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诺,确立了“东北文艺复兴”的,核心创作纲领之后。
《时尚战争:天桥上的神仙们》,正式,拍摄,第一场,核心的,对手戏。
——在那个,充满了孜然味的,时尚派对上,男主角,“华尔街金融教父”刘庆华,与,对家公司的代表,“时尚女魔头”张曼,进行一场,关于“百亿收购案”的,激烈交锋。
编剧李铁牛,递上了他,自认为,充满了“精英感”和“商战智慧”的,原版台词。
【张曼:Mr. Liu,贵方提出的这个杠杆收购方案,溢价过低,缺乏商业诚意。我们董事会,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刘庆华:Ms. Zhang,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三天之内,如果我看不到你们的签字,那么,后果,自负。】
许诺,只看了一眼,就,把剧本,扔到了一边。
“不行!”
“太端着了!太装了!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这,不叫‘返璞归真’!这叫,假洋鬼子!”
“我们要‘解构’!要,彻底地,打破,这种,悬浮的,虚伪的,精英对话模式!”
于是。
许诺导演,决定,亲自,为两位,影帝影后级的“老艺术家”,示范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既接地气,又充满了压迫感的,“高端商业谈判”。
他,先,走到了,正披着一件豹纹大衣的,影后张曼面前。
“曼姐!你,是‘时尚女魔头’!你要有气势!但你的气势,不能是冷冰冰的!必须,是热乎的!是,带着,烧烤摊的温度的!”
“你要,这么说——”
他,清了清嗓子,然后,瞬间,仿佛,被一个,在哈尔滨中央大街,生活了三十年的,大姐,给附体了。
他,一叉腰,一挑眉,用一种,既豪爽又刻薄的语气,说道:
“——‘哎呀妈呀,我说老刘头啊!你瞅你,递过来那个offer(报价),那抠搜的样儿,那不纯纯的,搁这儿跟我画大饼,嘎哈呢?’”
“——‘就你手里这点budget(预算),还想搞我的pany(公司)?你是不是没睡醒,搁那儿做daydream(白日梦)呢?’”
“——‘我跟你讲,我们那个board(董事会)里那帮老家伙,可不吃你这套!趁早,该干啥干啥去!别搁这儿,耽误老妹儿我,撸串儿!’”
然后,许诺,又,走到了,那个,穿着阿玛尼配大貂的,刘庆华面前。
“华哥!你,是‘金融教父’!你要霸气!但你的霸气,不能是,空洞的放狠话!而是,一种,云淡风轻的,碾压!”
“你要,这样回——”
他,随手,从旁边的烧烤摊上,拿起一串,还滋滋冒油的烤腰子,先,是,优雅地,吃了一口。
然后,才,用一种,仿佛,大哥,在教育不懂事的小弟的,那种,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
“——‘我说老妹儿啊,咱,都是敞亮人,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没意思。’”
“——‘哥呢,给你三天time(时间)。你回去,带个话儿,让你们那帮股东,好好地,consider(考虑)一下。’”
“——‘三天后,你们要是,还这么犟,还搁这儿跟我俩,俩俩不分。那可就,别怪哥哥我,不讲究,直接,启动plan B,给你们来个,彻彻底底的,hostile takeover(恶意收购),让你们,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这个society(社会)的,reality(现实)。’”
“——‘明白不,老妹儿?来,别光说话,菜都凉了。趁热乎,再撸个串儿?这腰子,烤得,刚刚好,老毕了!’”
……
在,许诺导演,这番,堪称“语言学奇迹”的,“东北加密通话”的,亲自指导下。
影帝刘庆华,和影后张曼,开始了他们,职业生涯中,最“精神分裂”,也最“伟大”的,一场,对手戏。
“Action!”
只见,张曼,披着那件狂野的豹纹大衣,一手,拿着半瓶拉菲,另一只手,潇洒地,往腰上一叉。
她,用一种,既像是在菜市场吵架,又像是在联合国开会的,奇特语气,说出了那段,充满了“东北味儿”的,加密台词。
而刘庆华,则,穿着那身,阿玛尼配大貂,一手,拿着一串烤腰子,另一只手,拿着一瓣生大蒜。
他,一边,豪爽地,吃着,一边,用一种,既像是在唠家常,又像是在下最后通牒的,恐怖的,大哥式语气,进行着,云淡风轻的,威胁。
他们身后的背景里,那群,同样,穿着貂皮,戴着金链子的“神仙”们,则,一边,热火朝天地,撸着串儿,喝着啤酒。
一边,用一种,充满了崇拜的眼神,看着这场,他们,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又,感觉,无比高端,无比激烈的,商业谈判。
导演椅上,王大炮,看得,热泪盈眶。
他,激动地,对着监视器,大喊:“这!这他妈才叫,生活!这他妈才叫,艺术!这,就是他妈的,现实主义啊!”
而编剧李铁牛,则,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拿出小本本,疯狂地,记录着,嘴里,还喃喃自语:“原来……台词,还可以,这么写……原来,商业谈判,还可以,这么谈……我以前那几十年编剧,都他妈,白学了……”
只有,那个,负责场记的,电影学院的实习生。
正,一脸绝望地,看着监视器里,那,两位,正在,疯狂飙戏的“老艺术家”。
他,颤抖着,问旁边的摄影师:“师……师兄……这段……这段戏,后期,咱们的字幕,该……该怎么上啊?”
“是,只上,中文翻译的部分?”
“还是,只上,英文原词的部分?”
“还是……咱们,需要,做一个,中、英、东北方言,三语对照的,字幕版本啊?”
……
这场,足以,载入世界电影史册的,对手戏,终于,拍摄完成了。
许诺,非常满意地,喊了“卡”。
整个片场,都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许诺,走下高台,来到了那个,已经,快要被逼疯的,实习生面前。
他,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一种,极其专业的,一切尽在掌握的口吻,说道:
“小伙子,不要焦虑。眼光,要放长远。”
“关于字幕的问题,我,早就已经,想好了。”
“我们这部,伟大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电影,后期,将,在全球,同步发行,两个版本。”
“一个,是,给普通观众看的,【正常版】。这个版本,就是,标准的中文字幕,配上,标准的,普通话配音。”
“而另一个,”许诺,露出了一个,恶魔般的微笑,“是,给那些,真正懂电影,懂艺术,懂我们‘许氏美学’的,高端核心粉丝,准备的——”
“——【导演剪辑特别注释版】。”
“这个版本,将,完整地,保留,我们现场所有的,充满了‘灵魂’的,东北话原声。”
“并且,在电影的播放过程中,屏幕的下方,会用,三种,不同颜色的,滚动弹幕,来,同时,进行,实时的,注释。”
他,伸出三根手指。
“——最下面,白色的弹幕,是,这段话的,中文翻译。”
“——中间,黄色的弹幕,是,每一个‘加密’词汇的,英文原词,及语法注释。”
“——而,最顶上那条,最大,最醒目,也最重要的,红色的弹幕,则是,我,许诺导演,本人,对这段‘黑话’背后,所隐藏的,‘真实商业逻辑’、‘厚黑学博弈技巧’和‘人性心理分析’的,实时,语音,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