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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惟庸与李善长分别后,就快步向东宫走去。

此时的朱标,正一人伏在案牍上沉思。

今日辰时刚过,乾清宫的女官宋燕燕就奉皇后谕旨,来到东宫,向朱标禀报了昨日常氏寝宫发生的一切。

并以母后的口吻,告诫他一切如常,千万别让吕氏以及她派来的婢女有所发现。

难道吕氏真如母后所猜测的那样,与吕本合谋,想谋杀了常氏?

等常氏死后,再行谋杀雄瑛?

他暗暗念叨着,吕氏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可人,对常氏也如自己的亲姐姐一般对待?

难道她这一切都是假装的?

为的是蒙蔽所有人,然后在常氏临盆时动手?

正在他沉思之时,王公公前来禀报。

“太子爷,胡相求见!”

王公公的禀报声打断了朱标的思绪。

他抬起头,看向殿外,“快请!”

“啊!”

王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惊愕的看了朱标一眼。

“你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啊!”

听到朱标的呵斥,王公公这才反应过来。

“是,奴婢这就去!”

说着,赶紧小跑着出了春和殿。

春和殿门口,骄阳之下,胡惟庸一手挡在额头,眼睛微眯,欣赏着东宫如画的风景。

“奴婢见过胡相!”

王公公谦卑的轻笑,“太子爷有请!”

“请随奴婢前来!”

“太子爷有请?”

胡惟庸愣了愣,“太子殿下怎会对臣下说出‘请’这个字呢?”

“可能是王公公口误了吧?”

“有劳王公公了!”

没有多疑,胡惟庸笑着对王公公拱了拱手,随着王公公一起走进春和殿的大殿。

“臣胡惟庸见过太子殿下!”

胡惟庸躬身施礼。

“免礼!”

朱标笑着站起身,走到胡惟庸的身边,亲自将他引到座位上。

“胡相,你坐!”

对于朱标今日的反常举动,胡惟庸甚觉奇怪。

难道咱昨日对朱标的提醒,这么快就有效果啦?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现在才五月末,离常氏薨了还有五个多月呢。

吕本和吕氏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常氏身死?

在他脑筋飞快转动的同时,口中却道;“臣胡惟庸多谢太子殿下!”

“臣此次前来,是奉陛下旨意,要太子殿下以陛下的名义,再叫上两名太医,与臣一道,前去探视韩宜可韩中丞。”

“什么?”

朱标闻言,一脸惊诧,“父皇要孤前去探望韩宜可?”

“为何还要叫上两名太医?”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故?”

见朱标一脸懵逼,胡惟庸才知道,朱标在东宫还没有得到韩宜可遇刺的消息。

“是,太子殿下!”

胡惟庸回道;“韩中丞在上早朝的路上遇刺了。”

“岂有此理!”

朱标一声怒喝,“在堂堂京师重地,竟能发生这种骇人听闻之事!”

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行凶之人查出来没有?”

胡惟庸摇摇头,叹道;“陛下也是刚刚得知韩中丞遇刺的消息。”

“所以一方面派臣前来东宫,一方面可能让全城戒严了吧?”

“快!”

朱标对王公公喝道;“命护卫随孤前去!”

“再令太医院派两名医术精湛的太医同孤一起前往!”

“是!”

王公公答应一声,就急忙传话而去。

等了不长时间,护卫们已准备妥当,两名太医也匆匆而至。

上了车辇,护卫护送着朱标与胡惟庸快速朝收治韩宜可的地方赶去。

太子出宫,路上自必静街,黄沙铺路,兵丁与检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但朱标走的急,他们还没准备好时,太子的车辇就已经出了皇宫。

朱标掀开车帘,看着车外乱作一团,有的在用黄沙铺路,有的在驱赶着行人。

看着这一切,朱标微微皱眉,对护卫在马车旁的东宫护卫统领张子琛喝道。

“叫他们将这些不必要的东西都免了!”

“是,卑职谨遵太子令!”

随着朱标的命令下达,街上的行人自觉站在两旁,黄沙铺路的衙役也收起了箩筐,与行人站在一起。

只有检校与兵马司的兵丁依旧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在骄阳下矗立着。

在行进的途中,有护卫来报,说韩大人已安全转回府中。

经过紧赶慢赶,约莫一个时辰才到达韩宜可租住的院子。

在行进的路上,朱标的车帘就未曾放下过。

他望着窗外低矮且破旧的平房,坑坑洼洼的路面,眉头越皱越深。

好不容易到了韩宜可租住的院外,看着老旧的木门,再看看只有两进的院落。

低头一看,见院落前跪着一名夫人,在那名夫人身后,还跪着三名年龄年岁不一的少年。

想必这就是韩宜可的夫人与孩子了?

朱标没有理会跪在马车旁的太监,而是纵身一跳,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王公公一声惊呼,“太子爷,您小心点!”

“要是您哪里摔伤了,奴婢们可就万死莫恕了啊?”

朱标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向韩宜可的夫人走去。

“韩夫人,平身!”

“韩大人现在身体如何?”

韩宜可的夫人方氏虽脸含悲切,但举止从容。

她慢慢起身,行了个万福,然后才回道;“多谢陛下!”

“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百忙中还过来探望臣夫,臣妾在这里多谢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请太子殿下放心,臣夫现已经脱离危险了。”

“那就好!”

朱标微微点头,“这样,孤也就放心了!”

“还劳烦夫人带孤前去探视韩大人?”

“太子殿下请!”

方氏躬身施以万福,朱标随即踏入后院韩宜可的房中。

此刻的韩宜可躺在床上,肚子上和腿上缠着布条,看来是那名郎中施救时所用的。

他脸色惨败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可能是失血过多所致。

见朱标进屋,韩宜可强撑着身体,想爬起来施礼。

“你身体有伤,莫乱动!”

朱标赶紧走到韩宜可的床边,轻轻按住韩宜可的肩头,脸上带着关心与责备。

“你一切以养伤为重,朝廷还需你这样忠贞耿直的谏臣呢!”

韩宜可当即热泪盈眶,哽咽道;“臣多谢陛下!”

“多谢太子殿下隆恩!”

“臣当以死报效朝廷,以不辜负陛下与太子殿下对臣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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