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阿莱克修斯挥舞沉重的权杖,击碎了兰贝斯克领主的头盔,把他的头颅砸得凹陷,头骨破裂,血液、脑浆混合着流出,红的,白的流体在他白色的战甲上流淌。
兰贝斯克领主,当场毙命。
“我说过,预备队,不动!”阿莱克修斯对着剩下的士兵和军官,冷冷地重申命令。
此时,炮兵的侦查兵报告了北方有一支几千人的步兵接近中的情报。
阿莱克修斯这才下令,预备队结成防御战阵,抵抗北边的敌人。
弗朗索瓦大吃一惊,带着些许侥幸对阿莱克修斯说道:“幸亏你预留了最后的预备队,如果不是你的沉着,我简直无法想象后果。”
阿莱克修斯冲着弗朗索瓦笑了笑,行了个礼:“还是要多谢我王的信任。”
夏尔三世对于法军居然还有预备队的事情大惊失色,他手里这支杂牌军实力只能说是垫底的,他也没把握能迅速击溃少于己方的法军步兵。
东侧,提契诺河附近。
被骑兵冲破战阵,失去了将领,士气全无的联军士兵崩溃了,很多在河边不远的士兵直接跳到二月末冰冷的河水中,试图渡河逃跑。
溺死在了冰冷的提契诺河里。
也有更多的人见逃跑无望,选择了就地投降。
近一万人的联军援兵,覆灭。
法军的骑兵和步兵在歼灭了东侧的联军之后,在阿莱克修斯的指挥下,迅速向北转移,准备袭击夏尔三世的侧翼。
夏尔三世见到情况不妙,准备扔下这一支队伍逃跑。
骑士米歇尔想起了战前阿莱克修斯的嘱托,他踢了一脚马腹,快速地向前,试图追上夏尔三世。
不过,夏尔三世的速度很快,米歇尔判断自己可能追不上他,于是他开始丢弃沉重的随身物。
在奔跑的马上脱掉盔甲几乎不可能,米歇尔只能丢弃其他的物件。
骑枪、头盔、锁甲手套、马甲,他身下战马的速度又拔高了一节。
夏尔三世见状大为愤怒,这个骑士,有什么本事,竟然觉得脱掉了战甲还能够打败自己?
自己在之前可是凭借军功当上了法兰西王室统帅。
更何况现在米歇尔追上自己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决定快速击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骑士,然后再逃跑。
他向侧面拽了下缰绳,让战马掉头,拿出大剑向米歇尔冲过去。
米歇尔同样拿出大剑,向夏尔三世砍过去。
两人的武器架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声响。
米歇尔觉得敌人的力气大得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不过,他还可以拖上一阵,等到友军前来支援,夏尔三世就跑不掉了。
阿朗松公爵早早地注意到了夏尔三世的动向,他也朝着夏尔三世的方向追过去。
这次,不能再懦弱了!
他掏出钉头锤,对准夏尔三世的头盔,借着狂奔的战马的力量,狠狠地砸了过去。
夏尔三世见阿朗松公爵快速地奔过来,急忙格挡开米歇尔的大剑,朝着阿朗松公爵的肩头劈砍过去。
阿朗松公爵像是没看到夏尔三世的攻击一样,仍然直直地朝着对方砸过去。
在夏尔三世的意识陷入黑暗之前,他只有一个念头。
这家伙疯了吗?
弗朗索瓦被十几名亲卫护在炮兵阵地后方,在泥土上焦急地来回踱步。
早春的湿泥一团团地粘在他精美的狩猎皮靴上。
他对于制裁夏尔三世有着近乎偏执的渴望,毕竟,这可是涉及到波旁领地的继承权和叛国罪的裁决。
当他看到押送了千余名俘虏的阿朗松公爵和敕令骑兵们时,他的双眼都亮了起来。
阿朗松公爵命令仆从拖着夏尔三世和兰诺伊的尸身,他肩头的盔甲被夏尔三世的大剑砸了个粉碎,肩胛处的骨头也传来一阵阵剧痛。
他摘下头盔,对着弗朗索瓦和阿莱克修斯行了个礼:“向我王复命!”
阿朗松公爵的勇敢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大家纷纷向他行礼。
但是,大家都知道,是阿莱克修斯的指挥艺术逆转了他的表现。
弗朗索瓦赶快上前,扶住了阿朗松公爵,命令仆从把他转移到医疗帐篷休息。
“公爵,你的勇敢真是令我印象深刻。”弗朗索瓦看着夏尔三世的尸体,心中的疑虑全部放下,嘴角禁不住咧开。
血迹和河水把骑士米歇尔的头发沾成一绺绺,疲惫的他带着被俘的莱瓦向弗朗索瓦和阿莱克修斯行礼:“向我王复命!”
“勇敢的骑士,你想要什么奖赏?”弗朗索瓦满意地看着被俘虏之后一言不发的莱瓦,向米歇尔询问。
他有意把米歇尔提拔成小贵族。
“我王,我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跟随阿莱克修斯作战!”米歇尔向弗朗索瓦行礼,坚定地回答。
他彻底折服于阿莱克修斯的实力,亲自冲阵阵斩敌方大将,救下国王,挽救整场战役。
力排众议让国王没有撤军,又展现了极为高超的军事指挥才能。
谦逊的同时,又能毫不犹豫地打击有害于己方的害虫。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完美的值得追随的领导者形象!
弗朗索瓦有些郁闷地咂了咂嘴:“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帕维亚城下,阿莱克修斯沉默地注视着城头的联军旗帜。
帕维亚城仅剩千余守军,最高指挥官也被俘了,但是他们仍然在抵抗。
阿莱克修斯提着大剑,就这样骑着马立在原地。
“元帅,城里出来一个信使,他要见您。”侧旁一个法军骑士向阿莱克修斯汇报。
“把他叫过来。”阿莱克修斯挥了挥手。
“是。”
“将军,我们愿意有条件投降。”信使行了个礼,对阿莱克修斯说道,“我们请求保留武器投降。”
“为什么要投降?”阿莱克修斯好奇地问。
“我们知道您是阵斩了费迪南多元帅,俘虏了莱瓦将军的阿莱克修斯,我们没有援军,再抵抗也没什么意义了。”信使指着阿莱克修斯的蓝色甲胄,回答道。
“你去请示一下国王,然后回报。”阿莱克修斯指使侧旁的骑士。
在协商一致后,城内最后的守军保留武器,出城撤离。
敕令骑兵们欢呼着进了城池。
公元1525年2月24日傍晚,法兰西攻克帕维亚城。
这一战,法兰西战胜西班牙-奥地利联军,以损失八千余人的代价,歼灭敌人两万五千余人。
帕维亚城内,雕刻着茛苕叶的桌子两侧,弗朗索瓦和阿莱克修斯在密谈。
“阿莱克修斯,按照之前的许诺,你想要什么?你想在法兰西当贵族还是封到其他的领地上?”弗朗索瓦问道。
“以我的观点来看,我在意大利更符合国王和法兰西的利益。”阿莱克修斯回道,“我可以在意大利与我王互相策应。”
阿莱克修斯可不想在法兰西本土做弗朗索瓦的封邑,这非常不利于他施展手脚,他需要的是一个足够独立的领地。
“那,以你来看,哪里更适合?”弗朗索瓦对于将阿莱克修斯封出去有些迫不及待。
“佛罗伦萨,这里更好。”阿莱克修斯分析着,“我王现在占据米兰,萨伏伊是法兰西的盟友,热那亚是墙头草,暂时偏向于我方。”
“我在佛罗伦萨,向北可以与国王合兵共同作战,威胁哈布斯堡的核心领地,向南可以威胁偏向西班牙人的教宗,以及西班牙人的那不勒斯。”
“至于如何夺取,只需要我王给我点兵,然后带领法军向南做出进攻的样子就行了。”
“好,那就这样决定,我给你2千步兵,还有20万杜卡特作为报酬。”弗朗索瓦大喜过望,他本来都做好了将米兰分割部分给阿莱克修斯的准备了。
没想到阿莱克修斯如此懂事,这样他可以占据整个米兰,弗朗索瓦非常满意。
“只是,你现在有什么佛罗伦萨或者托斯卡纳的宣称权吗?”弗朗索瓦疑惑地问道,“没有的话,会很麻烦。”
“我王放心,我自有办法。”阿莱克修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