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工业系统开始 第126章 止戈为武

作者:藏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7: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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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踏碎南疆清晨的薄雾,一队精悍的骑士护卫着一辆并不奢华却异常坚固的马车,在蜿蜒的山道上疾驰。

马车内,新任“钦命南洋宣慰安抚使”、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居正正襟危坐,年轻的脸上没有长途跋涉的疲惫,只有超越年龄的沉静与深思。

他手中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玉佩,目光却穿透车帘,仿佛已投向那片烽火连天的土地。

皇帝的密旨在他胸中回荡,字字千钧:

“白象之战,缅甸不可亡,暹罗不可独大!卿此行,名为调停,实为制衡!

以我天朝之威,迫其罢兵。

缅甸需存其社稷,然须割让边境三处膏腴之地予我,以为‘天兵驻跸、保境安民’之所!

暹罗可获白象虚名,然须开放其湄南河口(曼谷湾)于我通商,许我设立商站、货栈,驻少量护商水师!

此二条,乃底线!其余条款,卿可临机裁断,务使两国势均力敌,彼此牵制,永无宁日!切记,此非仁政,乃帝王御下之术!

俞大猷大军为卿后盾,勿堕天朝威仪!”

张居正深吸一口气。

皇帝的意图再清晰不过:缅甸是牵制暹罗的棋子,不能死;暹罗是未来粮仓和殖民跳板,不能让它统一中南半岛坐大。

这场调停,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和平,而是为了植入一颗长期流脓的毒疮,让两国在持续的虚弱和对立中,永远离不开大明的“庇佑”和“仲裁”。

割地、通商,正是未来经济殖民和军事存在的楔子!

数日后,张居正一行抵达俞大猷大军驻地。

营寨连绵,杀气腾腾,与张居正文臣的儒雅气质形成鲜明对比。俞大猷闻讯亲迎,这位沙场老将对这位年轻的钦差不敢怠慢——他深知皇帝派张居正来,必有深意。

帅帐内,屏退左右。

“俞将军辛苦了。”张居正拱手,开门见山,“陛下之意,将军想必已知。此战,将军打得很好,雷霆万钧,直抵暹罗腹地,迫其回援,缅甸之围方解。然陛下不欲见暹罗覆灭,亦不欲缅甸坐收其利。故命居正前来‘调停’。”

俞大猷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末将明白!末将已按陛下先前旨意,勒兵于暹罗腹地,围而不攻,施以重压。暹罗王数次遣使求和,愿献粮纳贡,只求退兵。缅甸那边,其王感激涕零,然国力已衰,全赖我兵威震慑暹罗。此时调停,正当其时!张学士欲如何行事?末将麾下数万精锐,可供驱策,以壮声威!”

张居正微微一笑,从容道:“有劳将军。请将军整肃军容,于边境要隘,举行盛大阅兵!燧发火铳齐鸣,铁甲耀日,务使声威远播,令暹罗、缅甸使者望之胆寒!此乃调停之基——以力慑之!”

“末将遵命!”俞大猷领命,立刻着手安排。

数日后,大明与缅甸、暹罗三国边境,一处开阔的河谷地带。

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四万大明精兵阵列森严,盔明甲亮。新式燧发铳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芒,黑洞洞的炮口令人心悸。战马嘶鸣,军阵如山,一股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俞大猷顶盔掼甲,高踞马上,如同战神临凡。

河谷两侧的高坡上,分别搭建了两座观礼台。

一侧是缅甸国王及其残存的贵族,他们望着山下那支恐怖的力量,想起正是这支军队逼退了暹罗人,眼中充满了敬畏、感激,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另一侧,则是暹罗国王派来的、脸色苍白的使团,他们看着那森严的军阵和寒光闪闪的火器,想起本国腹地还在明军威胁之下,更是双腿发软,大气不敢出。

张居正一身绯红官袍,立于两座观礼台中间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气度雍容,不怒自威。他没有多余的寒暄,待阅兵式那震耳欲聋的号炮和排铳齐射过后——惊得两国使者差点从座位上滑落——他展开明黄圣旨,声音清越,穿透整个河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膺天命,抚驭万邦。闻尔缅甸、暹罗,本为兄弟之邦,睦邻友睦。奈何因一畜牲(白象)之争,轻启战端,致黎民涂炭,生灵倒悬!朕心恻然,不忍坐视!

特遣钦差张居正,持节南来,宣朕德意,调停尔等纷争!

尔等当体察天心,罢兵止戈!

若再执迷不悟,妄动刀兵,荼毒生灵,朕必遣天兵,行天罚!

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钦此!”

圣旨读完,强大的军威压迫之下,缅甸国王率先离座,朝着张居正和圣旨方向匍匐跪拜:

“下邦小国,叩谢天皇帝陛下再造之恩!谨遵圣谕,永世罢兵!”

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暹罗使团首领也慌忙跪倒:“暹罗……谨遵天皇帝圣谕!愿……愿罢兵议和!”

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

张居正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虚扶:“二位请起。陛下仁德,不仅止戈,更为尔等划下长治久安之道!”他随即宣布了皇帝“裁定”的“和平条款”:

“缅甸割让边境木邦、孟养、蛮莫三地予天朝!”

张居正声音不容置疑,“此三地,毗连天朝,屡生事端。今收归天朝,驻兵设防,永保尔缅甸边境安宁!此为天朝体恤藩属,代为守边之仁政!”

缅甸国王脸色惨白,这三地是重要产粮区!但看着山下寒光闪闪的明军,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白象之争,实属无谓!此象归暹罗所有!”张居正看向暹罗使团,“然暹罗恃强凌弱,虽得白象,亦有过错!为示惩戒,并彰天朝公允:暹罗须开放湄南河口(曼谷)为通商口岸!许天朝商船自由出入,设立商馆、货栈。并允天朝派遣少量水师护商船队驻泊,以保商路畅通,万国咸宁!”

暹罗使者如遭雷击,开放核心河口?驻泊水师?这简直是引狼入室!

但在俞大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他也只能伏地领命。

“两国即刻罢兵!以现有控制线为准,各自退兵!互遣王子为质,入居南京,习天朝礼仪!十年为期,以固盟好!”

质子入京,实则为长期人质,确保两国不敢妄动。

“两国须赔偿天朝调停大军所耗钱粮!具体数目,由天朝户部官员核算后告知!”

战败者还需赔偿“裁判”,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掠夺。

条款宣读完毕,河谷中一片死寂。

缅甸失去了肥沃土地,暹罗让出了核心门户。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套在两国脖子上、由大明牢牢攥住的枷锁。

张居正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走到高台边缘,俯瞰着神情各异的使臣,语气忽然变得“语重心长”:

“二位,陛下常言,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尔等比邻而居,本当和睦。今日之祸,皆因小隙未解,积怨成仇!望尔等经此一劫,能捐弃前嫌。须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再有龃龉,可呈报天朝,自有公断!切莫再私下刀兵相见,徒耗国力,亲痛仇快!”

这番话,表面是劝和,实则是最高明的挑拨和警告。

“兄弟阋于墙”暗示他们本就是兄弟,“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警告他们别斗过头让外人占了便宜,最后“再有龃龉报天朝”则是强调大明仲裁者的永久地位。

调停“圆满”结束。张居正谢绝了双方虚情假意的宴请,带着割地的条约和通商口岸的许可,以及两位年幼的王子,在俞大猷大军的护卫下,启程返京。

回望那片依然弥漫着硝烟味和屈辱感的河谷,张居正眼神深邃。

皇帝交给他的任务完成了:缅甸苟延残喘,暹罗门户洞开,两国互相制衡的毒刺已然种下。

而大明,则兵不血刃地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战略支点,三块飞地和进入暹罗心脏的钥匙(曼谷湾口岸)。

未来“南洋开发总行”的商船和“天谴司”的暗影,将沿着他今日划开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涌入。

“止戈为武……”张居正低声吟诵,嘴角却勾起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冰冷的弧度,“陛下,此戈一止,彼祸方生。这南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马车辚辚,载着这位未来的帝国宰辅。

河谷中,只剩下缅甸和暹罗的使者,在明军撤走后,彼此投去怨毒而警惕的一瞥。

白象的归属已不重要,新的仇恨与恐惧的种子,已然深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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