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02章 老房子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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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栋,像块被蛋糕师傅失手掼在地上的边角料,在雨幕里蜷着。

爬山虎早爬满了弧形窗,湿漉漉的藤蔓在玻璃上洇出深绿的水痕,像某种冷血动物褪下的皮。

最疯长的那株垂下来,爪尖抠进砖缝,风一吹就乱晃,活像谁在窗后扯着青筋暴起的手腕猛挥。

雨点击打叶面,噼啪作响,混着远处垃圾桶被风掀翻的哐当声,倒像是谁在暗处摆弄生锈的多米诺骨牌。

路明非盯着那些摇晃的叶子,后颈的汗毛跟被静电击中似的竖起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纸巾,指尖蹭到便利店饭团的余温——三分钟前买的,金枪鱼蛋黄酱味,现在凉得像块浸了冰水的海绵。

“听说爬山虎里特容易藏蛇。”

他对着空气碎碎念,声音被雨丝剪得七零八落,“就是《狂蟒之灾》里那种翠绿翠绿的,一口能把人咬成低配版绿巨人,毕竟我这小身板不够塞牙缝的。”自己先乐了,笑声刚出口就被风卷着塞进雨里,连个响儿都没留下。

他突然想起初中生物老师说过,蛇靠震动感知猎物。这么说来,刚才那阵傻笑说不定能冒充地震预警?其实他门儿清,这小区物业勤快得很,蟑螂进来都得办暂住证,蛇?怕不是得先考个业主资格证。

但人一紧张就这样,脑子里跑过一群穿尿不湿的哈士奇,根本拦不住。就像高三模考,背熟的公式,一看见监考老师的脸,就自动替换成《海贼王》台词,最后在答题卡上写满“我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

摸到钥匙串时,金属片冰得他指尖一缩。

最末端那把黄铜钥匙上,“明”字刻得歪歪扭扭,是老爸当年蹲在阳台用锉刀一点点凿的,边缘还留着试刻时蹭出的毛边。六年了,铜锈在笔画凹槽里结了层薄痂,像谁在字里行间撒了把碎金。

咔哒,锁芯转了。路明非的拇指还停留在“明”字最后那一撇上,指腹摩挲着凹凸的纹路。

他早琢磨好 Plan B,实在不行就用“钥匙”言灵,虽然用多了会流鼻血,但总比被关在雨里强。再不行就翻墙,当年爬学校后墙的技能还没还给体育老师,顶多裤子磨个洞。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破墙能不能经住他折腾,别跟上次体育课跳马似的,直接把海绵垫压出个屁股形的坑。

居然这么顺利?推开门的瞬间,灰尘混着旧木头味涌出来,撞上迎面扑来的雨气,在门廊里凝成团。

像有谁在他太阳穴上敲了下,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句话:家是刻在基因里的导航,就算信号满格时你从不看它,迷路时总会自动弹出。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嘲地压下去——拉倒吧,基因导航怕不是个盗版 APP,不然怎么会把他导进这种鬼地方。

路明非踢了踢门槛上的青苔,软乎乎的像踩在冻豆腐上。雨还在下,但好像没那么冷了。

袖口沾着的便利店冰可乐的凉气,竟和屋里飘出的霉味融成了某种熟悉的温度。就像小时候发烧,老妈用凉毛巾敷他额头,老爸在厨房煮姜汤,两种味道缠在一块儿,居然成了安全感的密码。

他弓着背进门,灰尘裹着朽木的腥气钻进鼻腔,像阁楼里压了十年的旧书混着梅雨季节的霉斑,呛得他喉咙发紧。

黑暗像被雨水泡胀的黑棉絮,从天花板往下压,连呼吸都带着潮乎乎的重量。指尖碾过墙皮,碎屑簌簌掉,像暗处有人撒沙。

摸到塑料板的瞬间心里咯噔一下,这年头还有这种老开关?怕不是从上个世纪爬来的古董,说不定按下去会弹出个穿的确良衬衫的接线员,用带着电流的声音说“同志您好,请问需要转接哪个年代”。

没手电筒,整个屋子黑得像被墨汁泡过。

路明非啧了声,觉得自己像台被扔进洗衣机的袜子,甩不掉的倒霉劲儿全缠在裤脚。

“衰仔的人生就像台复读机,永远在‘这都能行?’和‘果然不行’之间单曲循环。”路明非深以为然。

忽然脊椎窜过一道温热的电流,瞳孔“嗡”地炸开金芒,像谁打翻了装星子的玻璃罐。

黄金瞳点燃的瞬间,视野亮了。

不是惨白的灯泡光,是覆着层琥珀色滤镜的清晰——墙角蛛网粘着的飞蛾翅膀还闪着磷光,地板裂缝里嵌着的半截烟蒂印着“红塔山”的烫金,梁上悬着的旧相框里,年轻的老爸老妈正对着镜头傻笑。

都像 RPG地图里被点亮的迷雾,连老鼠跑过的路线都标得清清楚楚。

路明非扯了扯嘴角,得,以后晚上看漫画连台灯都省了。

就是不知道这功能能不能调亮度,万一哪天看恐怖片突然自动开启,怕不是要把自己吓成尖叫鸡。

黄金瞳自动锁死开关位置——门框右侧第三块砖高,塑料板边缘裂了道缝。

抬手按下去,指节磕在墙上,闷响在空屋里荡开。

没反应。只有他的呼吸声,在黑暗里一胀一缩。

路明非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反正没人看见。

“靠,这破地方连电都吝啬。”声音撞在墙上弹回来,带着点回音。

“今晚得跟蟑螂共享大床房了。早知道带瓶杀虫剂,给原住民开个欢迎派对,顺便表演个原地去世。”

就是不知道蟑螂有没有身份证,万一被扫黄打非的抓了,我算不算容留无证昆虫?

他抬脚踢向墙角的木箱,木板发出空洞的呻吟,像谁被踩了尾巴。

鞋跟蹭过地板时,带起片卷曲的枯叶,在黄金瞳的光线下旋转着飘落,像只垂死的蝴蝶。

有些作弊是为了在黑暗里活,但命运这老小子,连这点便宜都不给。就像小时候玩街机,刚攒够硬币想通关,老板突然拉下电闸说“不好意思,机器坏了”。

路明非站在别墅玄关时,潮湿的不安正顺着脚踝往上爬,像某种两栖类动物的黏腻皮肤。

风撞在雕花铁门上,发出大提琴走调的呜咽。同时,那些缠绕门柱的常春藤被吹得狂舞,影子投在地板上活像无数只抽搐的手。

这栋爬满时光锈迹的建筑已经六岁了——从最后一个主人离开算起。

空气里浮动着樟木箱与霉斑混合的味道。路明非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奶奶的旧衣柜,每次打开那衣柜,都像闯进某种古老生物的肺叶。

“不对,电表!”他猛地拍了下后脑勺,指节撞在发沉的空气里,发出闷响。

“六年没人住,电线早该被老鼠啃成意大利面了。”自嘲的笑卡在喉咙里,变成一声短促的咳嗽。

他绕着别墅外墙走,胶鞋碾过碎石路,“嘎吱”声在雨幕里荡开涟漪,像谁用钝刀在切割泡沫塑料。

墙根处长着半人高的杂草,叶片上的雨水打在他手背上,凉得像冰锥。

“这地儿,一脚下去能扬起半世纪的骨灰。”

路明非甩了甩沾着草屑的手,指尖触到的空气都带着颗粒感,仿佛随手一抓就能攥出把沙尘暴。

电表箱藏在爬满青苔的墙角,灰扑扑的铁皮箱门半敞着,露出里面蛛网密布的表盘,像只老花眼的白内障。

他深吸一口气,袖口蹭过箱沿,扬起的灰尘呛得他直皱眉——那味道混杂着铁锈与腐烂,像被遗忘在冰箱角落的橘子皮。

手指搭上闸柄时突然开始发抖。路明非盯着那层薄薄的氧化层,突然想起物理老师讲过的短路爆炸。

“要是这会儿炸了,新闻标题就得是‘倒霉蛋路明非,死于六年前的电费单’。”他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闸柄上的指纹印,像谁刚用沾满墨汁的手指按过。

咬牙拉下电闸的瞬间,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集体抽搐。

客厅的吊灯像濒死的心脏般疯狂跳动,楼梯间的壁灯忽明忽暗,投在走廊上的影子扭曲成挣扎的蛇。

路明非的心跳撞得肋骨生疼,他死死盯着那盏摇摇欲坠的水晶灯,觉得下一秒就会有碎玻璃雨砸下来。

“我去!”当灯光骤然稳定成暖黄色时,他的瞳孔还保持着收缩状态。

光柱里漂浮的尘埃突然清晰可见,像被施了魔法的金色粉末在跳圆舞。

“这破地方的电路是打了鸡血吗?”他伸手在光柱里捞了一把,掌心落满细灰。“还是说有个电费成精的老鬼在替我缴费?”挠头的动作带起一阵灰雾。

他盯着自己脏得像挖煤工人的指甲,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超现实——就像游戏里触发了隐藏供电系统,而他是那个误打误撞的玩家。

灯光漫过蒙着白布的家具,那些轮廓在阴影里活像蹲伏的巨兽。

路明非踮脚往里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惨叫,每一步都像踩在谁的骨头上。

他突然想起《午夜凶铃》里的贞子,琢磨着会不会从哪个白布底下爬出来个穿白裙的姐姐。又赶紧掐了自己一把——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美少女,果然是青春期晚期综合征。

“阴森得能冻住喷嚏。”他裹紧外套嘟囔,后颈突然窜过一阵凉意,像被空调外机直吹。

窗帘被穿堂风掀起的瞬间,他猛地转身,膝盖撞到茶几腿,疼得龇牙咧嘴。窗外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划出无数道水痕,倒像有人在外面哭。

“冷静,只是风在遛弯。”他对着空荡的客厅喊话,声音撞在墙壁上弹回来,变得虚飘飘的,像另一个人在应和。

寂静突然变得有重量,压得人胸口发闷。

路明非突然明白,自己就像被扔进棋盘的卒子,往前一步是未知的黑格,后退则连退路都被雨水淹了。

“黑暗里的光最缺德。”他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光照亮自己苍白的脸,“总让人以为有希望,其实是给深渊打了个聚光灯。”

深吸一口气时,鼻腔里全是灰尘的味道。他踩着地板的哀嚎,一步一步走向别墅深处,鞋底沾着的灰在地上拖出浅灰色的轨迹,像条正在消失的尾巴。

玄关的积灰厚得能盖过脚背,路明非每挪一步都像在踩棉花糖,还是放了六年变硬的那种。

他这辈子收拾过最复杂的战场,是他和路鸣泽床底那座泡面桶山。此刻面对这栋被灰尘精占领的城堡,突然觉得自己像台没装滤芯的吸尘器,随时会被呛死。

“讲究个屁卫生,先刨个能摊尸的窝。”

他抬脚踢开半只蜷成问号的死蟑螂。

楼梯扶手被他一抓就掉下三层灰,在空气中画出三道抛物线。

“陈雯雯来这儿得当场表演原地去世,幸好我这种糙汉自带抗污 BUFF,堪比行走的活性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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