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从爆破大楼制造通道、艾莎带着预言能力出现,再到损坏的控制终端,这一切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编排过一般,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将他引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笔记本面前。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云回忆起这次事件始末,似乎并没有数字9相关的东西出现。
不过对于万变之主来说,想要隐藏自身简直太容易了。
也许是大楼的高度九十九层;
也许是安装的定向爆破炸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
也许是他们一路来到这开了九百九十九枪。
......
特别是艾莎,她的出现可以说是恰到好处。
耳边的低语,预知行尸的能力和不久之后就会出现的纳垢力量完美搭配,这让阿拉穆斯不得不选择将她带上......
如果这真是万变魔君的手笔的话,那么此刻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刻用焚化枪把这本可疑的笔记烧成灰烬。
但如果烧掉它,恰恰也是它计划的一部分呢?
也许笔记里藏着找到纳垢神选的关键线索?烧了它,反而会导致他们彻底迷失在底巢,错过阻止瘟疫的最后时机?
林云几乎能看到那策划一切的万变魔君,在至高天的迷宫中发出得意而扭曲的嘎嘎狂笑。
但如果林云选择翻开这本笔记。
万变魔君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知识本身作为腐化的媒介,书页中可能隐藏着扭曲的符文、亵渎的真相或是直接的精神污染来导致林云的腐化。
一个赤裸裸的阳谋!
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可能正中奸奇下怀,这将他推入了进退维谷的绝境!
而此刻,至高天一片蓝色的领域内。
水晶迷宫的入口在不断地变化扭曲,时而呈现深不见底的深渊,时而又变成一堵坚不可摧的水晶石墙。
九道黄金拱门在迷宫中依次屹立,上面镌刻着的九道奸奇谜语在亚空间扭曲的光线下不停闪烁。
每一个想要进来的人都必须答对这些包罗万象的谜语,否则就会永远迷失在不断变化扭曲的迷宫之中。
奸奇手下的大魔,一只万变魔君此时正手持权杖端坐于宝座之上,欣赏着自己在塔尔坎巢都世界所布下的迷局。
“纳垢,阿斯塔特,技术神甫,嘎嘎嘎嘎嘎!!你要怎么选呢?快点做出选择吧,不然可就要来不及了,嘎嘎嘎!”
......
忽然林云想到了法尔科,这个传心系的智库对抗腐化应该可以说是专业对口,就该让他来检查这本笔记。
想到这,他立马朝门口大喊:
“法尔科!法尔科!快进来!”
听见林云的声音,法尔科从门外探出头来,声音带着百无聊赖的抱怨:
“怎么了林云军士?你找到什么好玩的了?我在外面都快闲得长蘑菇了,听见通道口那边打得火热又不能过去帮忙,我简直要受不了了。”
林云立刻点头,用一种发现宝藏的语气引诱道:
“没错!天大的乐子!快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听见有好东西,法尔科瞬间来了精神,吭哧吭哧地跑到林云身边:
“在哪?在哪?”
林云指着桌上那本安静躺着的笔记本:
“就这个,我严重怀疑这是万变魔君搞的陷阱,你来看看?”
法尔科闻言,凑近笔记本,细细感受起来,片刻后他皱起眉头:
“陷阱?哪有这么多陷阱,我觉得你有点小题大做了,这一点亚空间污染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就是个普通的小本子。”
林云难以置信:
“你真的确定吗?要不再好好看看?”
法尔科笃定地点头:
“我很确定,上面一点亚空间的气息都没有,要不我们再来问问帝皇?”
说着,法尔科又掏出了他的那摞塔罗牌。
林云一看他掏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打断:
“快把你这破牌扔了吧!一点用都没有,你个传心系的智库玩什么预言系的东西!”
法尔科相当不服气地说道:
“怎么就不能玩了?技多不压身懂不懂!”
林云叹了一口气,懒得跟他继续斗嘴。
目光再次落回笔记本上,法尔科的保证多少给了他一点底气。
“那我可打开看了啊!”
法尔科点点头:
“看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保准第一时间给你来个心灵净化套餐。”
得到肯定答复后,林云深吸一口气,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入手的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异样。
他将笔记本翻转过来,发现书的后面光秃秃的,这本书被人撕成了两半。
而在书的最后一页上,一个潦草的笔迹歪歪斜斜写着一个地址:
下巢,5区c34号楼
法尔科凑过来,看着这个地址疑惑道:
“这什么意思?”
林云摇摇头:
“不清楚。”
也许到时候事情解决了他们可以去那看看。
接着,林云将笔记本翻回正面,带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稍显工整字体写下的名字:
阿尔贝托·布莱克。
林云屏住呼吸,继续往下读。
......
7月14日
露西娜昨天在外面玩得太晚,大概是受了凉,这丫头又病倒了。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整天就知道跟着米尔那家伙到处疯玩,等明天到了工厂我一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
......
啪——
阿尔贝托合上笔记本,将它放进自己胸口的口袋里。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妹妹露西娜的房间。
女孩似乎已经熟睡,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颊还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红晕,阿尔贝托小心地将自己的手背贴在露西娜的额头。
还有些烫手,但热度似乎退下去一点了。
熬过今晚,烧应该就能退了,感谢神皇庇佑。
这时,露西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哥哥阿尔贝托正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望着自己。
她伸出白皙的手,将阿尔贝托的手从自己额头挪开:
“好啦!只是小小的感冒而已,一天大惊小怪的!”
阿尔贝托没好气地,象征性用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以后不许跟米尔玩那么疯了!那小子一天就知道带着你瞎跑。”
露西娜吐了吐舌头:
“要你管呀!你自己不也是天天跟他混在一起?怎么,昨天没带上你,不开心啦?”
阿尔贝托一时间语塞,他无奈地看着妹妹。
露西娜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下巢阴冷潮湿的环境,让她稍微受点风寒就容易病倒,一躺就是好几天。
小时候,家里还有爸爸妈妈撑着,日子虽然清贫,但兄妹俩的童年还算无忧无虑。
但自从爸爸在工厂里的一场意外中丧生后,阿尔贝托就成为了家里的唯一男性,他不得不在16岁的时候就承担起养家的重担来。
现在他与死党米尔在同一个工厂工作,活是又脏又累,但好歹还算稳定。
阿尔贝托心里一直盘算着,等再多攒些钱,一定要带露西娜去找个靠谱点儿的医生好好瞧瞧,她这身子骨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总这么病怏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