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血觉醒从山门跪徒到狼神之主 第14章

作者:三岁孩童千两金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5-11-04 08: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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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紧桃木钉,钉尖抵住掌心,冷铁压着血肉,痛感像一根铁针扎进神经。远处狼嚎还在响,一声接一声,从荒河对岸传来,不急不缓,像是在点名。我低头看钉身,“师”字刻得深,血顺着沟槽往下淌,滴在枯草上,无声无息。

贺九狼的耳朵长回来了。那不是伤疤愈合,是死肉再生,灰白皮下有纹路蠕动,和我肩上那道伤产生共鸣。我左肩的灼痛还没散,像有东西在皮下爬,一跳一跳地抽。我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喉咙,逼自己清醒。不能恍,一恍就乱,一乱就死。

我将钉收回腰间,七十二根,一根不少。低头再看脚前那截焦黑人皮,它躺在泥里,边缘卷曲,像烧过的蛇蜕。我蹲下,用刀尖挑起一角,翻过来。背面有极细的血丝,密密麻麻,组成三道獠牙形标记,排列比苏三娘碗底的更紧,边缘带钩,形如“清”字篆体。这不是警告,是令。一道死令。

漕帮动了。他们不是追我,是清我。清我这个活着的痕迹,清我这条漏网的命。我盯着那标记,想起苏三娘说过的话:“死人不会说话,但我会听。”她不是听死人说话,是让死人替她传话。骨灰写字,尸油燃信,尸体摆阵。可现在,她的铺子烧了,阵毁了,人呢?我抬眼望向对岸。

火光还在烧,从河那边映过来,照得水面发红。不是人为纵火,是尸油遇骨灰自燃。那种火,烧得慢,从内往外,先点骨灰,再引棺木,最后吞屋梁。我见过一次,是十年前山门血案后,铁衣卫清理现场时用的手段。不留尸,不留信,不留证。可这一次,火是从棺材铺内部烧起的——说明“阴引令”被触发了。苏三娘死了,她的尸身成了第一道“清道夫令”的载体。

我懂了。

“清道夫计划”不是人传人,是尸传尸。每一个被杀的知情者,都会变成下一道命令的笔。我若再杀漕帮的人,他们的尸体也会被利用,骨灰里会写出我的行踪,血会渗成路线图。我不杀,他们步步紧逼;我杀,反成他们的信使。这局,是死局。

可我不信死局。

我活到今天,靠的不是运气,是刀,是钉,是血。我从不逃,逃的人早烂在山沟里了。我跪过血泊,嚼过耳朵,断过腿,中毒过,被人卖过,也杀错过。但我还站着。只要我还站着,牌就没打完。

我抽出刻“师”字的桃木钉,用刀背在钉身上轻轻一敲。声音很轻,像敲在骨头上。师父,他们要清你留下的痕迹,要抹掉你死的真相,要让所有人都忘了你是怎么被钉在山门上的。可我还记得。我记得你最后一句话,你说:“若他活着,便替我看着。”

我看着了。

我看着贺九狼站在你尸身旁冷笑,看着慧空用铁钩穿你琵琶骨,看着苏三娘用骨灰写信,看着漕帮用死人传令。我全看着了。

现在,轮到我清人了。

我咬破左手拇指,将血涂在钉尖。血渗进“师”字刻痕,像被吸进去。我将钉尖对准掌心,缓缓刺入。血涌出来,顺着指缝往下流。我不拔,就让它扎着。痛让我清醒,痛让我记住——我不是猎物,是猎人。谁来清我,我清谁。但凡沾我血的,我让他们连当“信”的资格都没有。

我拔出钉,血滴在泥里。我用袖口擦净钉身,重新缠回腰间。七十二根钉,七十二个名字。从今往后,每一根钉,都要见血。但不再是为了逃命,是为了断链。我要杀“清道夫”,但不留尸。烧干净,碾成灰,倒进河里,让他们的骨灰写不出一个字。

我起身,走向河岸。水黑得像墨,流得慢,表面浮着一层油光。对岸火势渐弱,只剩余烬在冒烟。我不能过去。铺子烧了,药没了,阵毁了,但“阴引”没死。只要还有死人,就有信。只要还有信,他们就能找到我。

我得先动手。

谁第一个接令,谁第一个死。

我闭眼,回想昨夜庙中三具尸体。他们接到的令,是从骨灰里显出来的。苏三娘看到的字,是我用血钉引出来的假令。她不是被蒙蔽,她是“听”到了命令。而她之所以信,是因为她本就在等一道令。说明“清道夫计划”早已启动,只等一个触发点。我打翻药罐,血渗入骨灰,成了引信。

那么,令的源头在哪?

不是人,是尸。是第一个被清的人。是谁?

我睁开眼,脑中闪过贺九狼的话:“苏三娘听死人说话……你听得到吗?她说你,该死在山门。”

他怎么知道我得了人皮?我从未示人,苏三娘也不知道我藏了它。除非……

那截人皮,是从苏三娘尸身上取走的。

她死后,有人翻过她的尸体,找到了她藏的信物。而能拿到她尸身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烧铺的人,一种是她信得过的人。

我不信她信任何人。

所以,是烧铺的人。

他们从她身上取走人皮,又用它来警告我。贺九狼只是传令者,不是下令者。真正的“清道夫”,还在暗处。

但没关系。

我不需要知道谁在下令。我只需要知道,谁在执行。

我转身离开河岸,往北走。北边是伏牛山,山脚有条旧驿道,通向三个镇。漕帮的探子多走这条路。我只要等,等第一个拿着“清道夫令”的人出现。他若来杀我,我就杀他。不留尸,不流血在地上,不给骨灰写字的机会。

我走得很慢,左腿旧伤在阴湿里抽,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我没停。痛是好的,痛说明我还活着。活着才能报仇,活着才能翻牌。

天快亮了,云压得很低。我靠在一棵枯树上,取出断水刀,刀身薄如蝉翼,映不出光。我用布擦刀,一寸一寸,从刀柄到刀尖。擦完,插回鞘中。然后,我解开腰带,将七十二根桃木钉重新缠了一遍。每一根都淬过毒,钉尖朝外,随时能出。

我抬头,远处山脊上,一道人影闪过。

不是走,是爬。

四肢着地,动作僵硬,像拖着什么重物。

我眯眼。

那人背上,扛着一口小棺材。

棺材是黑的,四角包铜,盖子上刻着三道獠牙形标记。

我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摸向腰间第三根桃木钉。

钉身刻着“寅时”二字。

那是我昨夜在庙中杀的第一个杀手的名字。

我站直身体,左腿微跛,却一步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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