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秋,二十四道拐公路恢复通行的消息传遍了滇黔两地,连长麦顿负责,用美国制造的水泥砌挡墙,对二十四道拐进行维修,在当地群众的配合下,开山炸石,完成了修路任务,保证了运输畅通。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十四道拐的公路上,卡车越来越多,不仅运着军火,还运着药品、粮食,甚至还有从国外来的援华物资。每一辆卡车经过观景台时,司机都会鸣笛示意,那笛声在山谷里回荡,像是在向英雄致敬。 1945年 8月 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到晴隆时,付云安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愣了半晌,然后突然朝着打鹰岭的方向大喊:“连仲!老胡!老三!老马鬼子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后来,付云安一直在二十四道拐至晴隆大厂段养路段工作,守了几十年。他老了,走不动了,就坐在观景台的石碑旁,给来来往往的人讲马帮的故事。有人问他,后悔吗?他总是摇着头,指着石碑说:
“我不后悔,你看这条公路,还在运着东西,还在为国家做事,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如今,二十四道拐已经成为了抗战遗址,每年都有无数人来这里参观。听着马帮的故事,总会想起那个烽火连天的年代,想起一群赶马的汉子,用生命守护的“生命线”。风穿过山谷,吹过石碑,仿佛还能听到马帮的马蹄声,听到付云安他们的笑声,听到那句永远刻在人们心里的话:
“中国人,从来不会向侵略者低头!”
编者的话:当我们翻开《二十四道拐:铁血马帮的炸药传奇》,跟着付云安与马帮兄弟的脚步,从晴隆的悬崖峭壁走到片马的军火库,从打鹰岭的枪林弹雨坠入澜沧江的滚滚怒涛时,我们触碰的不仅是一段遗忘的历史故事,更是一段被岁月珍藏的民族记忆——在抗日战争最艰难的岁月里,不是只有前线的士兵在浴血,那些穿梭在深山密林中的马帮汉子、守在公路旁的修路工人、甚至是为马帮指路的白族老乡,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国家的“生命线”。
二十四道拐,这条盘旋在黔西南山崖上的公路,如今已成为抗战遗址的标志,但在 1942年的春汛里,它是被日军轰炸机炸得面目全非的“心脏”,是曾养甫眉头紧锁的焦虑,是麦顿连长手里画满标注的图纸,更是付云安与马帮兄弟用生命要守护的希望。我们写打鹰岭的伏击,不是为了渲染血腥,而是想让读者记得:马老三躲在岩腔里时,枪托上还刻着“平安”二字;胡正朝挥着开山刀冲向鬼子时,心里念着的是“炸药不能丢”;付云安在澜沧江里撕毁衣服绑住兄弟尸体时,攥紧的不仅是布条,更是“一定要送到晴隆”的誓言。这些细节里藏着的,不是天生的英雄,而是一群普通赶马人,在国难当头时生出的铮铮骨气。
澜沧江的怒涛曾吞噬过胡正朝、潘连仲的身影,却冲不散他们的名字。我们写这段故事,也想回答一个问题:当历史的硝烟散去,我们该记住些什么?不是冰冷的战役数字,不是宏大的历史叙事,而是那些像付云安一样的人——他们本可以守着马帮走平安的茶马古道,却选择扛着炸药闯鬼子的封锁线;他们本可以在瓦窑镇的客栈里安稳睡一觉,却选择在打鹰岭的悬崖下用身体掩护炸药;他们甚至没留下一张照片,只在澜沧江的岸边,留下一件被江水泡透的粗布衣服,一匹等着主人回家的黑马。
如今,当我们再走二十四道拐,看到的是平整的公路、往来的游客,听到的是导游讲述的历史,但我们不该忘记:这条路上,曾有马帮兄弟的马蹄印,曾有炸药箱压出的车辙,曾有英雄的鲜血渗进路边的岩石。付云安们没能看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没能看到他们守护的公路上跑满运送和平物资的卡车,但他们用生命证明了:中华民族的“生命线”,从来不是靠某一个人守护的,而是靠每一个普通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勇气。
希望每一位读者在合上这本书时,能想起澜沧江的怒涛里,曾有一群汉子用生命诠释“坚守”;能记得二十四道拐的悬崖上,曾有一段传奇,叫做“马帮精神”。这种精神,不会随着岁月褪色,只会在每一次被讲述时,成为我们心中不熄的火种——因为我们知道,唯有铭记那些无名英雄,才能真正读懂“家国”二字的重量。
真实人名:付云安:贵州兴仁县新龙场乡冬瓜林人
付云先:贵州兴仁县新龙场乡冬瓜林人,后居住雷打坟
胡正朝:贵州兴仁县新龙场乡旧普子人
潘连仲:贵州兴仁县龙场乡五份田人
姬有国:贵州兴仁县新龙场乡老坟树人
何大马:贵州贵州兴仁县新龙乡冬瓜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