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小龙女回茅草屋休息,李岳去远处找了个山洞暂住。到了半夜,突然有衣袂破风之声响起,向杨过的草庐方向而去,李岳此时内功也不错,自然立刻惊醒了,于是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小龙女正在跟一个人打斗,那人身材魁梧,满腮虬髯,好像脸上长了只刺猬似的。
“欧阳锋?”李岳心想果然遇到了欧阳锋这恶贼,还是先隐藏起来,暗中行事的好,于是远远的藏在一丛灌木之后。
正在跟小龙女打架的欧阳锋却已经觉察到了动静,先装作不知,等料理了眼前这烦人的女子,再去解决那人不迟。
小龙女哪里是欧阳锋的对手,只一会功夫,便落了下风,正焦虑间,杨过赶到了。杨过正要帮小龙女,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义父,连忙把火拼的双方劝阻下来。
欧阳锋见了杨过,开心的像个孩子,跟杨过亲热了一会,就教起了杨过武功,小龙女不喜欢这个疯老头,一直在旁边阴阳怪气的打岔。
“走走,咱们去别的地方教你,别让这个女的偷听!”
欧阳锋拉起杨过就走,却趁杨过转身看不见时,突然出指,点在小龙女背心和腰间穴道,小龙女缓缓倒在草地上。
李岳正在暗处躲着,想着怎么给欧阳锋来一下狠的,看到这一幕,猛然恍悟,名场面到了。可还没等他多想,欧阳锋突然兔起鹘落两三个纵身,就来到他面前。
沃尼玛,大意了,没想到欧阳锋疯了,感知依然这么敏锐,居然发现他了。
欧阳锋二话不说,一掌就拍向李岳所在的灌木丛,李岳急忙向一侧飞身扑出,躲开了掌劲,那丛灌木轰的一声破碎,枝杈漫天飞舞。
李岳身子在空中横着转了半圈,单手在地上一撑,一个侧空翻,双脚落地的同时,呛啷一声,拔剑在手。
没想到我出来混江湖,第一战要面对欧阳锋。
问:手里只有一条木棍,如何干掉哥斯拉?在线等,挺急的。
欧阳锋桀桀怪笑两声,出手进攻。好在,杨过急忙拉住了他:“这个也打不得,这是我师叔,待我极好的。”
欧阳锋恼火的说:“这个也打不得,那个也打不得,无趣。”
“义父你不是说要去别处教我武功吗?我们走吧!”
杨过以为李岳不认识欧阳锋,所以不敢让他们多说话,他也知道欧阳锋杀了柯镇恶五位弟妹,两家有大仇,万一认了出来,李岳定然不肯罢休。虽然欧阳锋武功高强不怕,但如果欧阳锋伤了李岳,那也是大大不妙。
“那是那是,可是这小子如果偷听怎么办?”
欧阳锋突然出手,再次向李岳袭来。待欧阳锋掌到,李岳瞅准机会,挺剑刺他手腕。
“咦?功夫不错!”欧阳锋撤回手掌,赞了一声。虽然只交手了一招,但这一剑,时机、力道、角度都掌握的极精准,也就是欧阳锋这等的武学宗师,掌力收放自如,才及时收掌躲开。若是一般人,说不定就中了这一剑。
欧阳锋自然看得清其中门道,没想到眼前这小年轻,基本功挺扎实,临机应变也不错,比刚才那个女娃娃还难对付。
并不是说李岳比小龙女高出多少,只是小龙女缺乏对敌经验,临场发挥不行,而李岳……额,也是初次行走江湖,但从小练武时就注重实战,不拘泥于固定招式,心思上也成熟很多。
以小龙女为标准分一百分计算,小龙女打架只能发挥出五十分;而李岳实力只有九十分,但是临战能发挥出八十分,比小龙女高出一筹。
但是也没用,欧阳锋的战斗力,足足是小龙女的二点五倍,哪怕只拿出四五成,也够李岳喝一壶了。
欧阳锋收起轻视心思,再次上前,先是一掌佯攻,诱李岳出剑,然后手腕一番,双掌夹住了长剑,内力运发,使剑身高速震颤起来。
李岳只觉得手中的长剑快速震动,震的手掌生疼,几乎握不住剑柄,这才明白两人的差距有多大,这欧阳锋内力也太过高深了。
欧阳锋猛地一拽,一甩,长剑就从李岳手中脱出,如箭矢一般飞去,咄地一声钉在了三丈开外的树上。接着双手齐出,拳掌交加,狂风骤雨般攻向李岳。
李岳勉力接了十一掌,只觉得双臂已被振的酸麻,几乎抬不起来,第十二掌再也接不住,被欧阳锋一个黑虎掏心,震开李岳双臂,切入中路。
吾命休矣!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眼看被欧阳锋一掌打来,李岳回想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那夕阳下的奔跑……
咦?怎么不疼的?还有点酸,有点麻。
原来欧阳锋将要打中李岳之时,突然变掌为指,并收回了内力,一指点在李岳胸前膻中穴上,紧接着又在他腰间点了两下。
“你也躺下吧!”
话音刚落,李岳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杨过急了,跑上来拉住欧阳锋的手。
欧阳锋笑着说:“好儿子你放心,我只点了他穴道,等我教完你功夫,就给他解开。”
杨过仔细一看,果然李岳虽然躺在地上,眼睛还咕噜噜的转,这才放心下来。
杨过心说这样也好,他俩不互相说话,不叫破身份,也就不会生死相搏了。于是急忙拉着欧阳锋快走。
李岳这才明白,只是被欧阳锋点了穴,没有危险了。唉不对,我没有危险,可小龙女有啊!想喊住杨过告诉他你姑姑被你干爹点了,不赶紧给她解开你就绿了,可努力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来。
小龙女被欧阳锋点了穴,手脚不能动,还能看得见听得到,知道李岳和欧阳锋交了手,也被点了,心里还一乐:嘿嘿,有作伴的了。然后小龙女用古墓石壁上刻的九阴真经中的解穴方法,运功解穴,却屡次失败,于是也不解了,没心没肺的呼呼睡了起来。
李岳也会九阴真经,还会的比小龙女全,练的比小龙女久,解穴也就更顺畅一些,眼看快要解开了。这时,李岳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悄然摸了过来……
李岳心急之下,也顾不了太多了,运起全部功力,强行冲开了穴道最后一层阻隔。终于,手脚四肢恢复了力气,可同时也觉得五脏六腑像被狠狠揪了一把,疼痛难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顾不得太多,李岳急忙奔了过去,到那边一看,顿时火冒三丈。甄志丙啊甄志丙,真是低估了你单身四十年的手速,你也太快了吧?!
只见小龙女的脸上被蒙了一块白手帕,裙摆被掀了起来,裤子也被褪到了脚踝,露出了白花花的玉腿。
而甄志丙,也解开了自己的腰带,正要脱裤子。
“呔!甄志丙你干什么?你这禽兽!”
甄志丙被人叫破,大惊失色,脸色惨白的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甄志丙此刻六神无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完了。扭过头,用手提溜着裤子,慌不择路的跑掉。
李岳心想真是侥幸,现在的自己强行冲开穴道,其实受了内伤,还好那甄志丙受了惊就吓跑了,万一他拼死一搏要杀人灭口,自己还真打不过。
回头看了一眼那迷人的风景,连忙扭开头,不敢再看。
小龙女本来睡着,感觉到有人摸她亲她,惊醒过来,因脸上被蒙着手帕看不见,还以为是杨过,反正被点了穴不能动,就放弃了反抗,直到裙子被掀,裤子被扒,后来突然听到李岳大声喊叫,才知道扒自己裤子的是甄志丙,立刻羞愤欲死。
虽然没被实质性侵犯,但清白的身子被甄志丙那老道士看光,自己哪还有脸活?
小龙女感觉到有人掂起自己的裙角,心中又是一惊,这李岳,不会也要乘人之危,对自己……还好,李岳只是掂着裙角,将其拉下去,盖住了她的身体。
李岳帮小龙女把裙子拉下来盖好,又拿开了她脸上的手帕,露出了一张红的像西红柿的小脸。
“龙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事急从权,现在我解开你的穴道,你自己穿好衣服。”
说完,用手指点在小龙女身上,帮她解开穴道,然后转过头去,走开了几步,坐在地上运功疗伤。小龙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在地上蹲坐着好久没说话。
当时气氛比较尴尬,说什么都不合适,唯有沉默。
过了好一会,小龙女心情平静了一些,才对李岳说:“多谢李公子大恩。”
李岳才转过身面对着小龙女,说:“没……没什么,义不容辞而已!”
“呀!你受伤了?”
李岳弹了弹胸口的血迹,淡然道:“解穴时受了点内伤,已无大碍!”
小龙女知道他定是见自己危急才强行冲开穴道,这才受伤的,心中感激之情更甚。
这时,天色微微亮了,杨过与欧阳锋从远处回来,小龙女二话不说,带上金丝手套,抄起白绫,就去找欧阳锋拼命。
欧阳锋不知道夜晚发生的事,还怪这女子气性还挺大,不过点了她穴道让她睡了会,就要拼命?
但二人武功差距实在太大,欧阳锋几招逼退了小龙女,李岳也拔剑砍过来,欧阳锋哈哈一笑。
“两个小娃莫要得寸进尺,看在好儿子的份上,不跟你俩计较!”
欧阳锋说完,向后跳开一段距离,又一个后空翻,头朝下,用双手走路,无比迅捷的跑了。小龙女和李岳追了一阵,李岳轻功差些,可小龙女的轻功高明绝顶,竟仍是追不上,两人只好气闷的回来了。
杨过连忙劝解:“小师叔,姑姑,我义父他脑子不清醒,你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小龙女一向脸上冷冰冰的,但这次说话的语气,是她平生最冷的一次。“过儿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他点了我的穴道,让我刚才差点……差点就活不成了!”
杨过一头雾水,问李岳发生了何事,李岳简单说明了情况,杨过听完大惊,愤怒的说:“甄志丙这个禽兽,我誓必杀他!小师叔,我们这就上全真派……”
小龙女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这时李岳一摆手,表情冰冷的说:“先不谈这个,刚才那个人,就是欧阳锋吧?”
“啊?这……”
“杨过,你明明知道,我师门与欧阳锋有血海深仇,你还故意瞒着我?”
“我……我……”
“在桃花岛上,你总埋怨我师父和郭伯母不待见你,可你呢?你和我们是一条心吗?”
“我……我和欧阳锋……”
李岳摇了摇头。“不只是因为欧阳锋,我和郭师兄的五位师父,正是被欧阳锋,还有你父亲杨康,联手杀害的。这些年来,我们可曾因为你是杨康的儿子,把仇恨算在你身上了?”
“什么?我父亲他……害死了你……和郭伯父的五位师父?”
“你郭伯父给你取名杨过,就是希望你有错能改,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可你呢?居然认贼作父!我再告诉你,那欧阳锋,也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的父亲就是死在他手上。”
“啊?”
李岳一连几句话,像炸弹一样在杨过脑子里炸开,轰的他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直叫他再也站立不住,跪在了地上。
“小师叔,你将当年真相都告诉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好吧,我将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然后从善还是从恶,由你自己选吧!一切的一切,要从牛家村说起……”
李岳从郭靖杨康出生说起,说到丘处机激将江南七侠北上,说到杨康贪恋富贵屡次陷害郭靖,说到欧阳锋的儿子欧阳克想抢杨过的妈被杨康一刀捅死,再说到桃花岛惨案杨康欧阳锋合谋杀害江南五侠,一直说到铁枪庙里风云汇聚,先是欧阳锋一掌打在黄蓉软猬甲上,后来杨康怕黄蓉说出他杀欧阳克的事,偷袭黄蓉,却中了欧阳锋留在软猬甲上的蛇毒,一命呜呼……
李岳抿了抿嘴,嗓子干的冒烟。小龙女盘膝坐在旁边,全程吃瓜,见了李岳的动作,施展绝顶的轻功,唰的一声蹿进屋里,倒了一大碗凉白开,又唰的一声蹿出来,碗里的水竟然一滴没洒。小龙女将水碗递给李岳,意犹未尽的望着李岳——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