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千禧:国家请我修国宝 第74章 父亲的老物件

作者:虽说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1-04 07: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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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离市图书馆很近,走过去也不过十分钟时间。

九月的尾巴,图书馆的冷气在午后依旧强劲,空气里带着一点纸张和塑封封面的干燥气味。

沈砚舟坐在资料阅览区靠窗的位置,眼前摊开两本地方纺织文物研究文集,身边的笔记本上密密写满了几页。

——桌子上是《明清织绣文样集成》、《大清會典》。

“明朝中后期,补子由原先宽尺寸约四十厘米,逐渐缩小至约三十厘米,且织金妆花工艺虽仍存在,但经常可见织造与刺绣结合初具简化的趋势。”

沈砚舟一边看,一边默念,接着他翻到另一页:“图(九):明末织金补子”

——图中补子边框极简,仅以一道细线暗夹金线,外围无日月或云海纹;中心通景纹样铺满,团花、云纹占满背景。那图跟他手中这一幅如同同一范式。

沈砚舟又翻到附录里一段考据,称明末织金花绢补料存世稀少,因战乱与织造衰退,实物远少于明中期妆花缎。

当时织造中心已经逐渐凋零,能留下来的完整段子凤毛麟角,绝大多数不是烧毁,就是在清初被重新改裁,真正原貌保留下来的极少。

再看图版说明:“织金花绢妆花补料,通景团花云纹铺地,约万历至崇祯年间。”

他点点头。这与自己手中的旧绢几乎完全对得上号。

那种边框极简、团花铺满的格局,在清代制度化后就消失了。

沈砚舟低头看着图录与眼前的布料,手里做着笔记,心里则是确定感——不仅是“明末清初”的推断,而是明末特定工坊的罕见品类。

这样的花绢若是拿去拍卖行,标注上“明末妆花织金花绢”,光凭存世量与稀缺度,价值就已不止“几万”能衡量。

回到家中,沈砚舟从书包里取出花绢,包好,小心放回盒中。

“去查过资料了?你真看出点什么啦?”母亲手里正擦着洗净的玻璃瓶子,一边探头看他动作。

沈砚舟嗯了一声:“明代的,比较罕见的品类,原来你们不知道?”

父亲从阳台拿进一盆晒干的萝卜干,也凑过来看:“你是说,这玩意还挺值钱?”

“嗯,”沈砚舟比了个数字,“而且在我们这一行,这种成色保存得不错的,是研究地方纺织品工艺的好素材。”

母亲“咦”了一声:“值多少?两千?难不成两万?”

沈砚舟却摇头:“怕不是还能翻个近十倍。”

“真有这么值钱?!”母亲吃惊地音量都提高了数倍,“而且我才想起来,你小时候咬过那个花绢的边角,后来我还怕掉线给你拉肚子,收起来了,后来你妹出生我才又翻出来一阵子。”

“你爸小时候也咬过他奶奶的荷包。”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擦干,又去厨房把刚蒸好的藕粉圆子端出来,“来,趁热吃。”

“嗯,谢谢妈。这东西挺罕见的。不过古董很多都是有价无市的,直接想拿来换钱的话,还是得找到好买家。”

沈砚舟一边说着,接过一个小碗,看着那几颗透亮软糯的汤圆飘在甜香的藕粉里,突然觉得胸口软了一下。

“咱们家也不急着用钱。要不你把这块花绢拿回去,放你铺子里当个‘镇店之宝’。”父亲则是摇头,“反正在家里也没人看。说不定顾客一看,觉得你这老板还有点传家底蕴。”

“我们这家也没啥祖上富贵,就图个气派。”

“嗯,我带回去。”沈砚舟点头,“说不定之后有机会,做个专题也好。”

“你别说,”父亲转头对着母亲道,“这小子这次回来,怎么看着真学了点本事?要不再拿点东西来给他看看?”

“真的假的?”母亲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已经开始翻柜子。“你爸那人,什么都舍不得扔,我早就说这间屋子要收拾一下。”

父亲却笑着说:“嘿,你别说,咱们家能翻出来个明代的花绢,不多亏着咱们老物件从来不乱扔,都好好收着吗?这看一看,说不定真的还有好东西。”

“切,你那儿能有什么好东西,不就是骗小孩吗?”母亲一边嫌弃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要不是你,砚舟怎么会动了心思,去学个那么冷门的专业……”

说着,她从卧室角落里拖出一个老旧的木箱,铜锁斑驳,箱边缝里还有些尘灰。

“来,你看看——全是你爸的‘宝贝’。”

沈砚舟抬眼扫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预感。

箱盖一开,果不其然,“假得精致,看着旧其实压根不古”。

他笑了笑,挨个拿起来翻看。

什么“宣统三年壹圆银币”明显是后期,即,上个世纪末的翻模版本,压模印糙;又有几块“青花碗片”,一看釉色和胎土比例就知道是仿清光绪的流水线货色,甚至还有一只疑似这两年生产雕着狮子钮的“老铜香炉”。

“你说,这香炉怎么样?好看不?”母亲从旁补一句,“你爸说你要是在古董店开门,就把它摆柜台上,当镇店之宝。”

沈砚舟失笑:“这香炉底子新,冲气模子压的,边沿收口都没有味道。不是铜,不值钱。”

“咦?”母亲又不信,“你别看走眼了,这是你爸单位前年送的——老王头家的儿子还说要花八百收呢!”

“他要是真花八百收,不代表他八百卖得掉。”沈砚舟笑着说,顺手把香炉又放回去。

翻着翻着,眼角忽然扫到夹层里一只硬纸信封。他手指一顿,抽出来,打开一看——

是纸币。

旧得有点发黄了,但保存得相当好。

他一张张拎出来平铺桌上,灯下纸面颜色清晰,有些泛红、有些微绿,票面上的水印花纹竟仍清楚可辨。

“……这些是真东西,而且不是普通的老票。”沈砚舟语气低低的,神色却认真起来。

这些正是1953年版人民币中的高面值票券,其中的三张大额券:

其中3元券,票面为“永新龙源口桥”图案。

5元券,为“民族大团结”图。

10元券,为“工农联盟”图,背面为国徽。

这些票券是新中国第一套全套纸币中的一部分,由苏联代印,使用了当时苏联铅印与雕版结合的先进技术。

由于时间早、印量少、回收彻底,至今存世极罕。其中3元券,因其“非10进制面值”设计被后期废止,收藏市场上可遇不可求。

而1953版10元券,就是俗称的“大黑十”,在收藏界相当有名且珍稀。

“这几张票,现在市场上,保守估价也能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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