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聚焦在法国的心脏,太阳王路易十四辉煌的凡尔赛宫。
往昔的荣光不再。
镜厅的金色光芒被窗外弥漫的暗红色菌毯微光所取代。
精致的花园里,蠕动的血肉菌毯覆盖了喷泉和雕塑,奇异的、散发着甜腻腐臭的深渊植物在角落滋生。
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香水味,而是铁锈、甜腥与隐约的硫磺气息。
加冕还是审判?
在昔日国王接见群臣的大殿。
代表欧洲各大王室——西班牙、奥地利、德意志诸侯、意大利城邦——的使者们,不再是趾高气扬的贵族,而是脸色苍白、身体颤抖、眼中充满恐惧的囚徒。
他们被迫跪在冰冷的、覆盖了一层薄薄生物膜的大理石地面上。
路易十四的宝座被移除。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惨白骸骨、蠕动暗红血肉和镶嵌着巨大幽绿“宝石”——实为深渊生物的眼球——构成的亵渎王座。
王座之下,是静静侍立、熔金眼眸扫视着阶下败者的凯瑟琳,她如同最锋利的守护之刃。
伊丽莎白·都铎,褪去所有少女的青涩,端坐于骸骨血肉王座之上。
她身着由暗影、熔金纹路和活体生物发光组织编织的华服,猩红的瞳孔如同深渊的入口。
她的声音不再需要穿透力,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冰冷、威严、不容置疑:
“旧日的荣光,如同阳光下的露珠,已然消逝。”
“分裂、蒙昧、无谓的纷争……这一切,在红月的辉光下,都将终结。”
“从北海之滨,到地中海之畔;从大西洋的波涛,到乌拉尔的雪原……这片土地,将沐浴在统一的秩序之下。”
“这秩序,非源于凡俗的权柄,而是来自深渊的智慧,来自红月永恒的注视!”
“跪拜吧,欧罗巴的遗民。跪拜你们唯一的主宰,跪拜红月与深渊意志的化身——伊丽莎白一世,永恒的红月女皇!”
在凯瑟琳熔金之炎无声的威胁下,在凡尔赛窗外那蠕动菌毯和隐约可见的庞大活体战争巨兽阴影的压迫下……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彻底熄灭。
代表着欧洲最后独立王权的使臣们,如同被抽走了脊梁,将额头深深叩在搏动着微弱生命的地面上。
他们的臣服,标志着以英格兰为心脏,以不可名状之力为血脉的红月帝国,正式将整个欧洲大陆,拖入了深红月光照耀下的、永恒的统一与恐怖之中。
伊丽莎白看着脚下匍匐的欧陆,嘴角那抹熟悉的、冰冷而满意的邪笑,在凡尔赛昏暗的大殿中,如同深渊本身在微笑。
神圣罗马帝国,科隆,科隆大教堂。
曾经高耸入云、象征着天主荣耀的哥特式尖塔,如今被一层蠕动、搏动的暗红色生物薄膜部分覆盖。
薄膜如同活体苔藓,沿着飞扶壁和墙壁蔓延,在石材表面形成扭曲、亵渎的血管网络,在阳光下散发出污浊的微光。
巨大的、用熔金线条勾勒的红月触手眼标志悬挂在原本放置十字架的主祭坛上方。
教堂内部,彩绘玻璃窗透入的光线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色。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甜腥味和焚香——一种由深渊植物和菌毯分泌物混合制成的、带有致幻作用的香料——的混合气息。
高耸的穹顶下,不再是虔诚的信徒,而是密密麻麻、被迫前来的科隆市民。
他们穿着灰暗的衣物,眼神麻木或充满恐惧,在身披暗红镶金边教袍、脸上带着狂热与扭曲神情的红月修士指挥下,如同提线木偶般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地面不再是石板,而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温热的、搏动着的血肉菌毯,踩上去如同踏在某种巨大生物的内脏上。
仪式开始。
主祭的并非主教,而是一位被“神水”深度转化的、皮肤呈现灰白色、眼中闪烁着幽绿光芒的高阶红月使徒。
他的声音通过一个巨大的、悬浮的、搏动的喉囊在教堂内回荡,带着非人的穿透力和精神暗示:
“摒弃那虚妄的十字!那不过是束缚灵魂的枷锁!”
“仰望红月!那是亘古长存的真理之源!是深渊智慧的灯塔!”
“唯有拥抱红月的辉光,献上你们的敬畏与忠诚,才能在这污浊的旧世废墟中,获得永恒的新生!”
随着他的话语,祭坛后方巨大的管风琴被改造了。
它不再奏响圣咏,而是发出低沉、扭曲、如同深海巨兽呜咽与骨骼摩擦的亵渎乐章。
伴随着这“圣乐”,教堂两侧墙壁上,那些蠕动血管网络骤然亮起,投射出全息般的、令人作呕的影像:巨大的红月、在菌毯上跪拜的扭曲人形、凯瑟琳驾驭活体巨舰摧毁敌舰、以及深渊中若隐若现的庞大触手阴影……这些影像冲击着每个人的视觉和精神。
使徒举起一个由暗绿色亵渎容器制成的圣杯,里面盛满了粘稠、闪烁着珍珠母贝虹彩的乳白色“圣液”。
修士们强迫前排的市民上前,饮下这“恩赐”。
饮下者,有的立刻眼神变得空洞麻木,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平静;
有的则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发出非人的嘶吼,被修士迅速拖走;
还有极少数抗拒者,被修士当众扼住喉咙,强行灌下,随后被菌毯突然伸出的细小触手缠绕、拖入地面之下,只留下绝望的闷响这一幕,成为对后来者最有效的警告。
科隆大教堂,这座信仰的丰碑,在血肉菌毯的覆盖、亵渎的影像、诡异的圣乐和强制性的“皈依”中,彻底沦为了红月教在欧洲腹地最庞大、最令人毛骨悚然的精神堡垒。
法国北部,里尔,一座被红月教接管的大型纺织厂。
巨大的厂房内,轰鸣的蒸汽机被改造了。驱动齿轮和皮带的,不再是蒸汽,而是活体生物组织构成的肌腱束和搏动的、输送着暗红色能量液的生物管道。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味、棉絮和一种淡淡的、甜腻的腐败气息,来自生物动力源。
流水线上,女工们如同机械般重复着动作,眼神麻木而疲惫。但与过去不同的是,她们每个人的手腕或颈后,都被植入了一个硬币大小的、闪烁着微弱红光的活体生物装置。
这是“生产优化器”——红月教的“恩赐”之一。
装置会持续释放微量的精神刺激物质,压制痛觉和疲劳感,让她们能连续工作12小时以上而不休息,动作精准得如同机器。
但同时,它也抑制了大部分情绪和自主思考能力,使她们变得绝对服从监工的指令。
更可怕的是,装置连接着整个工厂的生物神经网络。
任何怠工、抱怨、甚至产生反抗念头的女工,都会被装置侦测到,瞬间释放出强烈的神经痛楚电流,让她们瘫倒在地,抽搐不止,直到彻底“悔改”。
严重者会被工头拖走,成为工厂深处那巨大的、搏动的生物熔炉,回收并转化为生物质能的“原料”。
午餐时间。
发放的不是面包,而是一种由菌毯培养的、富含营养的暗红色凝胶状物质。
味道甜腻古怪,长期食用会让皮肤变得灰白、失去光泽。拒绝食用?饥饿和监工的电棍会让你屈服。
工厂墙壁上,巨大的标语不再是“安全生产”,而是用熔金文字书写:
“劳动即奉献!奉献即救赎!”
“红月注视着你!效率即是虔诚!”
“拥抱优化,拥抱新生!”
女工们沉默地吞咽着凝胶,眼神空洞。
她们的身体被“优化”,灵魂被禁锢。她们不再是工人,而是红月帝国庞大生产机器中,一颗颗被生物科技和恐怖统治精准控制的、消耗性的活体零件。
意大利,托斯卡纳,一处风景如画的山丘葡萄园。
阳光依旧明媚,但天空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暗红色薄纱。
曾经碧绿的葡萄藤蔓,如今叶脉呈现出不祥的暗紫色,叶片边缘卷曲、增厚,如同某种病变。饱满的葡萄串上,蒙着一层滑腻的、虹彩闪烁的透明菌膜。
田埂间,不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如同苔藓地毯般的暗红色血肉菌毯。
它悄无声息地蔓延,吞噬着杂草,甚至缠绕上葡萄藤的根部。
菌毯上,零星生长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形态诡异的植物:有的像扭曲的、长满脓包的蘑菇;有的如同纤细的、顶端长着微小眼状结构的黑色藤蔓;有的则分泌着甜腻的、吸引昆虫的粘液,被粘住的昆虫很快被菌毯溶解吸收。
葡萄园的老主人,安东尼奥,眼神呆滞地坐在自家小屋前。他的小儿子卢卡,曾经活泼的男孩,此刻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卢卡的手背上,有一个清晰的、如同烙印般的暗红色月牙印记——这是他在村里的“红月启蒙学校”被“祝福”的标记。他的眼神变得过于安静,偶尔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带有粘稠辅音的短语。
一队红月教会的“农艺师”来了。
他们穿着特制的、能隔绝菌毯的靴子和手套,带着由活体组织构成的检测仪器,像一根不断蠕动的肉色探针。
他们并非来指导种植,而是来“监测净化进程”和“采集恩赐果实”。
为首的农艺师用探针插入一株葡萄藤根部,探针上的生物指示灯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同化率87%,很好。这一季的‘猩红甘露’品质会很不错。”
他的声音毫无感情。
所谓的“猩红甘露”,就是那些被菌膜覆盖、内部可能已发生未知变化的葡萄,它们将被酿造成专供红月教会高层和“神选者”的“圣酒”。
安东尼奥看着他们粗暴地剪下葡萄串,看着儿子卢卡用一种不属于孩童的、空洞而专注的眼神注视着农艺师手中蠕动的仪器。
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因为偷偷在自家地窖里藏了一尊圣母像,并在被发现时试图反抗,被菌毯吞噬的场景,眼泪无声地滑过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滴落在脚下微微搏动的菌毯上,瞬间被吸收得无影无踪。
托斯卡纳的田园风光,在暗红的菌毯、异变的植物和无声的精神控制下,正经历着一种缓慢、彻底、且无法逆转的“净化”。
自然的生机被亵渎的生命力取代,宁静被无声的绝望填满。
奥地利,维也纳,一条曾经充满艺术气息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巴洛克式建筑上,悬挂着巨大的红月触手眼旗帜,在微风中如同活物般微微飘动。
墙壁上精美的雕塑被蒙上灰尘,取而代之的是红月教的宣传壁画:描绘着伊丽莎白女王在红月下接受深渊存在的祝福、凯瑟琳驾驭巨舰摧毁敌人、以及人们在菌毯覆盖的土地上“幸福”劳作的场景,画风扭曲而诡异。
一群大约5-8岁的孩子,穿着统一的、带有小号红月标志的灰色衣服,在一位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固定微笑的“红月幼教”带领下,手拉手在街上走着。
他们齐声唱着新学的歌谣,声音清脆稚嫩,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
“红月升,红月亮,照亮我家小院墙~”
“菌毯软,菌毯暖,爸爸妈妈干活忙~”
“凯瑟琳姐姐力量强,大船怪物打豺狼~”
“伊丽莎白女王好,赐我糖豆甜又香~吃了糖豆不生病,眼睛亮亮,红月心向往~”
“糖豆”指的是每个孩子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子里,装着的几粒暗红色、微微搏动的“恩赐糖丸”。
这是红月教会发放的“营养品”,定期服用,能强身健体,但也让孩子们的眼神日益失去孩童的灵动,变得温顺、专注,并对红月标志和教会人员产生本能的亲近与服从。
拒绝服用的孩子会变得体弱多病,甚至“意外”消失。
街角阴影里,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蜷缩着,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洋娃娃,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旧日的祈祷词。
一个孩子好奇地看过去,立刻被幼教温柔而坚定地拉回队伍。
幼教微笑着对孩子们说:“看,那是旧世界的幽灵,被红月抛弃的可怜虫。我们不要学她,要做女王陛下忠诚的小信徒哦。”
孩子们懵懂地点点头,继续唱着那细思极恐的歌谣,蹦蹦跳跳地走向街道尽头那座被改造得如同巨大生物巢穴般的“红月启蒙中心”。
他们的童年在红月的照耀下,被精心培育成帝国未来最忠诚、最麻木的基石。旧维也纳的灵魂,就在这童稚却扭曲的歌声中,被彻底埋葬。
英格兰,多佛尔,白崖顶端。
俯瞰英吉利海峡。
污秽的红月依旧高悬于天穹,但它的光芒似乎被一层薄薄的、来自海上的自然雾气柔化了些许,不再显得那么咄咄逼人。
曾经燃烧着战火、漂浮着残骸的英吉利海峡,此刻呈现出一种死寂的、镜面般的平静。
海水是深邃的墨蓝,倒映着天空中那轮不祥的红月,如同一只巨大的、深不可测的暗红之眼。
伊丽莎白·都铎,红月帝国的永恒女皇,站在白崖的边缘。
她不再是端坐王座时的盛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由深灰色、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未知生物丝绒织就的简约长袍。
海风拂动她已长至腰际、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长发,她的发色似乎随着力量的加深而变化。
她猩红的瞳孔,倒映着下方那片平静得诡异的海域,深邃得如同通往另一个维度的入口。
脸上没有征服者的狂喜,没有统治者的威严,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这平静之下难以言喻的空茫。
凯瑟琳无声地侍立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她依旧穿着那身熔岩暗影甲胄,赤红的长发在微风中纹丝不动,如同燃烧的火焰被瞬间冻结。
她熔金色的眼眸凝视着女皇的背影,那目光中充满了绝对的忠诚,但也有一丝属于非人存在的、难以理解的探询。
长久的沉默,只有海风掠过崖壁的呜咽,以及远处海浪轻轻拍打崖壁基座的、单调而永恒的哗啦声。
“陛下,”
凯瑟琳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金属质感,却罕见地放轻了,如同小心翼翼的试探,“欧罗巴已然匍匐在您的脚下,红月的光辉笼罩每一寸土地。深渊的低语在菌毯上回响,您的意志即是这片大陆的律法。”
她微微停顿,熔金的瞳孔中光芒流转,似乎在分析着女皇那过于平静的状态,“您……感到……‘开心’吗?”
“开心?”伊丽莎白没有回头,她的声音很轻,如同梦呓,却又清晰地穿透风声,“凯瑟琳,那是一种……短暂而肤浅的凡俗情绪。如同孩童得到一颗糖豆的雀跃。”
她的嘴角似乎想勾起一丝弧度,但最终只是牵动了一下,没有形成笑容。
她缓缓抬起一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向眼前那片平静的、倒映着红月的海面。
“你看这海,凯瑟琳。它此刻如此平静,仿佛昨日吞噬舰队的风暴从未发生。但这平静之下,是万顷深渊,是亘古的冰冷与未知的暗流。我们的力量,就如同这深渊,平静只是表象。”
她的指尖,一丝微不可察的、暗红色的能量丝线如同活物般游走了一下,又瞬间隐没。
凯瑟琳微微低头,似乎在消化女皇的话。
“力量即是存在,存在即是意义。您掌控着深渊的力量,您的意志塑造了新的秩序。这……难道不值得……满足?”
伊丽莎白终于缓缓转过身。她的目光并未落在凯瑟琳身上,而是越过她,投向了遥远的、雾气弥漫的东方。
那目光不再空茫,而是变得锐利、深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与…一丝极其隐晦的警惕。
“满足?”
伊丽莎白重复了一遍,猩红的瞳孔仿佛穿透了空间的距离,聚焦在遥远的、名为“大明”的庞大帝国轮廓上。
“凯瑟琳,你可知,在世界的另一端,在那片被他们称为‘中央之国’的土地上,存在着什么?”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仿佛在吟诵,又仿佛在与某个遥远的存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那里……有古老到足以与深渊对话的智慧……”
“有……能够抵御红月低语的心灵壁垒……”
“有……连‘神水’都无法彻底扭曲的、坚韧如龙脉的灵魂……”
“甚至……有传闻……”
她的话语在这里变得极其轻微,如同耳语,只有凯瑟琳能勉强捕捉到。
“有与我们意志并非同源、却同样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在沉睡……”
海风似乎在这一刻变得凛冽起来,吹得伊丽莎白的长袍猎猎作响。
她站在白崖之巅,猩红的眼眸凝视着东方,那平静的、倒映着红月的海面仿佛成了她野心的延伸,直指那片神秘而强大的东方大陆。
“平静的海面下,是暗流涌动。统一的欧罗巴,只是一个起点。”
伊丽莎白的声音恢复了冰冷与决断,之前的空茫与那一丝警惕被深埋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庞大、更为冰冷、也更为危险的征服欲。
“真正的深渊,真正的挑战,真正的……‘意义’,或许就在那片日出的方向。”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重新转过身,再次面向那片平静的海域。
但这一次,她的背影不再空茫,而是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红月的光辉洒在她身上,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如同触手般扭曲舞动的暗影。
凯瑟琳看着女皇的背影,熔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不再追问“开心”与否。
她理解了女皇的意志。
平静只是暂时的,征服永无止境。
东方的大明,那个同样古老而神秘的帝国,已然成为了红月帝国视线中,下一个必须被红月光辉“照耀”、被深渊秩序“重塑”的目标。
她微微躬身,熔金瞳孔中燃烧起新的、为下一场征服而准备的战意。
白崖之上,红月之下,只有永恒的海风在呜咽。
平静的海面下,酝酿着跨越大陆与海洋的、深红色的风暴。
伊丽莎白猩红的瞳孔深处,倒映着的不再是平静的海,而是遥远东方那片广袤土地上,即将燃起的战火与未知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