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75章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最新网址:www.biqumu.com

【时间从不会为谁的秘密停脚,就像风从不会问雪愿不愿意落地。

六个纪元又过去了,比之前的六个更冷——冷得海雾撞在冰面上会碎成星子似的碴,冷得呼吸吐出来能冻成半透明的线,冷得连天幕都蒙着层霜,像谁忘了擦的旧玻璃。

黑王踩着冰碴来了,冰碴在他脚下裂出细碎的响,像被踩疼的蝉。

他看白王的眼神,像看一块搁在厨房角落、忘了收的旧砧板——不是恨,是漫不经心的嫌弃,仿佛对方连让他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然后他杀死了白王。

没有惊天动地的雷,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就像随手揉碎一张废纸。

白王的尸体成了漫天灰烬,风一卷,那些灰就裹着冰碴子,变成了带刺的雪——每一片雪尖都闪着冷光,像谁把碎刀磨成了绒。

黑王张开嘴,一口口吞掉那些雪。

动作慢得像在吃一碗放凉了的剩饭,连咀嚼都没带力气,仿佛这世间最烈的仇,到最后也不过是填肚子的粮。】

风裹着冰碴子撞在竹筏边缘,碎成凉丝丝的雾。路明非盯着天幕里黑王吞雪的动作,忍不住咂了下嘴,声音压得不算低——刚好能让身边的柳淼淼听见。

“不是吧?”他挠了挠后脑勺,指尖还沾着刚才打人时残留的血,当然不是自己的血,“黑王这眼神也太接地气了吧?白王搁他眼里是块没收拾的旧砧板?合着俩顶级龙王对决,搞半天像家庭主妇吐槽厨房卫生没搞好?那点王者该有的压迫感,全让这比喻给整没了!”

心里还补了句:早知道刚才吐槽声音收小点,柳淼淼这钢琴手的耳朵比调音器还灵,指不定心里笑我没见过世面——毕竟人家是弹肖邦的,我是看龙王“干饭”的,层次差太远。

果然,他这话刚落,后颈就麻了——几道目光像细针似的扫过来。

蛇岐八家的人脸色都沉着,白王伊邪那美在他们心里是顶顶重要的神,哪容得黑王这么轻慢?他们手里的刀鞘都攥得发白,指节泛着青,显然是憋着火了。

要不是刚才路明非替他们收拾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现在指不定直接拔刀问罪。可就算没发作,眼神里的紧绷也藏不住,像拉满的弓弦,就等个由头断了。

路明非赶紧想收敛点——他可不想刚压下去的麻烦又冒出来,毕竟蛇岐八家的人发起火来,比仕兰中学教导主任查考勤还吓人。

可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源稚生身后的小船。

绘梨衣正探着脑袋往这边看,黄金瞳亮得像怕被吹灭的小灯,小手攥着只黄色的橡皮鸭。她没敢多看,视线撞上路明非的瞬间,就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缩了缩,却又忍不住悄悄抬眼,睫毛颤得像片薄雪。

路明非愣了愣,心里莫名软了一下——那双眼太干净了,像刚化的雪水,连带着攥着橡皮鸭的小手都显得软乎乎的。他犹豫了下,还是朝她轻轻点了点头,没敢多做动作。

绘梨衣见他回应,眼睛更亮了些,嘴角悄悄弯了个浅淡的弧度,赶紧把脸往源稚生身后又埋了埋,只露着半双黄金瞳,像藏在云朵后的星星。

路明非看着那点晃悠的金光,脑子忽然有点空——比考试时遇到最后一道不会的数学题还懵。他好像在哪见过这女孩?又好像没见过,可刚才那一眼,却觉得莫名亲切,像早就认识似的。

他刚想再多看两眼,就见源稚生不动声色地往绘梨衣身前挡了挡,肩膀绷得像块铁板。源稚生没看他,却分明是在隔开两人的视线,那姿态里的戒备像层薄冰,轻轻一碰就会裂开。

路明非心里哦了一声,赶紧收回目光——人家显然不想让外人靠近,自己再盯着看就太没分寸了。只是刚才那女孩的眼神,总在脑子里晃,像沾了糖的雪,有点甜,又有点凉。

风忽然转了向,把仕兰中学那边的闲聊声吹了过来。

赵孟华正指着天幕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吞带刺的雪就不怕扎嗓子?还类比成‘吃放凉的剩饭’,黑王这‘干饭品味’也太低了吧?好好的夺权,搞得像清理隔夜菜,连点排面都没有。”

徐岩岩立马附和,还不忘瞟了路明非一眼,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讨好:“就是!华哥你说得对!哪有王者这么没排场的,换做是我,至少得整个惊天动地的阵仗!”

“你懂什么?”徐淼淼白了徐岩岩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嫌弃,“这叫低调?不对,是没格调!真要是厉害的主,杀了对手哪会这么敷衍,肯定得让所有人都记住!”

路明非没接话,心里只觉得没意思——这些人总喜欢对着不相干的事评头论足,好像自己多懂似的。他转头看向竹筏另一头,陈雯雯正站在那里。

白裙角被风掀起来,像朵飘在水上的栀子花,她手里捏着朵干蒲公英,指尖轻轻捻着绒毛,声音轻得快被风卷走:“黑王吞的不是雪吧?”

路明非愣了下:“啊?那是什么?”

“是旧时光里没说完的话。”陈雯雯抬起头,纯黑的眼瞳里映着天幕的雪,“你看他吞得那么慢,像在嚼什么难咽的东西——或许是恨得太久,到最后连仇都成了牵挂,只能一口口咽下去,才不算白恨一场。”

她说这话时,指尖把蒲公英捏得更紧,绒毛飘落在水面,没声没息地沉下去。

路明非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有点慌——那眼神太专注了,像在透过他看什么,又像在把他牢牢锁住,连风都绕着她转。

不远处奶妈三人组的小船上,苏恩曦正翻着白眼,指甲上的亮片晃得人眼晕。

她看着天幕里黑王的操作,语气里满是吐槽,声音脆得像咬碎了糖:“我算是看明白了,黑王这‘顶级王者’的认知,居然和三岁小孩一样?觉得吃了对方的骨头就能学会对方的本事,这逻辑比‘吃啥补啥’还离谱!我看他杀白王的时候,怕是把自己的智商也顺带揉没了吧?”

酒德麻衣靠在船边,闻言挑了挑眉。

她长腿交叠,黑色皮衣被风勾勒出曲线,风吹起她的长发,眼神扫过路明非时,带了点漫不经心的打量:“按这逻辑,要是找个厉害的人‘吃’了,是不是就能变厉害?比如……”她没说完,只是勾了勾唇角,笑意里带着点张扬。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眼神怎么怪怪的?跟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可别盯上我。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继续看天幕,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零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却没带恶意。她指尖轻轻擦过船沿的霜,眼神往绘梨衣那边飘了下,又快速收回:“或许是黑王故意的吧。”

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同时看向她,眼里满是疑惑。苏恩曦往前凑了凑,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像刚睡醒的宅女:“故意的?什么意思?他故意把自己搞成这没智商的样子?难道是想装怂骗其他龙王?”

可零却没再继续说下去。她重新把目光投向天幕,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指尖悄悄蜷了下——像想起了什么细碎的事,又很快忘了。苏恩曦和酒德麻衣面面相觑,满肚子疑问没处问,只能作罢。

路明非又忍不住往源稚生的小船那边看了眼。绘梨衣已经不再探脑袋,只露出一点黄色橡皮鸭的边角,在风里轻轻晃。

他忽然觉得,刚才那一眼的对视,像落在心尖上的雪,轻得没声音,却留下了点什么——或许是那双眼太亮,或许是那点莫名的亲切感,总之,和对其他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风又吹起来了,带着海的咸腥味,把天幕里的灰烬吹得更远。路明非望着漫天带刺的雪,忽然想起仕兰中学走廊里的夕阳——原来再厉害的王者,也有自己的麻烦;就像再普通的人,也会在某个瞬间,因为一双眼睛、一个眼神,心里忽然软下来。

毕竟,时间不会为谁停脚,可风会记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轻轻的好感。

【黑王大概觉得,吃了对方的骨头,就能学会对方的本事;就像小孩穿大人的鞋,以为那样就能长高。

他以为自己取回了白王的力量,又想起白王当年的“背叛”。

于是他琢磨出个道理:太完美的东西总容易跑,有缺陷的反而能攥在手里。

就像破了口的碗,没人会偷,反而能一直留在桌角。

他照着这个“道理”,造了四大君主。

每一对都是双生子,每一个都带着天生的缺陷。】

风裹着栀子花的冷香漫过来,像谁把未唱完的歌揉进了水波。

天幕里四大君主的虚影还凝在半空,路明非先嗤了声,脚尖下意识往竹筏缝里缩——那是刻在骨缝里的习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但下一秒,他还是抬了抬肩膀,声音压得不算低,刚好能让竹筏上的人都听见:“不是我说,黑王这‘防叛逻辑’也太接地气了吧?合着是去菜市场二手区蹲点学的?拿破碗举例也太掉价了——王者的格局呢?跟楼下张老太太似的,上次我帮她捡摔破的搪瓷碗,她还说‘破碗才安心,小偷都不瞅’,合着黑王的防丢秘籍是跟老太太学的?”

话出口他就慌了,指尖攥着竹筏的麻绳,指节泛白。

风里飘来柳淼淼身上的牛奶香,他偷瞟过去,见女孩只是纤长的眉梢蹙了下,没露出赵孟华那样的嗤笑,又硬着头皮补了句,语气里带着点牵强的积极:“不过……好歹他没直接把碗砸了,还知道留着盛东西,比那些摔了碗还骂人的强点,也算有点脑子?”

风忽然转了向,把斜前方小船上的声音送了过来。

“兄弟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芬格尔拍着船板,东北口音裹着汉堡的芝士香,“破碗那比喻我都听乐了——合着顶级龙王的脑回路,还没我楼下卖烤冷面的大爷清楚!大爷都知道破碗盛酱容易漏,黑王倒好,拿这当治国良策!”

路明非愣了愣,看着那穿破洞卫衣的壮汉——怀里的汉堡还留着咬痕,沙拉酱沾在嘴角,活像刚从网吧跑出来的穷学生。

他心里莫名松了口气,甚至有点窃喜:原来真有人跟我想一块去,还是个看着挺能打的混血种,不算我一个人傻。

“芬格尔!注意分寸!”另一艘小船上传来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老头扶着滑到鼻尖的眼镜,目光像探照灯似的锁着路明非,“路明非同学,你这思路太独特了!卡塞尔学院就需要你这样的S级人才,要是能……”

“得得得,教授您别做梦了。”芬格尔嚼着汉堡摆手,面包渣掉在卫衣上也不在意,“这破梦境谁醒了还能记得?现在处得再铁,明天见面我认不出你,你也记不住我——我还指望这汉堡当晚饭呢,可没空想‘拐人入学’的事儿。”

“我能记得。”

路明非的声音很轻,却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

竹筏上的赵孟华刚要嗤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看见陈雯雯捻着蒲公英的手顿了下,纯黑的眼瞳里映着路明非的侧影,像藏了片化不开的墨。

蛇岐八家的小船静了一瞬,有人低呼:“居然是卡塞尔评的S级?难怪敢说这话!”

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路明非的脚尖又开始往里收,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他慌得想低头,却又硬生生忍住——好歹是被称作S级的人,不能让人看出怕了。

突然,一股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路明非抬眼,正对上源稚生的黄金瞳。

熔金嵌在眼眶里,焰纹像活过来的火蛇,绞着虹膜缠向瞳孔。炽光几乎要灼穿空气,龙威裹着焦糊的气息漫开,竹筏边的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连风都变得滚烫。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却没觉得恶意——那气息里藏着点熟悉的焦躁,像怕丢了什么珍宝的人。

下一秒,他的瞳孔也泛起金光。

同样的熔金色泽,同样的焰纹缠绕,龙威悄然散开,竟与源稚生的威压分庭抗礼。

风裹着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吹得陈雯雯的白裙角猎猎作响,也吹开了绘梨衣藏在源稚生身后的半张脸。

小女孩攥着橡皮鸭的手紧了紧,口袋里露出半张糖纸,糖纸被她叠得整整齐齐。她看着路明非,黄金瞳亮得像怕被吹灭的灯,指尖悄悄碰了碰源稚生的衣角。

源稚生猛地僵住。

黄金瞳里满是懵逼:白王血裔里的“皇”已是极致,这小子不是白王血裔,怎么血统能跟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更高?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可随即,惊喜像潮水似的涌上来——要是他真能记得梦境,回到现实是不是能拜托他保护绘梨衣?他下意识往身后挡了挡,把绘梨衣完全护在怀里。

另一边,恺撒靠在船舷上,手指转着银质打火机,火苗在风里明灭。

他看着天幕里的四大君主,语气里满是不屑:“这哪是造君主?分明是批量生产残次品!为了防止背叛故意留缺陷,跟为了不让宠物跑就打断腿有啥区别?残忍还没脑子——就没想过缺陷会让君主没力气干活?到时候万龙叛乱,他自己扛着?”

“或许是吸取了白王叛乱的教训。”楚子航的声音很平静,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握着村雨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没人知道,他在想刚才那股龙威里,藏着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气息。

“可这说不通。”诺诺晃了晃耳边的银色四叶草坠子,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以黑王的力量,独自统领万龙完全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四大君主。”

她顿了顿,风把她的声音吹得轻了些,像在说给风听:“或许是因为孤独吧。”

楚子航愣了愣,眉头微蹙:“龙……也会孤独吗?”

“当然啦!”

一个活泼的声音突然响起。夏弥不知何时飘到楚子航的小船边,发梢带着风的气息,歪着头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她的指尖碰了碰楚子航的风衣袖子,像碰易碎的珍宝:“我们的血脉里流着龙血,我们会孤独,血的源头自然也会。毕竟龙和人类一样,都是这个世界的孩子呀——就像风总要找地方停,龙也会找个理由留在世上。”

楚子航的心脏像被风撞了下的铃铛,连呼吸都慢了半拍。这张脸太眼熟了,像在梦里见过无数次,心底有个声音在喊:保护她,爱她。他喉结动了动,轻声问:“你是?”

“师兄好!我是京都预科班的夏弥!”夏弥笑得更甜了,指尖又碰了碰他的袖子,“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啦,楚子航师兄!”

楚子航的耳根悄悄泛红,僵硬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没离开她。风裹着两人的气息缠在一起,连火苗都变得温柔。

远处,老唐叼着烟靠在船边,烟蒂在风里明灭。

他看着天幕里黑王的“杰作”,不满地啧了声,把烟蒂弹进水里:“黑王这数学怕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有缺陷’和‘有力气’又不冲突——万一缺陷是‘反骨’,反而更能叛!这波操作纯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别哭就行!”

竹筏上,陈雯雯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捻着蒲公英的绒毛。风把绒毛吹向路明非,她看着他的侧影,声音轻得像耳语:“或许他只是太怕再失去了。”

她顿了顿,眼底藏着点没人察觉的占有欲:“缺陷不是锁,是留了道缝的窗——怕丢的人,才会故意留道缝,好知道东西还在。”

柳淼淼没说话,却悄悄往路明非那边挪了挪。

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又赶紧收回,耳尖泛红。

风里的牛奶香裹着路明非身上的气息,让她莫名觉得安心——刚才那股龙威太吓人,而路明非身上的光,像能挡住所有滚烫的东西。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
开启瀑布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