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74章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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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的浪头比刚才更缓了些。

竹筏随着水波轻轻晃,竹编纹蹭着路明非的脚踝,凉得像刚从深海捞上来的碎冰。

他的脚尖仍下意识往里收,却没再像之前那样死死抠着竹缝——指节松开的瞬间,路明非自己都愣了愣,像发现自己居然敢松开救命稻草似的。

天幕里的画面刚跳到处刑架咒文那截,他先抬了抬肩,声音裹着点自嘲的笑,像被海风揉过的碎纸。

【海雾漫过黑石滩时,连浪花都带着铁锈味。

白王的处刑架立在滩中央,锁链缠了九圈,每圈都刻着封龙的咒文——那咒文在六个纪元里,每天都被海风磨掉一点,又被月光补回一点。】

“不是我说,这咒文也太闲了吧?”路明非的指尖在竹编纹上敲,节奏乱得像没调好的钟,“六个纪元天天搞‘磨了补、补了磨’的循环,是给咒文刷‘抗造度’KPI呢?还是黑王闲得慌,怕锁链生锈没人管?”

他说着往陈雯雯那边瞥,眼角的余光先扫到她的白裙角——风掀起来的时候,像一片刚落的云。

路明非的脚尖悄悄又收了收,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吐槽就吐槽,看人家干嘛?万一雯雯觉得你没正形,岂不是亏大了?

可下一秒,栀子花的香味飘过来,轻得像陈雯雯说话的声音。

陈雯雯的纯黑眼瞳映着天幕的光,连瞳孔里都晃着咒文的影子。她的声音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线,绕得人心尖发痒:“倒像老书里反复描红的字句,磨掉的是痕迹,补回来的……或许是不想让封印散了吧?”

她伸手拂了拂竹筏上沾的星屑,指尖刚好碰到路明非刚才敲过的竹纹,像在接他落下的节奏。

“就像你上次帮我粘好的蒲公英标本,”陈雯雯的耳尖悄悄泛了红,声音压得更低,却刚好能让路明非听见,“碎了的边边角角,你不也一点点补回来了?”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她居然记得?那时候他还怕自己粘得丑,躲躲闪闪塞给她就跑,现在想来,那点小心思早被人看光了。

竹筏另一侧的柳淼淼攥着裙摆的银线,指腹把银线蹭得发亮。牛奶味混着海风飘过来,比栀子花更暖一点,像刚温好的牛奶。

她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接话,天幕的画面突然变了——无名者跪向白王的镜头亮起来,光落在路明非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明非的吐槽比画面还快:“不是,这缔约仪式也太随便了吧?”他往竹筏边挪了挪,膝盖离柳淼淼近了半拳,“对着带血的处刑架碰额头,就不怕沾一额头‘紫水晶色血’?论仪式感,还不如小学生拉钩上吊——至少人还知道勾着手指说‘一百年不许变’呢!”

他说着挠了挠头,指缝里还沾着竹筏的碎渣。紧张时的烂话又冒出来,可这次没像以前那样说完就躲,反而抬了抬肩,像在等谁接他的话——哪怕是骂他两句也行。

路明非自己都觉得奇怪:以前他早缩成乌龟了,今天怎么敢等着别人搭话?难道是这黑海的风把怂劲吹跑了?

柳淼淼的指尖轻轻碰了下竹筏的老编纹,那处的纹路比别的地方深,是被人摸多了的痕迹。她的声音柔得像弹钢琴时轻按的弱音,每个字都轻得怕碰碎:“或许……就像弹错了一个音,却刚好顺成了新的调子?”

她偷偷看了眼路明非,见他没皱眉,反而睁着眼睛听,又小声补了句,声音里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而且他敢对着囚徒碰额头,说不定比拉钩更认真呢——就像你上次帮我捡钢琴谱,明明手被划到了,还说‘没事,谱子没脏就行’。”

牛奶味裹着她的话飘过来,路明非的耳尖有点热,像被太阳晒过的石头。他想反驳“那只是小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也记得啊”——声音软得自己都想抽自己。

“路明非你懂个屁!”

赵孟华的声音突然炸起来,像颗没点着的鞭炮突然爆了。他往路明非这边迈了半步,竹筏晃了晃,溅起的海水打在路明非的裤脚,凉得刺骨。

“缔约是跟龙定契约!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赵孟华瞪着路明非,眼睛红得像要冒火,“你见过谁跟龙碰额头还嫌仪式感不够的?也就你会拿拉钩说事!”

他说着转向陈雯雯,语气瞬间软下来,像冰融成水:“雯雯,你别听他瞎掰,这根本不是一回事。”

路明非抬肩怼回去,脚尖还是没伸直,却没再往回缩——裤脚的海水凉得他脑子清醒:“我没见过龙,但我见过有人连跟人说话都不敢直着腰。”

他盯着赵孟华的眼睛,以前他不敢这么看,总觉得赵孟华像太阳,会把自己这颗小石子晒化。可现在,他居然敢接着说:“赵少,你要是在黑石滩上,敢跟白王碰额头吗?”

这话像根针,戳中了赵孟华的软肋。赵孟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却没敢接话——他知道自己不敢,可他偏不想承认。

这时天幕的画面又跳了。

白王的骨头被掰下来的镜头亮起来,血的颜色比刚才更暗,像凝固的紫水晶。

路明非的吐槽又跟上了,只是这次的烂话里,多了点牵强的积极:“白王骨头这是出了‘恒温瓷片款’?”他的手指敲着竹筏,节奏比刚才稳了点,“血还没干呢,骨头就成‘火种’了,确定不是拿错了‘暖手宝’?要是冬天揣一块,说不定比热水袋还管用。”

他说着往远处的小船瞥,刚好看见零站在船边。浅金长发飘着,像刚落的雪,在黑海里格外显眼。

零的目光落在路明非敲竹筏的手上,那处的指节有点红——刚才敲得太用力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冰珠落进水里,每个字都带着点冷,却又不伤人:“骨头的温度……不是暖手的。”

她顿了顿,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了一点眼睛:“是契约的印记,像……像你上次落在我这儿的竹屑,看着轻,却能记住竹筏的温度。”

零没说更多,却悄悄往竹筏方向挪了挪。白雕花高跟鞋踩在船板上,没发出声音,像怕惊扰了什么——或许是怕惊扰了路明非那点好不容易冒出来的勇气。

“小衰仔,你这比喻倒挺贴切。”

苏恩曦推了推眼镜,镜片映着天幕里骨头的光,把她的眼睛遮了大半。她往竹筏凑了凑,黑皮腿环在短裤下露着边,金属扣闪了闪:“不过可别真把火种当暖手宝,要是烧起来,你这竹筏可扛不住。”

语气里的调侃藏着点在意,像大人怕小孩玩火,嘴上骂着,手里却悄悄护着。

酒德麻衣咬了咬唇,口红的颜色在黑海里显得格外亮。黑透视内搭被风贴在身上,勾勒出细腰的曲线,却没显得轻浮——反而有点刻意的热辣。她的声音裹着海风飘过来,像带了点钩子:“要是真有这‘暖手宝’,姐姐帮你抢过来?”

她朝路明非抬了抬下巴,黑项圈晃了晃,银链擦过锁骨:“不过你得答应我,抢到了给我摸下你的头——就一下。”

路明非的心跳漏了半拍,赶紧移开目光——他怕自己盯着人家看,又被说没正形。

“哥哥说得对呀~”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飘过来,像颗裹了糖的针。路鸣泽坐在光幕边缘,定制西装的衣角晃着,上面的金线在黑海里闪着光。

他嚼着糖,嘴角的笑甜得像蜜,尾音却裹着冷刃:“白王骨头可不是普通的‘暖手宝’呢。”

路鸣泽晃着腿,脚尖离路明非的影子只有一寸:“毕竟有些‘瓷片’,烧起来可是能穿破六个纪元的哦~”

他的目光落在路明非的脚尖上,那处还没完全伸直,像只没敢展开翅膀的鸟:“哥哥刚才说‘敢跟囚徒握手’,那哥哥要是遇到能掀翻纪元的‘火种’,敢不敢伸手接呀?”

路明非盯着路鸣泽,指尖顿了顿——他讨厌路鸣泽这种看透一切的眼神,像自己的心思全被人扒光了晒在太阳下。

脚尖悄悄往外伸了点,却没完全伸直:“接不接的……先看这‘火种’会不会烫到手吧。”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要是真能掀翻纪元,说不定能不用再当衰仔——不用再看着赵孟华欺负人不敢说话,不用再给陈雯雯递东西都躲躲闪闪,不用再帮柳淼淼捡谱子都怕自己手脏。

可要是烫到她们怎么办?要是火种烧起来,把竹筏烧了,把陈雯雯的栀子花味、柳淼淼的牛奶味都烧没了,那他就算不做衰仔,又有什么用?

昂热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像从很旧的时光里传来的。他擦了擦单片眼镜,银质镜框闪着光:“伊邪那岐敢接,是因为他知道火种能烧什么。”

他的目光扫过路明非,像在看一块没被打磨的玉:“有些人不敢接,是因为还没找到自己要烧的东西。”

楚子航握着村雨的刀柄,黄金瞳藏在美瞳下,看不真切。他的声音比昂热更冷,却更直接:“烧对了是希望,烧错了是毁灭——但至少要敢伸手。”

不敢伸手的人,连对错都没资格说。

黑海的浪突然沉了沉,把蛇岐八家的小船晃得轻颤。

风裹着咸腥味贴在人脸上,像块没拧干的布,连呼吸都带着海的冷意。

蛇岐八家的人都没说话,连船桨都停在水里。

只有绘梨衣的小船上,小黄鸭被她指尖戳得轻轻转,“咕叽”的软响在沉默里飘着,像颗没化的糖。

犬山贺的拐杖尖抵着船板,木纹被压出细痕。

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来的眼睛里,忧色比黑海还深——那是守了近百年的秘密,被天幕像掀棺材板似的,把“伊邪那岐”三个字亮给所有人看。

他扫过菊政宗的小船,又落向源稚生,眼神像在问:守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这么露在光里了?

菊政宗在摸口袋里的雪茄,打火机“咔嗒”响了两声,没点着。

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仿佛天幕里演的不是自家祖先的秘辛,只是场快进的无聊电影。

“慌什么?”他的声音裹着海风飘过来,轻得像片要落的叶,“这地方就是临时放映厅,散场了,谁还记得刚才演了啥?”

手指蹭过口袋里的药瓶——那是给绘梨衣的抑制剂。

反正离开这里记忆会被抹掉,现在的“曝光”,不过是场没人会醒的梦。

源稚生的手按在蜘蛛切刀柄上,指节泛白。

黄金瞳藏在眼帘下,周身的气压却低得要下雨。

“瞒不住的。”他的声音比黑海的水还冷,“秘密像船底的水,漏一点,迟早淹了整艘船。”

目光飘向绘梨衣,妹妹还在戳小黄鸭,对这边的沉郁毫无察觉。

他喉结动了动——要护的从来不是“伊邪那岐后裔”的名头,是这个会跟小黄鸭说话的妹妹。

另一边的小船上,古德里安挠着头发,碎碎念比浪声还密。

“伊邪那岐……伊邪那岐……”手指在膝盖上敲,像在翻记满知识点的笔记本,“是古代混血种代号?还是新龙类亚种?”

曼斯坦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真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笨蛋!日本神话里的创世神!去年讲‘神话与龙类关联’时你还提过!”

古德里安“啊”了一声,眼睛突然亮:“所以白王血裔是日本人!蛇岐八家是直系后裔啊!”

声音太大,引得周围小船的人都看过来。

曼斯坦因想要赶紧捂住他的嘴,心里骂:这蠢货,就不能把嗓门调小两格?

其他混血种的小船也在动。

有人把船往蛇岐八家挪,目光里满是探究——黑王血裔和白王血裔,到底谁的力气更大?龙化时更凶?

中国混血种家族的小船上,有人往水里吐了口唾沫,声音裹着鄙夷:“搞了半天是日本人?难怪血统里透着股阴沉沉的劲儿!”

这话没敢大声说,却刚好飘进蛇岐八家的耳朵。

源稚生的手指又紧了紧,蜘蛛切的刀柄被攥得发烫。

就在这时,一艘小船突然冲过来,快得像支离弦的箭。

船上的金毛青年,头发被海风吹得炸毛,像只慌慌张张的金毛犬。

脸上挂着刻意的绅士笑,眼神里的急切却藏不住——明眼人都看出来,他是被身后人推出来当炮灰的。

“源稚生先生!”他的声音透着假模假样的热情,“我是北欧混血种代表,我们两家可以联姻!”

目光往绘梨衣那边瞟,像在看件稀有的宝贝:“您妹妹绘梨衣小姐,又美又纯粹,要是能和我们家族联姻,既能巩固关系,还能……”

他的话没说完,一道风突然刮过。

没人看清路明非是怎么过去的,只觉得眼前晃了晃,那道穿着普通外套的身影,已经站在金毛的船边。

路明非的耳朵里嗡嗡响,刚才“绘梨衣”“联姻”那几个字,像钉子扎进脑子里。

他只知道,不能让这家伙这么说绘梨衣——就像小时候看到有人抢弟弟的玩具,明明打不过,也得冲上去。

拳头挥出去的瞬间,路明非的眼睛突然亮了。

不是普通的亮,是熔金灌进眼眶的亮。

黄金瞳里的焰纹绞动着,比源稚生的更密、更烈,像要把黑海的水都烧开。

“你他妈是不是瞎?”他的声音里裹着怒火,拳头已经砸在金毛脸上。

“砰”的一声闷响,金毛直接从船上摔下去,溅起一大片水花。

这时候,路明非才感觉到身体的不对劲。

指骨在发烫,像是有团火在骨头里烧。

指尖开始变形,泛着淡淡的银灰色——那是龙骨的颜色。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锐利得能划破船板,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打个人还触发龙化了?

这跟游戏里“怒气值满了自动放大招”有啥区别?早知道忍忍了,现在全身疼得像被锤子砸过,还被这么多人看着,丢死人了!

脊椎骨在皮肤下凸起,像串要冲破皮肤的骨刺。

肩膀上的皮肤裂开细缝,微光从缝里透出来——那是鳞片要长出来的征兆。

每一寸骨骼都在重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身体在往“最适合战斗的姿态”变。

路明非咬着牙,想把这股劲压下去,可龙血在血管里沸腾着,根本管不住。

他心里骂:什么S级?根本就是个会失控的麻烦制造机!刚才要是没收住,说不定连自己都打飞了!

柳淼淼和陈雯雯都愣住了。

她们刚才还在看源稚生的沉郁,转个眼,路明非就动了手,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柳淼淼的声音飘过来,带着牛奶味的担心:“路明非,你没事吧?你的手……”

她的目光落在路明非变形的指头上,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那双手明明平时连杯子都怕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锋利?

陈雯雯也往这边看,白裙角被风吹得晃,栀子花的香味里藏着紧张。

她看着路明非肩膀上的细缝,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像只突然亮出爪子的猫,却偏偏护着别人。

指尖掐着白裙的布料,心里默默想着:他总是这样,为了别人,连自己会失控都不管。

路明非赶紧把手背到身后,想藏起变形的指骨。

脸有点红,不是因为疼,是因为被人看到了“失控”的样子。

“没事没事!”他的烂话又冒出来,声音比刚才大了点,像在掩饰慌乱,“就是打太快,手有点麻——我可是卡塞尔学院的S级,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可后背还在疼,龙骨凸起的地方像有根针在扎。

风里飘着细碎的声响,像谁在哼着没唱完的调子,路明非突然觉得有点孤单——这种失控的样子,除了他自己,还有谁会懂呢?

源稚生也愣住了,随即开口:“多谢。”

声音还是冷的,可眼神里的怒火消了点。

但他还是往绘梨衣的方向挪了挪,把妹妹护在身后——上一次天幕里,路明非看着绘梨衣干枯的身体,那股悲伤还在他脑子里转。

这个男人和绘梨衣有关系,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妹妹。

路明非没听见源稚生的感谢。

他的耳朵里还在响,周围人的目光像小刺扎在身上。

他突然觉得,护着一个人的时候,脑子比游戏里的AI还笨,只会一条路冲到底。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会失控,还是挥了拳头——早知道这样,当初在卡塞尔学院,就该多练几遍龙化控制术了。

金毛浮出水面时,鼻子已经肿得像个包子,鼻血混着海水往下流。

他看着路明非的眼睛,吓得浑身发抖——那黄金瞳有着能让万物叩首的龙威!

他赶紧调转船头,慌慌张张地往回跑,像只被追着打的兔子,连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路明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火消了点,可身体的疼还在。

他想坐下来歇会儿,却发现腿也开始有点麻——龙骨状态还没退下去。

“搞什么啊……”他小声嘀咕,“打个人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风又吹过来,带着海的咸腥味,还有柳淼淼身上的牛奶味、陈雯雯身上的栀子花味。

路明非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他护住了想护的人。

哪怕,代价是让别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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