狼血觉醒从山门跪徒到狼神之主 第2章

作者:三岁孩童千两金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04 08: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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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我已睁眼。

棺材盖压着胸口,呼吸带出腐木味。苏三娘给的尸斑药在腹中烧着,左腿肿处退了些热,但筋肉仍像被铁丝绞紧。我伸手摸断水刀,刀鞘贴身,没动。再探腰间,七十二根桃木钉还在,一根不少。

我掀开盖子,冷风扑面。

屋内绿灯已灭,角落太师椅空着,苏三娘不在。后窗虚掩,木框上留着一道新鲜刮痕——是她昨夜划的记号,指向北方溪流。

我爬出去,脚落地时左腿一软,膝盖砸进泥里。咬住牙,撑起身子,顺着记号往林中挪。溪水还在响,我逆流而上,踩着湿石,拖着伤腿爬了半里,终于看见岩壁凹陷处有个洞口,被枯藤半掩。

钻进去,洞深不足丈,尽头堆着陈年兽骨和碎陶片。我用刀拨开浮土,清出一块干地,靠壁坐下。外头雾蒙蒙的,没人追来,也没人看见。

但我不能停。

从追兵身上搜出的东西摊在膝头:六扇门腰牌、火折、干饼、一把短匕。我逐样翻检,腰牌背面无字,火折只剩残屑,干饼掰开是霉心。没密令,没暗记,这三人确实只是来抓我的。

可野狗不会无缘无故死在崖底。

我撑着洞壁爬出去,沿来路折返。狗尸还在,焦黑一片,被烧得不成形。我用刀尖翻动,一块炭化的皮毛下,露出半截铁链。

铁链连着一块黑铁牌。

我拔出来,拂去灰烬。正面刻“漕”字,笔划粗重,是漕帮制式腰牌。背面本该刻人名处,被人用刀硬生生刮去,只留下几道深痕。铁边有熔断痕迹,像是被外力强行掰开过。

漕帮的人死在追杀我的路上。

不是巧合。漕帮从不插手六扇门缉案,更不会让帮众冒充官差。这块腰牌被人抹去身份,丢在狗堆里,分明是要毁尸灭迹。

我盯着那道熔痕,忽然想起什么。

回洞,从怀中取出七十二根桃木钉。这些钉子是我从师父山门废墟里一根根捡回来的,当年钉穿他四肢与胸口的凶器,后来被我熔了重铸,淬毒后缠在腰间。每一根都细如发簪,长不过三寸,尾端收尖。

我曾以为它们只是铁钉。

现在,我需要火。

用断水刀刮下火折最后一点残屑,垫上干苔,刀背猛击刀鞘铁环,火星溅落。苔藓冒烟,我俯身吹气,火苗窜起,架起石圈,将小铁盒放入其中。铁盒是早年从一具密探尸体上扒下的,盒底有凹槽,正好放下十二根钉。

火舌舔着盒底,铁钉开始发烫。

一根根放进,慢慢加热。桃木遇高温软化,我用刀背轻压,将弯曲处校直。第三十六根时,钉尾微红,我借火光细看,发现尾端刻着极细的纹路——三道斜线交叉,形如爪痕。

我心头一沉。

这不是普通刻痕。我在江南时见过一次,少林戒律院押送邪道囚徒路过陈家刀坊,领头僧人腰牌背面就有同样的标记。当时师父站在门内,盯着那标记看了很久,说:“执法僧出山,必有血案。”

我逐根加热,逐一校直。七十二根钉,每根尾端都有那三道斜线。

少林执法僧的暗记,刻在钉死我师父的凶器上。

火光跳动,我将腰牌拿近,贴在铁盒边缘。铁质色泽一致,熔痕走向相同,尤其是那道被外力掰断的缺口,弧度与桃木钉外层铁壳的裂口完全吻合。

出自同一炉。

当年熔铸这些钉子的,是同一个匠人,同一个熔炉。而少林执法僧的标记出现在钉尾,说明这批钉子曾经过他们的手——或是他们铸造,或是他们经手发放。

师父被钉死那夜,山门上下无一人援手。铁钩穿骨,血流成渠,我跪在血泊里,听见远处传来钟声。三响,是少林报丧的钟。

那时我以为是巧合。

现在我知道,那不是报丧,是收网。

我靠在岩壁上,冷汗顺着额角滑下。左腿伤处抽搐,火堆将熄,铁盒边缘发黑。我把腰牌和桃木钉并排放在膝上,手指一根根抚过那三道斜线。

少林戒律院,向来只管僧门清规。他们为何会参与钉杀一名江湖刀匠?又为何要将标记刻在淬毒桃木钉上?若只是执行任务,为何事后要抹去漕帮腰牌上的名字,将尸体混入野狗堆中?

漕帮与铁衣卫素有暗通,这是江湖皆知的事。但少林……一直被视为武林清流,超然于朝堂之外。若他们也卷入此事,那师父之死,绝非私人恩怨。

是清洗。

我闭眼,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话。那夜他被铁钩吊在门柱上,喉咙被割开一道细缝,还能说话。他看着我,声音断续:“若我死了……别信钟声……别信袈裟……他们……已不是……”

话没说完,钟响了三声,他头一垂,死了。

我一直以为他是说少林已堕落。现在想来,他是在警告我——别信那些看似清净的势力,别信那些披着袈裟的人。

火堆彻底熄了。

洞内陷入昏暗,只有腰牌在微光下泛着冷铁色。我把桃木钉一根根收回腰间,缠紧。断水刀横在膝上,刀面映出我脸上的疤。

我不能再往北走。

苏三娘让我去她铺子,可她救我,未必无私。她知道我名字,知道六扇门悬赏,还说“活人有用”。她底下埋着三十六具密探,谁派她埋的?她听谁的?

我不该信她。

我该查这块腰牌的来历。

漕帮腰牌分三等:黑铁为外役执事,青铜为内堂香主,赤金为帮主亲信。这枚是黑铁,本该属于低层管事,却出现在追杀我的现场,还被人刻意毁去身份。

说明此人不该死,或是死了会暴露什么。

我必须找到漕帮最近的码头。

但腿撑不住长途奔袭。我撕下内衫,将桃木钉与腰牌裹在一起,塞进怀中。断水刀插回鞘中,我扶着洞壁起身,左腿一软,整个人撞在石上。

就在这时,我听见洞外有动静。

不是脚步,是金属摩擦石壁的声音。

很轻,像有人用刀背刮着岩壁靠近。

我屏住呼吸,手按刀柄,缓缓趴下,从枯藤缝隙往外看。

洞口外十步,一截断绳垂在溪边石上。绳头烧焦,像是被人用火割断的。再往前,泥地上有两道拖痕,通向下游。

有人来过,而且被人拖走了。

我盯着那拖痕,突然意识到——

我进洞时,地上没有这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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