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露还未散去,刘辩已坐在太极殿的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的百官。今日议事的首项,便是边军薪饷。
“边疆将士戍守国门,风霜雨雪,辛苦异常。”刘辩的声音沉稳有力,“但近来有奏报称,部分边军薪饷拖欠三月有余,致使军心浮动。此事若不妥善解决,恐寒了将士之心。”
户部尚书出列奏道:“陛下,国库虽有盈余,但近期关中赈灾、淮南战后重建皆需用钱,一时间难以足额拨付边军薪饷,还请陛下宽限些时日。”
“宽限?”刘辩微微蹙眉,“将士们在边关用命,家中妻儿老小等着薪饷糊口,如何宽限?朕记得,前几日查抄袁术余党,抄没的金银财帛不在少数,为何不能先调拨给边军?”
户部尚书面露难色:“那些财帛已登记入库,按例需充作国库储备……”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辩打断他,“边军之事,关乎国家安全,比储备更急。传朕旨意,即刻从袁术抄没的财帛中调拨三成,优先发放给幽州、凉州、并州的边军,务必在十日内送到将士手中。”
“臣遵旨!”户部尚书不敢再辩。
曹操出列道:“陛下,薪饷之事,不仅要解燃眉之急,更要立长久之法。可在边地推行‘军屯’,让士兵战时为兵,闲时为农,既能自给自足,又能安定军心。”
刘辩点头:“此计甚好。命钟繇在西凉试行军屯,若有成效,再推广至其他边地。”
散朝后,刘辩留下荀彧,继续商议政务。两人来到偏殿,荀彧呈上一份各地民生的汇总:“陛下,这是各州郡上报的‘百姓心声’,多是些琐事,却能看出新政的成效。”
刘辩接过翻看,里面记录着诸如“陈留郡开通了新水渠,灌溉方便多了”“南阳郡的徭役减了,能多陪孩子读书了”“洛阳的市集物价稳了,能买得起盐了”之类的话,字里行间满是百姓的真实感受。
“你看这句。”刘辩指着其中一条,“‘如今日子有盼头了,不像前些年,总怕打仗流离失所。’这便是民心啊。”
荀彧道:“百姓所求,不过是安稳度日。陛下减免赋税、兴修水利、稳定物价,桩桩件件都落在实处,他们自然念着朝廷的好。”
“但还不够。”刘辩放下汇总,“朕昨日去国子监,听蔡邕先生讲《尚书》,其中‘德惟善政,政在养民’一句,让朕深有感触。养民不仅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还要教他们礼义,让他们知廉耻、明是非,这样社会才能安定。”
“陛下所言极是。”荀彧道,“臣已命各州郡修缮乡学,聘请儒师讲学,凡适龄孩童,皆可入学读书,学费由地方财政承担。”
刘辩欣慰道:“好。再加上一条,乡学不仅教经书,也要教农桑、水利、算术等实用之学,让百姓学到真本事。”
正说着,郭嘉匆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密报:“陛下,幽州传来消息,公孙瓒与袁绍在界桥一带又起冲突,双方各有损伤。赵云将军派人调解,却被公孙瓒以‘家事’为由拒绝。”
刘辩眉头微蹙:“公孙瓒还是如此骄横。传旨给赵云,让他不必强劝,只需严守中立,保护好当地百姓,勿让战火波及无辜。另外,命人送一批粮草到幽州边境,救济因战乱流离的百姓。”
“陛下不派兵干预?”郭嘉有些意外。
“如今不宜再动刀兵。”刘辩道,“公孙瓒与袁绍皆有野心,让他们互相牵制也好。我们只需稳住阵脚,治理好已掌控的地方,待国力强盛,他们自然会收敛。”
郭嘉恍然大悟:“陛下高明。以静制动,以民力为盾,方是长久之计。”
傍晚时分,刘辩回到东宫,并未歇息,而是拿出《资治通鉴》,在灯下研读。小禄子端来晚饭,见他看得入神,轻声道:“陛下,您都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再看吧。”
刘辩头也不抬:“再看一会儿。你看这唐太宗,纳谏如流,轻徭薄赋,才有贞观之治。朕虽不敢比太宗,却也想学着他,多听、多学、多做。”
小禄子叹了口气,不再多劝。他看着年轻的天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时而蹙眉沉思,时而提笔批注,心中默默祈祷:愿陛下能得偿所愿,让这大汉江山重焕生机。
夜色渐深,东宫的灯火依旧明亮。刘辩知道,治理天下没有捷径,唯有一点一滴积累,一步一个脚印前行。只要守住民心,守住这三百年大汉的根基,终有一日,四海会归一,天下会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