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曲阿小将到大汉脊梁 第227章 悠哉贾诩

作者:梅山的老君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7: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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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既毕,众臣散去。荀彧特意慢行几步,与夏侯兰并肩走出司空府。廊下清风徐来,稍稍驱散了些许闷热。

荀彧驻足,看着庭院中盛开的石榴花,似是无意间提起:

“夏侯将军,此次南下,责任重大。刘备虽示弱,其志不小。陈洛更是智勇兼备,绝非池中之物。

将军此行,当以稳为主,切莫贪功冒进。淮南虽好,亦需有命享用才是。

若事不可为,当以保全三千将士为要,及时撤回颍川,方为上策。”

他的话语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

夏侯兰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尚书令颇为敬重,闻言恭敬答道:

“令君教诲,兰铭记于心。必当见机行事,不负明公与令君期望。”

荀彧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夏侯兰望着他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眼深沉如海的司空府正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剑柄,大步走向校场点兵。

夏日的南阳盆地,骄阳似火,蒸腾起地面缕缕扭曲的热浪。

官道旁的尘土被偶尔过往的车马带起,久久不散。

贾诩骑着一匹瘦马,慢悠悠地行着,身上那件半旧的青色文士袍已然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

“嘟嘟嘟嘟,艳阳天里风光好啊……”

他从戈阳出来,说是巡视张绣旧部在南阳的屯田情况,实则戈阳有能吏打理,旁边荆州的刘表又是个守成之辈,安稳得令人发闷,他便寻了个由头,出来透透气。

这乱世,于他而言,若无惊心动魄的谋略博弈,便只剩下无聊与燥热。

马蹄踏在干燥滚烫的黄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哒哒声,每一次落下都扬起一小股几乎透明的烟尘,旋即又被无风的空气凝滞,缓缓沉降。

“不过元龙可真够烦人的,得想办法揍他一顿。”

贾诩眯着眼,汗水沿着他深刻的法令纹滑落,在下颌处汇聚成滴,最终砸落在滚烫的马鞍前桥上,瞬间蒸发,只留下一个深色的印记。

视野被热浪扭曲,远处的田埂和树影如同水底摇曳的藻荇,模糊不清。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一片白晃晃的光芒和令人窒息的死寂,连鸟雀都躲进了荫凉深处,只余蝉鸣不知疲倦地嘶叫着,更添烦躁。

他心中那股难以排遣的憋闷感,随着汗水的流淌愈发清晰。

张绣旧部?屯田?不过是些繁琐的庶务罢了。

他贾文和,满腹经纬,曾经在长安的翻云覆雨间操弄权柄,于宛城的刀光血影中险胜枭雄,那些步步惊心、一念生死的日子,才是他魂魄的食粮。

如今投效刘备,主公固然宽仁,陈洛那小子也恭敬有加,可这营生……

整日里不是看着农夫挥锄头,就是与荆州那帮暮气沉沉的老朽虚应故事,实在寡淡如水,无趣至极。

他渴望的是棋盘上的寸土必争,是人心深处的暗流汹涌,是能让他这只习惯于惊涛骇浪的老狐狸感到兴奋的猎物,而非这田园牧歌式的死水微澜。

“无聊啊无聊。”

前方道旁,挑出一面褪了色的酒旗,旗下是个简陋的茅草棚子,支着几张歪歪扭扭的木桌,是个乡野小店。

贾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勒住马缰,将马拴在棚外荫凉处的木桩上,信步走了进去。

那面酒旗边缘已经毛糙,原本的靛蓝色被烈日漂洗得泛白,几近于灰,在凝滞的空气中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客观,这边请。”

茅草棚顶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几缕稀疏的阳光穿过茅草的缝隙,投下细碎的光斑,在泥土地上跳跃。

棚子四角支撑的木柱显然取材随意,粗细不一,上面布满虫蛀的小孔和岁月的裂痕。几张粗木桌子更是歪斜得厉害,仿佛随时会散架,长条凳的凳面也磨得油光发亮。

棚外唯一的荫凉地,是靠着木桩的一小片,瘦马拴在那里,疲惫地打着响鼻。

“客观,想喝点什么?”

掀开充当门帘的破旧草席,一股混杂着劣质酒气、汗酸味、油烟和陈旧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虽不甚清新,却比外面灼人的热浪多了几分阴凉粘稠的实感。

棚内光线昏暗,只有棚顶几处漏光和敞开的入口带来些许光亮。寥寥几个食客散坐在角落,多是行脚的粗汉,埋头对付着粗粝的食物,偶尔发出咀嚼的声响和低低的交谈。

一个肩膀上搭着条灰黑汗巾的小伙计,脸颊瘦削,眼珠灵活地转着,一见贾诩进来,立刻堆起殷勤的笑容,快步迎上,用那块几乎看不出本色的汗巾擦了擦离门口稍远的一处相对干净的桌面。

“打一角酒,切半斤熟肉,有什么时蔬也上一碟。”

贾诩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随手丢出几枚磨损严重的五铢钱,铜钱落在桌面上,发出几声脆响。

伙计利落地收起铜钱,弓着腰连声应着“好嘞!客官稍候!”,转身便钻进后面更显昏暗的角落,那里隐约可见炉灶的轮廓和忙碌的人影。

不多时,酒菜便端了上来。酒是装在粗陶小坛里的,倒进缺口的陶碗中,颜色浑浊发黄,隐约可见细小的沉淀物在碗底打着旋儿。

肉是狗肉,切成厚薄不一的片状,深褐色的酱汁厚重地裹在上面,油腻腻地反射着微弱的光,散发出浓郁的香料和肉类的腥气。

“不错,厨艺尚可。”

唯一的一碟时蔬是葵菜,不过是清水煮过,软塌塌地堆在粗陶碟里,撒了一小撮粗盐粒,颜色倒是翠绿,却寡淡得很。

贾诩并不在意,他需要的不是珍馐美味,而是能暂时浇灭喉咙里那把火的慰藉。

他提起厚重的陶酒坛,为自己斟满一碗浑浊的酒液,仰头便饮了一大口。那酒辛辣粗糙,如同烧红的刀片刮过喉咙,滚入腹中,一股灼热猛地升腾起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驱散了些许旅途的疲惫与燥热的麻木。

“咳咳咳。”

然而,几杯浊酒接连下肚,暖意升腾的同时,一股更深沉的落寞感也随之被勾引出来,如同棚外缠绕不散的热浪,无声无息地将他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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