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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罗小虎因邵小强事件全身而退,气焰已近癫狂。林冬身边出现的“保护”,被他视为赤裸裸的挑衅!一场更恶毒的报复在暗中酝酿。

冲突在冰冷的铁路桥下爆发。罗小虎带着黄毛等人,将独自回家的林冬堵在了桥洞死角。污言秽语倾泻而下,推搡殴打步步紧逼。

极度恐惧中,被逼到绝境的林冬,面对罗小虎那张因暴戾而扭曲的脸,失手猛推!

罗小虎踉跄后退,脚下绊到铁轨枕木,头部“咚”一声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铁轨边缘,当场毙命!鲜血在灰白的雪地上迅速洇开,刺目惊心。

黄毛等人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作鸟兽散。

林冬彻底崩溃,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铁轨上那抹刺眼的红在视野里无限放大。

紧随其后赶到的杨光,一眼扫过现场,瞬间了然。他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抓住吓傻的林冬胳膊,声音低沉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走!快走!离开这!马上!”

随即,他以一种惊人的、近乎冷酷的冷静和生存本能,迅速伪造了“街头混混因旧怨斗殴致死”的现场。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无比清晰:替她顶下这杀人之罪!无声践行那“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的誓言。他用力抹掉林冬可能留下的痕迹,将自己暴露在危险的核心。

经验老道的刑警张军伟接手了这起棘手的命案。痛失爱子的罗家疯狂施压,要求严惩凶手。初步的证据链,在杨光粗糙的伪造下,隐隐指向了他这个有“前科”、居无定所的“野孩子”。

林冬内心如同油煎,巨大的负罪感和替罪的重负几乎将她压垮。她看着杨光被带走,看着罗家人怨毒的目光,灵魂都在颤抖。

嗅觉敏锐的刘大江,凭借多年混迹底层的江湖经验和那张盘根错节的人情网,甚至巧妙地借用了“老疤瘌”这名号的威慑力,察觉到了异常。

他先是找了个由头,看似闲聊实则警告地点了黄毛几句,眼神里的冷意让黄毛噤若寒蝉;

随后,他又像拉家常似的,在张警官早些时候来店里吃饭时,“无意”中透露了些关于罗小虎平日的恶行、邵小强事件的蹊跷、以及林冬最近反常的恐惧状态等模糊却关键的线索。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张警官目光如炬,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不断抛出精准的疑点:

“林冬同学,你身上这些新旧不一的淤青,能解释一下来源吗?”

“杨光,你说你和罗小虎有旧怨,具体时间、地点、证人?”

“邵小强躺在医院里,他出事那天,真的只是‘躲猫猫’?”

“一个长期勒索、殴打学生的小混混,和一个街头挣扎求生的‘野孩子’,他们之间,真的会有深仇大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压力如同重锤,一下下砸在林冬和杨光的心防上。张警官的话语不急不缓,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剖开层层伪装。

加上刘大江之前提供的那些线索如同拼图的碎片,在张警官脑中逐渐拼凑出更接近真相的轮廓。

林冬的精神防线终于崩溃!她无法再承受杨光替自己赴死的巨大重压。在绝望的哭喊和颤抖中,真相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冲口而出:“是我……是我推的……不关杨光的事!他……他是为了救我……”

杨光沉默片刻,也随即承认了顶罪事实。

最终判决尘埃落定:林冬因过失致人死亡,结合其长期遭受严重校园暴力、犯罪时属未成年、且有自首情节,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杨光因包庇罪、伪造证据等,受到了相应的法律惩处。

罗小虎之死,被定性为冲突中的意外。

铁轨旁的雪渐渐融化,露出底下黑褐色的冻土。

林冬走出法院的那天,风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那是凛冬将尽的信号。

她知道,缓刑的四年不是终点,而是带着伤疤重新站起的开始;

而远方监狱的高墙内,杨光用沉默的承担,为这场残酷的青春刻下了另一道关于救赎的注脚。

日子像漏过指缝的沙,在阵痛与平静的交替里悄悄淌过。

当又一场雪落满小城的屋顶时,属于林冬和杨光的新故事,正从冻土的裂隙里,一点点探出头来。

带着满身伤痕和心灵的深刻烙印,林冬最终考取了外地的大学。

她选择了师范专业,决心用自己微弱的光,去守护那些像曾经的邵小强、像曾经的自己一样在黑暗中挣扎的弱者。

杨光则在刘大江的收留和严厉又透着温情的教导下,在那油腻却充满烟火气的“好再来”后厨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他笨拙却认真地学习着颠勺、切墩,身上曾经的戾气和漂泊感渐渐沉淀,眼神里透出一种脚踏实地的、微弱的暖光。

又一个凛冬,阳光艰难地刺破厚重的云层。林冬踏上离乡的列车,回望那座依旧灰蒙蒙、刻满伤痕的小城,眼神复杂难言。

“好再来”的后厨,杨光正用力地剁着骨头,案板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停下刀,抬头望了望窗外飘落的雪,眼神沉静。

店堂里热气腾腾,刘大江扯着标志性的大嗓门,招呼着刚进门的食客:“里边儿请!热乎的!酸菜汤大骨头管够!吃了暖和!”

寒冬尚未退去,风声依旧呜咽。但在这片冻土的裂隙深处,救赎与改变的微光,已悄然萌发,顽强地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春天。

“女主…林冬!”江海潮无意识地低语,钢笔在“冬”字上又狠狠一点,仿佛要将这名字刻进灵魂里。

笔下那千钧一发的绝境感同身受,他攥笔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海潮!快十二点了!晌午饭!想吃点啥?还是想露一手?”

段飞探进脑袋,被屋里凝重的气氛和江海潮锅底般的脸色吓了一跳,“唉呀妈呀!真魔怔了咋地?写个小说你至于脸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江海潮猛地一颤,从笔下那令人窒息的死胡同里被拽了出来。

他盯着稿纸上那未完成的致命危机,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喉咙里堵着冰碴子:“…马上。马上…这段憋屈劲儿就过去了。”

他放下笔,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从凛冬故事里沾染的寒意。

段飞还在外头抓耳挠腮地琢磨吃啥。江海潮站起身,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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