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刃贯穿了木桩,握着刀柄的手腕扭动发力。
“嘭!”
木桩应声碎裂。
横刀划了个弧光,随手抖动一下,甩掉了粘在刀身的木屑。
【镇北刀法熟练度 21】
【镇北刀法.精通:21/1000】
【经验转化:21】
...
【武者等级:LV.30】
【武者经验:621/3000】
【可用分身:30/30】
“不愧是队正,这才不到一个月,军中的刀法就练到了精通。”
“就咱队正这武道天赋,比起城中那些世家子,绝对不遑多让。”
程器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吹捧的士卒。
“还有闲心看我练刀?都想多跑两圈活动活动?”
士卒们的笑容顿时僵住,脖子一缩,连忙抄起各自的横刀。
这新任队正什么都好,就是训练要求忒狠了点儿!
不仅要求每日锣响必到,整顿队列保持军姿。
而且除了雷打不动的操练外,还新添了跑步训练。
乙字队的士卒起初还怨声载道。
可当程器自掏腰包,给他们添置了过冬衣物。
更将每日的营中两餐,增加到了三餐,不仅管饱还油水十足。
那点抱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毕竟从军入伍,大多为了混个肚儿圆,封侯拜将终归只是美梦。
程器将横刀入鞘,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营房。
若不是住在营中人多眼,召唤分身室外修炼不便。
这军中的镇北刀法,早就炼至圆满了。
不管怎样,总算是习得了一门兵器。
相较于拳脚武学,刀法的杀伤效率,自是不必多言。
只是程器的气血之力,以力道和爆发见长。
横刀虽是精铁铸造,但握在手中,总感觉有些轻飘单薄。
“该重新寻件趁手的兵器了。”
程器暗道。
闯城的风波,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马家的损失是最大的,不仅在城中的地位,进一步下滑。
还出让了许多利益,和数多官职。
马家主旧伤未愈又添新创,如今更是直接闭关养伤了。
所以程器夜间巡守时,召出的分身对马家格外关照。
也没“借”太多财物,只不过乙字队和草莽门的开销,多亏了马家“慷慨解囊”。
二狗子突然出现在营房门口。
“队正,供户到了。”
程器眼睛一亮,顺手拎起一个鼓囊的包袱快步,快步走了出去。
卫营驻地门口,停着一辆驮满货物的驴车
几个农夫打扮的人,正将一筐筐鱼肉果蔬搬下。
乙字队的士卒热情似火地迎上去。
七手八脚地将箩筐,搬到了队正营房旁,临时搭起的仓库内。
其他字队的士卒路过营门,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仅是羡慕,还有些许的酸楚。
“唉,咱怎么就没摊上,这么好的队正。”
“那些个队正,一门心思巴结世家,谁管咱们这些卒子。”
也有人满眼嫉妒。
“呵,弄了个芝麻大的官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臭显摆!”
“谁说不是呢,再怎么笼络人心,也不过是条会摇尾巴的狗。”
闲言碎语钻进耳朵,程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最开始自掏腰包的时候,惹来的非议更大。
甚至有队正亲自找上门,给他扣了个“扰乱军心”的帽子。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乙字队吃香喝辣,其他字队的士卒情绪,怎么安抚?
程器才不管这些,谁让他们没有来钱道呢。
搁在以前,他这么做定会被打压。
可如今卫营统领一职空悬着。
营中四个字队,虽有高低之分,但队正之间却是平级。
最关键的是,其他那三位队正,打不过自己。
告状无门,又打不过,不服也只能憋着。
“程大人,十筐水灵蔬菜、两扇肥膘猪肉、一扇狍子肉。
“那些冻鱼不值几个钱,权当小子孝敬您了,给我五两就成。”
戴着草帽的瘦弱农夫,点头哈腰地报账。
程器板着脸:“胡闹!一码归一码,你得把鱼钱算清楚。”
他不由分说地拽住农夫,将他拉到营地外一处僻静角落。
将那鼓囊的包袱,塞进了对方怀里。
包袱入手极沉,坠得农夫险些脱手。
瘦弱农夫抬起眉眼露出真容,竟然是甄无双。
自从马家开始“资助”程器以后。
让他头疼的问题,便是如何将那些值钱物什变现。
最后想出个采买的由头,让甄无双扮作供户,将物什带去外城出售。
甄无双掂了掂包袱,感觉比前几次又沉了不少。
“哥,你这些好东西,都打哪弄来的?”
“地里长的,树上结的。”程器没好气道,“流民安置得怎么样了?”
甄无双讪讪一笑,连忙将安置的进展,详细汇报了一番。
这事托付给他以后,起初进行得磕磕绊绊。
可当外城主事梁裴,得知程器当上乙字队的队正后。
一切就变得出奇顺利。
草莽门以搭建演武场为名,在流民营地附近圈了一大片地。
因为有程器这个旗帜,加上工钱给得也足,流民们非常乐意。
建演武场的同时,还捎带着将流民营地,也修缮了一下。
随着南逃的流民越来越多,
流民营地扩建的途中,不小心,竟和演武场修成了一体。
如今那一片,名为演武场,实为草莽村。
程器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
“门内那些弟子,有练出模样、底子干净的,你留心着。
“若有愿意的,你便将他们招到城外,充当护卫。
“那些流民也别全部投入建设,适当分出一部分人,在周边开垦荒地。”
甄无双的脑子,就算再不灵光,此刻也咂摸出了味儿。
他看向程器的眼神中,有惊讶也有慌张,但唯独没有不解。
从最开始接触的时候,他便隐约能感觉出来。
自己这个大哥,野心远不只是开宗立派那么简单。
甄无双将包袱放到地上,从怀中摸出一本账册。
“还有个事,外城年龄合适又愿意学武的,基本都进了草莽门,现在......”
他话没说完,程器已然明白。
后续生源不足了,学费一项的收入下滑严重。
他没有去接账本,反而将它塞回甄无双的怀里。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出货的路子稳当吗?”
甄无双拍着胸脯:“是北疆跑中原的商人,东西到了那边,谁也查不到。”
程器没有过多询问,正准备转身回去。
甄无双突然想起了什么。
“漕帮来了个新舵主,又聚起了一伙泼皮无赖。
“最近常在营地附近晃悠,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