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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

在相国府里,有几间别院专供门客居住。

这里有董卓收留的能人异士。

但董卓本身是个武人出身,所以在吸纳人才这一块,比较倾向于武力值比较高的猛士。

只要是力能抗鼎,亦或是能开三石弓而面不改色者,皆被董卓吸纳入相府好吃好喝的供着。

而其中一间别院却比较特别,这里只住着一家三口。

平日里啥事都不用做,光等着吃饭睡觉便可。

但生活空间有限,除了这个院落,别的地方,哪都不能去,想要什么,只管招呼管事的给他们置办。

原因无他,只因里面住着的男人,与董卓本尊有八分相似。

平时用不着,但某些特殊时期,会被董卓拉出来,当影子使,也就是董卓的替身。

今日董卓遇刺,身受重伤,这事需要保密。

在被亲卫秘密送回相国府后,此人也一并被叫了出来。

因为担心董卓受伤之事,在洛阳城内传开,会引发骚乱,使那些暗中窥伺的家伙蠢蠢欲动,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所以,此时董卓的替身已经披上铠甲,穿上董卓的官服,坐上马车,在亲兵的保护下,巡视洛阳。

而此时的董卓,则是浑身缠满绷带,躺在他最熟悉的那张床榻上,看着面前的几人。

见董旻还在抹眼泪,董卓看着眼前的老弟,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哭啥,死不了。”

但话刚说完,便感觉到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

董卓不禁又在心里暗骂,艹,真特么疼,但也没招啊,这年代不就这样,只能靠着身体硬抗吗,抗过去了活,抗不过去,就死别。

妈的,憋屈。

也不知道现在华佗在哪,这种伤他能不能治。

想到这,董卓又扫了眼面前的几人,见他们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

这?

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都是在等着看老子咽气?

就这样被一群人默默的注视着,董卓觉得别扭。

便强行开口,叫几人先回去忙,自己一时半会死不了,别紧张。

然后叫来家丞,让他安排歌舞表演,身体难受,需要视觉麻醉,快去找舞姬来!快去。

片刻之后,随着屋内的音乐响起,看着艺伎的舞动,董卓竟突然觉得,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此时,洛阳城仍旧笼罩在一片高压之下。

张济帐下的西凉兵还在全城搜捕逃犯,以及捉拿与马帮有牵连的犯事人员。

就连家中有马匹,但拿不出票据的,都被当成盗马贼处理。

刚才那些趁乱把马匹牵回家的,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一时贪念,而引来杀身之祸。

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这些散落的马匹,是这种来历,纵使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乱偷。

只是,很多时候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在死前,不尽的忏悔。

而在城郭东南角,一处里坊的院子内,其中一名刺客正隐匿在主人家的柴堆里。

他现在内心极其纠结,明明一开始同意跟赵虎行刺董卓,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可,他竟然跑了。

并不是他不想弄死董卓,实在是没机会,一开始董卓的护卫被冲散后,他就疯狂搜索董卓的位置,想趁乱囊死他。

可他那个方向的护卫太多,一时之间无法近身,相反,他还被董卓的护卫追了几条街。

不是他没有勇气拔刀,实在是感觉跟董卓的护卫拼命不值得,与白白送死无异。

哎,可现在,就这样窝窝囊囊的躲起来,似乎也无意义。

妈的,听着刚才四面的鼓声雷动,此时的城门肯定已经锁死。

现在不论他再怎么躲藏,也与瓮中之鳖毫无区别。

但!就这么死,他不甘心。

而就在他纠结期间,突然听到了主人家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似乎正朝着他躲藏的方向而来。

原来,正是此处的亭长,在接到上级的搜查令后,带着手下衙役,挨家挨户的排查。

现在,正搜到他躲藏的这一家。

听着越来越近的谈话声,刺客紧紧握住手中刀,侧耳倾听,看看他们到底在说着什么。

而在这座院宅邸的前院,主家正招呼着当地亭长,一步步向着偏院走来。

“诶哟,亭长,您也知道老朽是本分人,又怎么可能窝藏反贼呢,不信您看,我这院子就这么大,您让官差随便搜。”

亭长在主家的带领下,慢慢走进这处偏院,因为正院的各个厢房,杂室,他们已经看过一遍,仅剩这处别院并未搜查。

“知道你老翁本分,但我也是奉命行事,要不是上边压着,谁愿意干这差事。”

“诶,是,亭长您查吧,我这偏院也就这么大,您就看看哪里藏得下反贼吧。”

说话间,二人已走进刺客藏身的院落。

看着院墙边上那堆满干柴的棚子,亭长示意手下衙役前去查看。

而此时的刺客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知道自己即将暴露。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第一,直接翻墙逃跑,这也是他不躲在屋子内,而躲在院墙边上的原因。

第二,等衙役走近,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见人就砍,杀一个保本,杀两个赚一个。

就在他思索间,两名衙役已经走近柴堆,先是踹了一脚面前的干柴。

见没有异动,其中一名衙役,才慢慢侧身看向柴堆后边的间隙。

正所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衙役只是这么一撇,便看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纹身的黑汉举刀朝他劈来!

衙役当即一惊,连忙退后两步,顺势拔出手中战刀,与黑汉斗在一起。

边上的老汉跟亭长见状当即一惊,“啊,这是,有刺客!快去叫人。”

说完,亭长转身就跑,准备去街上找西凉兵卒汇报。

老汉见状,也跟在亭长后边,转身就跑,“啊!亭长,等等老朽。”

二人走后,此时院内只剩三人扭打在一起,其中一衙役,似乎看出了刺客的路数,格挡一招后,忙问,“你也是北军的?”

“不错!老子原是越骑校尉伍孚部下,越骑营军侯,你们也是北军五校的吧,没想到,竟心甘情愿当董卓走狗。”

黑汉子说完,停稳身形,蓄力摆臂,朝其中一名衙役,挥刀便砍。

“看刀!”

衙役格挡一招,急忙喊,“慢!”

而另一面衙役,在听得此人说是越骑营军侯,也已经停下手中动作,看向左右,见亭长与老翁皆已逃遁,忙问,“就是你等,今日刺杀董卓?”

见二人已停手,刺客将刀收回立于身侧,昂首挺胸道,“正是。”

听得对方承认,其中一名衙役当即握刀抱拳道,“壮哉。”

然后给另一名衙役使个眼神,让他去院门边上看风,自己留下跟眼前这个黥面汉子说了点悄悄话。

原来,他们都是北军五校的人,而在董卓入京后,他们起初选择归顺,但见董卓日益残暴,他们也是狠不能杀之。

所以,私底下,他们这些曾经的老弟兄,都有意无意的试探,看看有谁想搞事。

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小心联络,已经跟原北军的一小戳人达成共识,也正在密谋干死董卓。

见这厮身手不凡,又浑身是胆,问他是否还敢再干一票。

刺客见来人询问,二话不说,当即用刀子在脸上划拉一刀,以示决心。

衙役见状,只说好。

然后给了他一个接头地点,表示,如果今晚丑时能够摆脱追兵,去到那里,自己兴许可以给他提供一个藏身地点。

等待时机成熟,再一同举事。

刺客见状,忙问,自己就这么跑了,你们怎么办。

衙役只管让他赶紧翻墙跑路,其他别管。

“后会有期!”

见刺客已经翻墙逃跑,剩下的衙役相互对砍一刀,然后倒在地上惨叫。

等到亭长带着西凉兵返回,二人只说,不敌,已让贼人翻墙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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