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得。”
胡惟庸毫不犹豫的开了口,“这等化外之国的一员将领,本相何须认得他!”
“那……?”
老鸨迟疑着问道;“要不……,奴婢派人再另选一人?”
“不用,就是他了。”
胡惟庸淡淡的道,好像李成桂之流,在他的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般。
纵观历史,像高丽这般首鼠两端的国家,实在引不起胡惟庸多大的兴趣。
如今日的南韩,不也在跪舔老米的臭脚丫子吗?
但考虑到自己若举事不成,逃往高丽,是需要战船的。
只要上了战船,只凭大明水师像小舢板一样的战船,能耐咱何?
而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朱元璋的一道片板不得下海的旨意,才致大明水师陷入如此窘迫的地步。
这能怪得了谁?
要怪只能怪朱元璋好了!
“陆仲亨来了没有?”
胡惟庸向老鸨沉声问道。
“回老爷的话,陆侯爷已经在后面等候老爷多时了。”
“叫他进来!”
“是,老爷!”
须臾,一身粗布装束的陆仲亨出现在胡惟庸的面前。
而胡惟庸已另换了一间房间,房内幽香扑鼻,一名女子在纱帘后正弹着琵琶。
陆仲亨先是躬身施礼,又瞥了一眼纱帘后的女子,然后笑着问道。
“大人,你好有雅兴呐。”
“可到了这等烟花之地,你不找两个女子作陪,岂不白白污了你的名声?”
胡惟庸白了陆仲亨一眼,摆摆手,示意那名女子退下。
等那名女子离开后,陆仲亨又抱拳施礼,“末将见过胡相。”
“你先坐下,本相有话对你说。”
陆仲亨依言坐了下来,眼睛却瞅向那名女子离开的方向。
胡惟庸咳嗽一声,陆仲亨这才将头转过来,讪讪一笑。
“胡相,你休怪末将粗鄙,只是那名女子也太好看了些。”
“你呀你!”
胡惟庸用手指着陆仲亨,语气略带愠怒。
“本相这次找你到此处,是有要紧事吩咐你去办。”
“可你一瞧见好看的女子,眼神就挪不开,叫本相如何将事情交由你去办?”
陆仲亨尴尬的一笑,“末将原先在征讨蒙元鞑靼时,总是连续几十日都没见过娘儿们。”
“那时就算有一头母虎经过末将途径之路,兄弟们也会蜂拥而至,争个头破血流。”
“所以……?”
“不要再说了!”
胡惟庸实在听不下去陆仲亨口中的污言秽语,只得打断了他还要说的话。
“本相是找你有事而来,不是想听你的一些污言秽语!”
陆仲亨当即愣在当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见他愣愣的样子,胡惟庸叹息一声,语气随即平和了许多。
因为现在还在谋划阶段,靠的就是这帮粗鄙的武将,万不可让他们心生嫌隙。
“你可知,徐达被陛下派出北平修缮城池了?”
“准备于三日后出发。”
“啊?”
陆仲亨又是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
“这真是天助咱也!”
“只要徐达前去北平,那末将等招揽旧部就更加容易多了。”
“听说你和其余将军招揽旧部不甚顺畅?”
胡惟庸虽知陆仲亨等人招揽旧部不顺,但故意顺着陆仲亨的话说下去。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陆仲亨挠了挠头,脸色有点赧然。
胡惟庸想不到陆仲亨这样粗鄙之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他笑着看向陆仲亨,静静的等着陆仲亨的回答。
沉默了片刻,陆仲亨才回道;“不瞒胡相。”
“末将等原先的老部下还是容易招揽的。”
“至于那些跟随末将等不久的部下,不管末将等如何威逼利诱,他们都还是持观望态度,”
“但胡相请放心,末将等还在努力试图说服他们,相信他们迟早会加入咱们?”
“你没将咱们的真正谋划说出去吧?”
胡惟庸听着陆仲亨底气不足的语气,心里顿觉不安,只好继续追问。
“要知道他们一旦将咱们的消息泄露出去,那等待咱们的将是什么,你也知晓?”
“末将自然知晓!”
陆仲亨傲然道;“末将自然不会将实情告诉普通的将士。”
“而是对咱忠心耿耿之人才说出咱们真正的谋划。”
看着陆仲亨信誓旦旦的模样,就算胡惟庸心中还不太有信心,但也只能相信他说的话。
“如此甚好!”
胡惟庸点头称赞,“真是辛苦你们了!”
“辛苦算个啥!”
陆仲亨不屑的道;“只要胡相能成功,末将等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陆仲亨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陆仲亨离开后,胡惟庸敲了敲桌子。
敲桌声还未停歇,那名老鸨就闪身进入了包厢。
“老爷,有何事吩咐?”
看着神情恭敬的老鸨,胡惟庸问道;“在本相进入翠莺楼时,可曾发现有检校跟了过来?”
“有!”
老鸨回道;“有好几个人呢。”
“但老爷在三楼,他们虽跟了进来,但他们哪有那么多银子上三楼,只能在一楼听听曲罢了。”
“老爷等会儿出去,自会看见几个鬼鬼祟祟之人在偷偷监视着您呢。”
胡惟庸恍然,这里是三楼,若没有重金是不能上三楼的。
而且光有重金,身份不够高,也进不了三楼。
这是胡惟庸在刚设立翠莺楼时就定下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破坏。
只是这事已过去了两年,胡惟庸早就忘了。
“汪相完事了没有?”
胡惟庸笑着问道;“若他已完事,就叫厨房准备饭菜,本相要与他好好喝上一杯。”
“请老爷稍等,奴婢过去瞧瞧。”
说着,转身离去。
不大会儿,老鸨又走进了房间。
“老爷,汪相已完事,正等着您呢。”
胡惟庸点点头,起身朝汪广洋的房间走去。
此时的汪广洋坐在桌边,正一脸满足的喝着茶水。
胡惟庸推开房门,看着汪广洋的神情,不由得打趣道;“朝宗兄。”
“咱看你神清气爽啊。”
“当然!”
汪广洋笑道;“多谢子申兄美意。”
“不过这次让你破费了,下次咱请客,你看如何?”
“好啊。”
胡惟庸也不推辞,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汪广洋。
“不过咱家中有如花似玉的继夫人,可能不像你这般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