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楼顶层的房间内。
清霁和程器相对而坐,互相打量着对方。
准确的说,是程器在打量。
而清霁在注意到程器的目光后。
就开始不停地变换坐姿,像是在展示什么。
程器冷哼一声:“没想到,百花门的门主,竟是个倚门卖俏的花楼女子。”
现在他完全确定了。
那汉子要霸占甄无双的院子,是百花门在背后挑事。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但这种捅软刀子的行为,和其他三个门派,直接上门找事没什么区别。
清霁的眼底闪过一抹愠色,但一开口还是那副娇媚的语气。
“程门主这般羞辱奴家,叫奴家好是伤心。
“你不会真以为,奴家是看上那处破院子了吧。
“还不是思念的紧,想让程门主出来露个面。”
一股撩人的香味近到程器身前。
清霁晃掉肩上的轻纱,露出了半个酥肩。
身子像是失了骨头一般,作势便要往程器怀里倒。
程器脚底用力一蹬,整个人连同椅子,平稳地移向后方。
顿觉无趣的清霁,剜了程器一眼,恢复了正常的坐姿。
“程门主是不解风情呢,还是说,是个没破瓜的雏儿。”
清霁对自己的姿色,很有自信。
这么多年来,不知有多少好汉、公子,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也见过些假正经的人。
但只要被清霁调戏两下,便露出了真实模样。
但程器却是真正经。
因为她从那锐利的眼神里,看到了浓浓的厌恶。
“你应该也清楚,我为什么去镇山门。”程器开门见山道,“表示表示吧,你这也不像缺钱的样儿。”
清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程门主,百花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上门打砸的粗鲁事情,我们可干不出来。”
程器现在有一种出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的感觉。
但他可不信清霁的鬼话,也没有耐心再和她拉扯。
程器直接起身,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嘭!”
桌子瞬时四分五裂,木屑飞扬四溅。
清霁舞动着身姿,轻飘飘地退坐在了贵妃榻上。
随后挑衅般地伸出手指,对着程器勾了勾。
“程门主好大的火气啊,需不需奴家帮你降降火呀?”
程器先是前踏一步,迎着清霁嘲弄的眼神。
身形前冲时,竟一瞬间提了速度。
在清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冲到了她的身前
拉满力道的一拳,直直地轰了出去。
大惊失色的清霁,慌忙之下踢出双脚,夹住了程器的手腕。
整个人好似一条蛇,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缠向程器的身体。
程器同样有些吃惊。
拳头上的力道,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般。
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软绵绵地往下沉。
看着清霁整个人倒挂着,即将荡到眼前。
程器只得施展追风腿法,一脚弹出直踢面门。
没想到,竟被清霁反手抱住。
熟悉的抽离感再次出现。
整条腿瞬时失去了支撑力。
重心不稳的程器,摇晃着身体仰面倒地。
清霁却轻身弹起,身形在半空中倒转。
随着她娇喝一声。
柔嫩白皙的手掌直拍而下,程器抬起另一只手对了上去。
一股熟悉又生猛的力量,撞在了他的掌心。
若不是皮肉筋骨被淬炼过。
程器的整条手臂,怕是要折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武学,竟能吸走自己的力量化为己用!”
程器周身的气血之力,被调动起来。
涌上了对掌的那条手臂。
刚才对掌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清霁这次没能将力量吸走。
说明她吸收自己的力量,有一定的限制条件。
清霁虽然刚才吸收了程器一拳、一脚的力量。
但程器全力一掌迎了上去,再加上本身肉体的强横。
也能堪堪抵挡得住。
可谁又能想到,平衡马上就被程器打破了。
他的手臂微微一曲,猛地又往上一推。
狂暴的力量直冲而上!
清霁脸色一变。
一股蛮力透过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推飞了出去,后背狠狠地撞在了天花板上。
等身体回落下来的时候。
已经爬起来的程器,毫不犹豫地提膝顶了上去。
没承想,清霁的脚尖轻触了下墙壁。
整个人往旁边移了几分,避开了这一击。
清霁跌落在贵妃榻上,连忙开口喊话。
“一万两,一万两!”
程器去镇山门提的要求,清霁自然也有所耳闻。
虽然不知道镇山门到最后给了没有。
但清霁知道自己若是不给,这程器可不会怜香惜玉。
程器收住了拳头。
看着倒在贵妃榻上,风姿百媚的清霁。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欲望。
这种女子和教填空题的技师一样。
脏!
程器转身坐回了椅子,悠哉地翘起了二郎腿。
“清门主,你早这么说多好啊!
“白白废了一张桌子,可惜了。
“你记得把桌子钱扣出来,咱一码归一码。”
清霁一下子被气笑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上来就喊打喊杀。
敲诈勒索了一笔钱后,又换上这副好人模样。
外边传的那些恶名,果然没差!
清霁咳嗽了几声,轻揉着自己的后背坐了起来。
她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掀开以后,将其放在了贵妃榻上,对着程器的方向。
“程门主,这得你亲自来拿。”清霁拍了拍榻垫。
双腿高高地抬起,在空中交错了一下,露出了些许风光。
整个人侧坐在榻沿上,看向程器的眼神,非常狐媚。
程器的目光,却被木盒内金灿灿的光泽吸引了。
金子,整整一盒金子!
这种视觉的冲击感,比那白花花的大腿强多了。
程器直直地走了上去。
在清霁讶然的目光中,将木盒抱了回去。
“清门主,这分量怕是还缺点吧。”程器掂量了一下。
一万两白银折成黄金也得一千两。
这么个小木盒子,撑死了也就装百两左右。
清霁轻咬着嘴唇翻了个白眼。
她甚至一度怀疑,自己今天的妆容,是不是画花了。
清霁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骨,恼怒地瞪了程器一眼。
“程门主,金子可不比其他东西。
“十两银一两金,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如今官银都在灌铅作假,金子的价值,早就飞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