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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

今日的开阳门上,城门司马照常跟着手下屯长,在城墙上生火取暖。

看着火灰下冒出的缕缕白烟。

他当即拿起身旁的木棍,使劲扒拉着火灰。

“快快快,熟了,熟了。”

一旁屯长看着这些刚从火灰里,被扒拉出来的山芋,个个焦黑,上面还沾着点点火星。

不禁夸赞道,“司马,好手艺,让属下先尝尝看熟没熟。”

说话间,屯长拿起地上的山芋,在手上掂了掂后,正剥皮准备吃。

但手中的山芋刚送到嘴边,他的动作便定格了。

猛然转头,朝左边看去,“司马,是我听错了吗?”

此时同样朝左边方向看去的司马,耳朵动了动。

骂了一声,“妈的!别吃了,干活,擂鼓,封城门。”

然后将手中山芋整个塞进口中,快速下到城门处。

招呼城门屯卒封锁交通,疏散城门附近出入的人流。

进到城内的,叫他们快滚进去;没进城门的,让他们死远点,今日封城,不进不出。

看到有人还在死皮赖脸的想出城,他当即冲上去就是一个飞踢。

然后拔出腰间佩刀,指着那些还想出城的人。

“都滚回去!想出城,也可以,横着出。”

进到城内的人群见状,也不敢再靠近,只得纷纷散去。

完事,城门司马,当即招呼屯卒拉拒马,列队,将城门堵死。

同样的动作,在上东门的鼓响后,陆陆续续的蔓延到洛阳城余下十一座城门。

南北宫的城门因时刻警戒,所以不在此列。

而就在刚才鼓响的那一刻。

董卓整个人还被两匹马拉着,悬挂半空死命挣扎。

前边的那名刺客也还在,俯着身子,将套住董卓的麻绳穿过马鞍,死死的拽在手上,奋力往前冲。

想着就这样把董卓活活勒死。

但却不曾想,原本紧紧绷住董卓的两根麻绳,却突然断开一边。

董卓整个人,也同一时间朝着相反方向,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重重摔到地上后,又被拖行了一段距离。

之所以后边的麻绳会断。

那是因为,身后的滇吾已经夺过马匹,紧紧跟在刺客身后。

眼见刺客朝自己的方向冲来,滇吾并未理会,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他栓在马鞍上的麻绳。

经过刺客身旁时,面对刺客的干扰,他只是侧身躲避。

来到刺客身后,急刹马,抓住麻绳的一端,提刀便将麻绳割断。

但他也不敢紧握绳索,眼看董卓在死命挣扎,他也只能赶紧松手,让董卓整个人向前飞。

之后,才继续启动马匹,追击前方刺客。

而与他擦肩而过的这名刺客,此时已经被身后紧随而至的亲兵乱刀砍死。

前方,上东门屯卒的盾墙处,眼看刺客一点点靠近,已经来到箭矢的射程范围。

早已张弓搭箭等候的屯门将官,此时松开手中弓弦,“biu”一道箭矢飞出,死死的钉进马匹的前胸。

战马吃疼,发出一声嘶鸣——,开始原地跳动,来回晃动着脑袋。

马背上的刺客,被受惊的马匹这么一颠簸,直接摔下马背。

而此时的滇吾,也已驱马来到董卓身前,一个飞身下马,赶紧割断套着董卓的麻绳。

扶着董卓的脖颈,奋力呼喊。

“相国,相国。”

但身前的董卓,此时双手死死握住绳套,双目紧闭,脸部扭曲,并未回应。

滇吾见状,赶紧伸手,探了探董卓的鼻息。

见还有气,他赶紧割烂董卓的衣服,找到董卓身上铠甲的系带,一一割断,在后面赶来的亲兵帮助下,卸掉董卓身上的铠甲。

将他手脚摊开,掰开董卓嘴巴,掏出里面的异物后,让其侧身而卧,死命掐住董卓的人中穴。

边掐,边呼唤“相国,相国。”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董卓这才咳嗽了两声。

他只觉眼前一黑,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轻轻的喘着气,低吟道,“哈,卧......卧槽...”

但具体就说了个卧槽,其余的话一时半会,没说出来。

见董卓苏醒,身旁的亲卫赶紧分头去找医生,没敢再挪动董卓,怕对他进行二次伤害。

而那名被颠下马背的刺客,一开始恢复意识后,还想着赶紧抹脖子,自尽。

但围堵上来的甲士,并未给他机会,踢飞他手中刀刃,按住其四肢,死死的压在地上。

此时已有将官对其询问,是哪家指使,背后主谋是谁。

可刺客面对将官的询问,皆闭口不答,直到毒发吐血,将官也没能从刺客口中问出半个字来。

而此时董卓身侧的李儒,见董卓没死,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

但随后他眼神一凝,对着身旁亲卫喊道,“查!”

此次,马商行刺的动静并不小。

二百匹马在城中,横冲直撞,不仅董卓的队伍被撞得人仰马翻,就连城中百姓,也有不少受此牵连,死伤惨重。

而此时,散落在城中的马匹,也让不少地痞无赖动起了心思,正在抢夺,或是偷偷牵走。

上东门处,李儒正带着亲卫收缴屯卒的武器,将今日值班的将卒围在其中。

询问是谁收了对方好处,竟能让这伙人贼人背着家伙进城。

主动承认者,祸不及家人;主动举报者,免连坐。

在李儒的高压审问下,八名屯卒主动承认收受贿赂。

李儒一再审问,确定只是收受贿赂,并未通敌,也就直接给了他们一个痛快。

当场斩首,吊于城门之上。

最后只能说这几个将卒倒霉,大家都收过往商队的好处,但这次他们点背,给好处的人竟是刺客。

那么,被处死,他们也只能认栽。

而其余屯卒,也被连坐,人人有份,每人受一百鞭刑。

就在亲卫执行鞭刑的时候,李儒翻阅着进出城记录,见这伙马帮是由一户徐姓富商,做的担保。

李儒二话没说,便让亲兵上门抓人。

其名下的田产库房一一查封,等待清点过后,再一并抄没。

而事发地点的董卓亲兵,此时正在清理战场,收拢马匹,拘捕反贼,堆积尸体。

等李儒带着进城记录过来一一查对。

见上面登记在册的进城记录有,马二百匹,随行马奴二十人,伙计三十人,马贩子一人。

现在被董卓亲卫控制的马奴有七人,伙计十八人,尸体包括马贩子在内,只有二十二具。

仍少四人,不知所踪。

而这些堆积的尸体里,那些对董卓动手的刺客,看似胡人奴隶,实则假冒。

虽然满身刺青,但色彩鲜艳,明显就是近期刚纹。

他们的头发,也不如一般羌胡奴隶那般满是泥垢,整个缠在一起打结。

更像是刚刚裁剪后掺杂上去淤泥,虽然脏,但不杂乱。

“妈的!”

滇吾狠狠挥动着手中的皮鞭,抽打着眼前被拘捕的马帮随行人员。

“说,是谁让你们刺杀相国的!”

被抽打的马帮人员,一个个哭嚎着,说真不知道啊,他们跟着马贩子卖马也就有好多年了。

期间人员时常流动,人手不足也会招新的伙计。

至于今天为什么会在队伍里混进了刺客。

他们是真不知道啊!

但此时滇吾对他们的说辞并不理会,只问是谁在谋划!

一个个的轮着抽打,打死一个,就换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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