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249章 心跳协奏曲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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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头的皮鞋声由远及近,每一下都像敲在青铜钟上,沉得能震散空气里的余温。希尔伯特·让·昂热的银发在廊灯下泛着珍珠色的光,定制西装的肩线笔挺如剑,哪怕走在女厕所外的瓷砖地上,也像在剑桥的草坪上散步般优雅。

而有人递过来的热牛奶,才是给心贴的创可贴——路明非现在大概正捧着这样一杯。

他左手腕的百达翡丽指针刚划过九点十五分,第一节课的数学公式正从隔壁教室飘出来。

隐藏在耳道里的微型耳机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紧接着是弗拉梅尔混着咖啡与烟草味的声音:“老狐狸,又在给我们的小衰仔灌心灵鸡汤?刚世界树矩阵跳了下,差点把我桌上的浓缩咖啡震洒——这可是我今早抢的最后一杯!”

昂热脚步没停,指尖擦过腕表背面的“HA”缩写时,指腹能摸到雕花的凹凸纹路。

他语气里带着点法语腔的漫不经心:“只是送封该送的信。乔薇尼托的,本该由陈墨瞳转交,拖到现在,差点赶不上少年人的春心发芽。”

“就因为一封家书?”耳机里突然插进芬格尔的声音,背景的键盘敲得比班主任的教鞭还急,“那小子情绪比我装了二十个流氓软件的旧电脑还不稳定?世界树矩阵可是你当年亲手刻的‘情绪防火墙’!”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墨绿花格衬衣的袖口蹭过满是代码的屏幕,胡茬里还沾着半片早餐剩下的饼干渣。

“别拿你的破电脑类比。”昂热终于在走廊转角的女卫生间门口站定,冰蓝色的瞳孔扫过门板,晨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矩阵没启动拦截,只是亮了红灯——弗拉梅尔,你酒壶里的传感器都比你敏感。”

弗拉梅尔的笑声像开了瓶冒泡的苏打水:“老东西果然门儿清!那玩意儿就跟我的酒壶似的,只报警不挡醉。真正让他把皱着的眉头展开的,是别的东西。”

昂热没直接回答。

他抬手按了按领结,廊灯的光在他脸上切出明暗交界线。

“是个女孩。”

“柳淼淼。”

“柳淼淼?”芬格尔的键盘声戛然而止,背景里传来他翻纸质通讯录的沙沙声,“没听过。这小子之前盯着陈雯雯的背影能看走神整节课,后来又开始追查名叫苏晓樯的不存在的女孩,现在怎么还搞出个‘隐藏款同桌’?”

“诺玛,给他补节‘路明非社交课’。”昂热抬手整理了下领带,丝质面料划过指尖的触感,像抚过出鞘的冷刃。

3下一秒,诺玛毫无起伏的机械音精准切入,像打字机敲在白纸上:“柳淼淼,路明非初中至高中同班同学,曾赴英留学,因适应障碍归国,现与路明非同桌。加州阳光小区1栋住户,与路明非为邻居,三岁至五岁共玩过二十八次跷跷板。”

“啧,这艳福比我当年拆的炼金阵还复杂。”芬格尔咂了咂嘴,键盘声又响了起来,“合着我们费劲搭矩阵,不如给这小子配个‘情绪稳定器同桌’?早知道我当年也该找个帮我记笔记的。”

“这叫少年人的磁场,懂吗?”弗拉梅尔的声音突然变得悠远,像老唱片机转着旧唱片,“当年我骑白马挎左轮,牛仔帽压着眉梢,全镇的姑娘都往我马鞍上塞玫瑰——”

“近三十天行为数据匹配度92%:帮其整理被墨水弄脏的笔记,在校园混混堵他时‘恰好’路过喊老师,课桌抽屉里常备他喜欢的香草味牛奶——昨天还帮他把粘在头发上的口香糖取了下来。”

“是往你酒壶里塞石头吧?”昂热毫不留情地拆台,“1947年新墨西哥州,你偷喝牧场主的威士忌被发现,被姑娘们追得跳河,牛仔靴都丢了一只,最后还是我借你拖鞋穿。”

“那是战术撤退!”弗拉梅尔的音量瞬间拔高,“老东西你别翻旧账,当年你在巴黎歌剧院被女妖追着跑,假发都掉在舞台上,还是我帮你捡回来的——”

两人的争执像炸开的爆米花,混着芬格尔偶尔的插科打诨和诺玛冷静的数据流提示,在耳机里吵得热闹。

昂热的目光扫过那片恢复正常的光影,唇角却勾起个极淡的弧度,像冰块上裂出的细纹。

“吵够了就干活。”他打断通讯器里的喧闹,声音重新变得沉稳,像压在旧书里的钢印,“楚子航还在办公室和王校长谈助学金的事,别让他察觉到异常——那孩子的刀太利,容易割到无关的人。”

就在这时,女厕所墙角的光线突然微微扭曲,像被风吹皱的银纱又悄悄展平。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雾贴着地面滑过,转眼就融进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那是酒德麻衣的言灵·冥照彻底收束的痕迹,连晨光都追不上。

他顿了顿,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锋芒,像藏在优雅刀鞘里的利刃终于露了个尖。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指针正好指向九点十七分,距离路明非松开紧攥的拳头,不过十秒。

“只要猎物还在网里,几只站在枝头的旁观者,掀不起风浪。”

走廊的风卷着窗外的槐树叶掠过他的裤脚,西装下摆轻轻晃动,像一面无声的旗帜。

“至于那只溜走的‘夜莺’——由她去吧。”

隔间里的路明非还不知道这场围绕他的暗涌,只觉得柳淼淼刚才递纸巾时,指尖的温度顺着眼尾的皮肤渗进去,一点点暖开心里那片发皱的角落——比他藏在书包里的香草味牛奶,还要烫一点。

“你不是小石子。”

柳淼淼突然开口,声音裹着点奶气的颤,却像琴键敲在空教室里那样清晰。她手指无意识绞着针织衫下摆,指尖的薄茧蹭过毛线纹路,“是我练琴时总跑调的那个音,少了就不成曲子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是简单挨着,是实实在在坐在了路明非的腿上。

话音砸在地上的瞬间,她才后知后觉僵住。

不是并肩坐的距离。

是实实在在,整个身子都陷在路明非腿上的亲密。

米白针织衫被压出深浅不一的褶皱,比刚才被她拧成“湿毛巾”时更狼狈。布料贴着路明非黑风衣的前襟,像琴键贴住琴槌,连他胸腔里温热的震动都传得一清二楚。

柳淼淼瞬间成了被按死的音符,连呼吸都忘了怎么换气。

她不敢看他。

视线像被钉死在交叠的指尖上——这双手弹过肖邦的夜曲,也数过琴房瓷砖的格子,此刻却笨拙地蜷缩着,指节泛出浅粉。

耳尖的温度快烧穿皮肤,连贴在颊边的碎发都被烘得发烫。柳淼淼能感觉到脸颊在变红,不是害羞的粉,是琴房窗外被夕阳烧透的那种橘红,热得能烫到自己。

柳淼淼的视线死死钉在自己交叠的指尖上,那双手弹过肖邦的夜曲,拂过无数琴键,此刻却笨拙地蜷缩着,指腹的薄茧蹭着针织衫的纹路,留下细碎的痒。耳尖的温度几乎要烧穿皮肤,连贴在颊边的碎发都被烘得发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像琴房窗外被夕阳染透的云。

为什么会坐上来?

大脑是张被墨水洇透的琴谱,刚才涌上来的勇气和怒气全退潮了,只剩一团乱码。

她只记得路明非说“从没出现过就好了”时,心脏像被断弦的琴弓抽了一下。那瞬间什么都没想,只想着凑近些,把他从那些烂念头里拽出来——可怎么就越过了普通朋友的线?

人总在害怕的时候靠近温暖,哪怕那温暖可能是块烫手的石头。

大脑是一片空白的琴谱,刚才涌上来的勇气和愤怒都退潮了,只剩下满页的混乱。她只记得听见他说“从没出现过就好了”时,心脏像被断弦的琴弓狠狠抽了一下,下意识就想靠近,想把他从那些糟糕的念头里拉出来,可怎么就越过了那条线?

路明非也没看她。

他下巴微微抬着,目光钉在隔间斑驳的瓷砖墙上——墙缝里卡着半根干枯的头发,像条细小的银蛇。黑风衣的黄金领衬泛着冷光,却掩不住脖颈处绷紧的线条,喉结不受控制地滚了一下。

咽下的不是唾沫,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悸动。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落在隔间斑驳的瓷砖墙上,黑风衣的领衬泛着淡金的光,却掩不住脖颈处绷紧的线条。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咽下的不是唾沫,是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悸动。

身体比大脑先诚实。

风衣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却不敢有丝毫动作。柳淼淼清瘦得像片羽毛,可路明非觉得膝盖沉得厉害,像揣了颗刚烤好的红薯,烫得人不敢动,又舍不得放。

他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怕吐息吹到她泛红的耳尖,把这只受惊的小兔子吓跑。

风衣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生怕一动就惊扰了腿上这团温软。柳淼淼清瘦的身形其实没什么重量,可他觉得自己的膝盖沉得厉害,像压着颗带着奶香的小太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怕吐息烫到她。

心跳声在狭小的隔间里撞得生疼。

柳淼淼的心跳是急促的十六分音符,隔着两层布料传过来,“咚咚咚”地敲在路明非的腿上,又顺着神经爬进他耳朵。

他自己的则像厚重的低音鼓,沉稳却汹涌。两种节拍搅在一起,乱得像初学钢琴的小孩胡乱砸琴键。

心跳这东西最没骨气,嘴上说不怕,它早出卖了所有。

柳淼淼的心跳是急促的十六分音符,隔着衣料传过来,“咚咚咚”地敲在路明非的腿上,又顺着神经爬进他的耳朵。而他自己的心跳则像厚重的低音鼓,沉稳却汹涌,两种节拍搅在一起,乱得像没调好的交响乐。

“我……那个……”

柳淼淼想道歉,声音刚冒头就被自己的气音噎住。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路明非风衣的衣角,把黑色布料捏出几道褶皱。

那力道不大,却像钢琴上按死的黑键,清晰地传达到路明非的神经里。

这一动,恰好碰到了路明非搭在膝头的手腕。

他的手倏地收紧,指节泛白,像突然握住了烧红的铁。但只一秒,又强迫自己放松——这双手曾攥过冰冷的刀,也碰过她递来的热奶茶,此刻却连碰一下她的指尖都带着迟疑。

柳淼淼的指尖凉丝丝的,像刚摸过琴键的温度,却比琴键软得多,一碰就收,只留下转瞬即逝的痒。

他的手倏地收紧,指节泛白,随即又强迫自己放松——那是双握过刀也弹过琴的手,此刻却连触碰都带着迟疑。柳淼淼的指尖凉丝丝的,像琴键的温度,却比琴键更软,一碰就收,只留下转瞬即逝的触感。

“没关系。”

路明非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三度,带着点被烟烫过的沙哑。他想说刚才的话太丧气,可话到嘴边又卡住。

总不能告诉她,那些自我否定的念头里,藏着多少不敢说的恐惧——怕自己这颗“迷路的星”,亮起来的时候太刺眼,会灼伤所有靠近的人。

就像有人唱的那样,野心很大,却也怕风浪,所以习惯把自己埋在尘埃里。

他想说自己刚才的话太丧气,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总不能告诉她,那些自我否定的念头里,藏着多少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恐惧——怕自己这颗“迷路的星”,最终只会灼伤所有靠近的人。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热情总怕被燃尽,所以才习惯把自己藏在尘埃里。

柳淼淼的头垂得更低了,鼻尖几乎要碰到路明非的风衣纽扣。奶香混着她发间的草莓洗发水味,像团甜雾,把路明非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她能看见他领衬上的暗纹,还有那颗别得规整的领针——在隔间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比星星淡一点的光。

路明非能闻到那股甜香,还能感觉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忽然想起上周在琴房看见的场景——她弹错一个高音,也是这样轻轻发抖,却咬着唇把那段重弹了五遍,直到指尖发红。

这姑娘看着软,骨子里藏着点拗劲,像琴里最韧的那根弦。

“你不用怕我。”

他轻声说,抬手想拍拍她的背。手举到半空中又停住,最后只是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像碰易碎的玻璃弹珠。

“我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推开你?不会让你失望?

这些话太轻了,轻得像没重量的音符,配不上她此刻的勇敢。

不会什么?不会推开她?不会让她失望?这些话都太轻了,轻得像没重量的音符,配不上她此刻的勇敢。

柳淼淼忽然抬起头。

睫毛上还沾着点水光,像琴键上没擦干净的露水,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这一次没有躲闪,纯黑的眼眸里映着他的影子,像落了月光的琴键。

“我不怕你。”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钢琴的泛音那样清晰,“我怕你自己怕自己。”

路明非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见她浅豆沙色的唇瓣因为说话而轻轻动着,看见她眼底自己的倒影——不再是沉郁的灰,好像被她的目光点亮了一点,连瞳孔深处那点不易察觉的黄金色泽,都泛着细碎的光。

他看见她浅豆沙色的唇瓣因为说话而轻轻动着,看见她眼底自己的倒影——不再是沉郁的灰,好像被她的目光点亮了一点,连黄金瞳都隐隐透出细碎的光。

柳淼淼说完又赶紧低下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草莓酱来。

但她没从他腿上挪开,反而往他身边又轻轻靠了靠,像找到了避风港的小兽。

沉默再次笼罩下来。

却不再是之前的尴尬,而是带着点甜的凝滞。

两人的心跳渐渐找到合拍的节奏,像琴与弦的共鸣,在狭小的隔间里轻轻荡开。

原来最动人的旋律,从来不是华丽的乐章,是两颗心撞在一起的声音。

咖啡厅包间的遮光帘拉得密不透风,连阳光都偷不进来。

只有平板屏幕渗出来的冷光,像融化的碎冰,一点点浸着苏恩曦的脸。栗色长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黑胶眼镜的镜腿旁,被气流吹得轻轻打颤。

她指尖刚拈起一片番茄味薯片,薯片边缘的盐粒还没沾到唇,就被屏幕里的画面钉住了动作。

薯片渣簌簌落在藏青色西装套裙的膝盖上,像撒了把细沙,她浑然不觉。

平板分屏被切得整整齐齐。

左侧是路明非黑风衣领口微型摄像头的实时画面——柳淼淼泛红的耳尖近在咫尺,发梢沾着的细碎绒毛都清晰可见,草莓洗发水的甜香仿佛顺着信号飘过来,腻得像刚开封的草莓酱。

右侧是仕兰中学的走廊监控,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声控灯的影子在晃,确保没人惊扰那间藏在楼梯间后的“秘密基地”。

“滋滋”的电流声里,苏恩曦的声音嚼着薯片的脆响传出去,像在咬碎一包新鲜的八卦:“长腿妞,报个位置。你家小少爷正被人当暖炉焐着,米白针织衫都压出褶子了,比你上次那件真丝睡裙还软乎乎的。”

通讯器那头立刻炸起酒德麻衣的声线,带着火药味的怒气里,裹着兰博基尼引擎的低吟——像猛兽被打扰时的呼噜声:“老娘刚过第三个红绿灯!那丫头还赖在他腿上?”

“何止赖着,”苏恩曦啧了一声,指尖戳了戳屏幕里柳淼淼攥住风衣衣角的手,那力道像是要把布料捏出洞,“都开始拽衣服了,比你上次主动多了。”

她顿了顿,把嘴里的薯片咽干净,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可惜啊,你家路明非跟块捂不热的石头似的,就会说‘没关系’。没点男人的野心,倒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缩着不敢动。”

喜欢是攥紧的薯片,越用力越容易碎成渣——苏恩曦忽然想起这句话,没说出口。

她低头扫了眼平板角落的生命监测数据,模仿着新闻播报员的语调,一字一句都透着戏谑:“现在进入‘鹌鹑互啄’环节——柳小姐耳尖温度持续升高,预计突破四十度,快赶上夏天的柏油路了;路先生喉结滚动频率每分钟三次,比面对死侍时还紧张。”

“重点是,两人距离保持在三厘米。”

“谁都不敢再近一步。”

“废物!”酒德麻衣的怒喝混着急刹车的摩擦声,尖锐得像金属刮过玻璃,“他当初攥着我手腕不肯放的狠劲去哪了?实在不行让那丫头主动点,琴键都敢砸错,亲个人还畏畏缩缩?”

苏恩曦笑出声,薯片渣喷在平板边缘,像撒了把星星:“急了急了,醋坛子翻了都快淹了你的兰博基尼。我跟你说,这画面比看狗血剧刺激多了,你说他们会不会……”

“吱——”

尖锐的刹车声像把空气都撕裂了,刺破通讯器钻进苏恩曦耳朵里。

紧接着是重重的关门声,和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像有人在敲紧急集合的鼓点。

包间门被猛地推开,酒德麻衣带着一身风闯进来,深灰色秘书裙的裙摆还在剧烈晃动,珍珠丝巾被扯得松了些,露出颈侧细腻的肌肤。她一把挤开苏恩曦,黑发高马尾扫过对方的脸颊,带着点薄荷味的香水气。

她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屏幕上,连呼吸都放轻了半拍。

“你很期待他们亲上去?”酒德麻衣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匕首,绯色眼影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单侧唇角勾起的弧度里全是醋意,“薯片妞,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立场?”

苏恩曦耸耸肩,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薯片,含糊不清地说:“立场?我立场很坚定啊,站在上帝视角嗑CP。”

她抬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故意说得轻佻:“那又怎么样?我能跟你分享路明非的消息,为什么不能看他跟别人亲近?有些人的心是琴键,只对特定的指尖发烫。”

“因为爱是占有欲!是绝不放手!”酒德麻衣猛地拍向桌面,文件夹里的资料都震得跳起来,像受惊的麻雀,“你以为他是商场上的股票,可以拆分成份额大家分?他是活生生的人,是老娘认定的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在看到屏幕里路明非用指背碰了碰柳淼淼发梢时,突然软了一瞬。

就像当年在冰窖里,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扶着受伤的自己,指尖带着点颤抖的温度。

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把温柔留给不同的人——这个念头让酒德麻衣的心脏抽了一下。

苏恩曦终于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指尖摩挲着平板边缘的磨砂质感,声音沉了些:“占有欲?那你倒是说说,柳淼淼在他心中什么地位?”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是琴谱上不能少的那个音,不是你随手就能擦掉的墨渍。”

酒德麻衣的话卡在喉咙里,像被薯片渣呛住了。

屏幕里,柳淼淼往路明非身边又靠了靠,像找到了避风港的小兽,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而路明非的黄金瞳在昏光里泛着细碎的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像把星星揉碎了装在眼睛里。

“他以前在学校里,连回答问题都要把头埋进课本里,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苏恩曦的声音轻下来,像在说一个秘密,“现在却愿意听那丫头絮絮叨叨说琴房的事,说哪个琴键松了,说练琴练到手指发麻。”

“是柳淼淼把他从‘总低着头踢石子’的劲头里拽出来的。”

“你真要把这唯一能让他笑的姑娘赶跑?”

“老娘不是要赶她,是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角!”酒德麻衣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像捏着个随时会炸开的鞭炮,“他的世界里,我才该是那个少了就不成曲子的音!”

“得了吧,你那是想当指挥家,不是音符。”苏恩曦翻了个白眼,重新把注意力投向屏幕,指尖在屏幕边缘敲了敲,“再说了,以他那烂好人的性子,真开了后宫也不奇怪。毕竟善良这东西,有时候比野心还招麻烦。”

“他敢!”酒德麻衣怒视着她,腮帮子鼓起来,像只气炸的河豚。

“有什么不敢?”苏恩曦挑眉,往她面前递了片薯片,“你强拉着他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他敢不敢?感情这事儿,从来不是谁凶谁就赢。”

通讯器里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像琴键被轻轻碰了一下。

屏幕里的柳淼淼抬起头,眼底的水光像琴键上的露水,亮晶晶的。

两人的争论戛然而止,同时屏住呼吸看向屏幕。

原来所有的占有与争论,在那个少年的温柔面前,都只是未完成的旋律。

就像歌里唱的,野心很大,却总在某个人面前,慌了阵脚。

而有些温柔,从来不是专属的礼物,是少年笨拙地,分给世界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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