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摇摇头，道：“这灵植液，太过重要。但凡有点本事的灵植世家，都知道配方，卖不出去。”
沈砚川微微有点失望。
方才他在乾水药铺里瞅了一圈，没发现灵植液的踪影，还道发现了一个商机。
结果人家压根就不稀罕。
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沈砚川便打算离开。
留下来的五瓶灵花苏生水，放在乾水药铺试试水，看看市场反应。
闲聊片刻后，见话题已冷，他便站了起来，抱拳道了声告辞。
他刚推开门，只见一青年男子相向走来。
二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青年男子推开单间的门，也是来寻莫老板的。
沈砚川有些好奇，脚步下意识慢了几分。
却听见莫老板夸赞着什么“青年才俊”“袁家英明神武”等等的话从中传出。
沈砚川心中了然，是袁家的人又找上门来商谈了，估计是谈些细节。
他不好多留，便走出内堂，走到前厅，和认识的伙计打了个招呼，便出了药铺，去酒肆拿定好的酒水。
刚走进酒肆，便见到除了那打酒的小厮，竟还多了个人站在柜台边，一边喝酒一边唠叨，一脸憔悴。
小厮眼尖，忙迎上来，将准备好的陶土酒坛递给沈砚川。
柜台边那人也不动，自顾自地喝着闷酒。
沈砚川接过酒坛，收进储物戒里，瞥过柜台一眼，悄声问道小厮：
“这可是哪位客人喝醉了，耐在这儿不走？”
小厮笑道：“嗨，客官您说笑了。
这是我们掌柜的，最近在实酿新酒，失败了，心头正郁闷呢。”
“原来是大掌柜啊。”
沈砚川心中了然，点点头准备离开。
这家店的地瓜烧味道确实不错，对酿出这酒的大掌柜，他还有点敬意。
谁料，他前脚刚迈出门槛，便有一个沙哑虚浮地声音喊道：
“客官留步！”
沈砚川一怔，环视一圈，周围更无他人，那叫住的只能是自己了。
他回头看去，没想到说话的竟是那失意喝闷酒的酒肆掌柜。
面对沈砚川的眼神询问，掌柜开口道：
“这位客官，我方才，似是看见您从对面那乾水药铺走出来？”
“确有此事。”沈砚川点点头，心中还是一阵纳闷。
这从药铺走出来，跟酿酒卖酒难道有什么关系。
掌柜继续道：
“那乾水药铺，灵植生意也做得大。在下想冒昧问一句，您可会种植灵植？”
“那是自然。”沈砚川道，“这玄阳三郡，靠灵植讨生活可不少。”
掌柜犹豫片刻，又道：“不知，您可会种那玉髓花？”
沈砚川心中微微警觉：“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何必扭扭捏捏。”
“好！”掌柜豪情纵生，“那就不扯别的了。”
“正如客官所见，我是这家酒肆的掌柜。
这酿酒烧酒的大师傅，也是我。
最近我想酿一款新酒，要用到二品灵植作为原料。
这第一批原料，我托人种了一批。品质一般，而且第一次试酿也消耗一空了。
所以我便想着托您再种一批。”
沈砚川听了个明白，但还是略有不解，问道：
“这我倒是懂了，不过和那玉髓花有什么关系呢？”
大掌柜解释道：
“我下去调查了一番品质问题，才了解到，原来这种原料虽然看似和青露花种植难度想通，但若是酿酒的话，还需要充沛灵气。不靠聚灵阵是不可能的。”
“因此，我想着能种玉髓花，种这原料，自然也是不成问题。”
沈砚川思忖片刻，道：“这玉髓花倒是不难，你这原料，我应该也能种。”
“不过，你又准备付出什么价钱呢？”
掌柜不慌不忙道：
“我这灵植，叫做‘坤土根’，种植周期不长，只需要三个月便能出一批。”
“目前市面上一石价格是六十枚灵石，我愿出七十枚灵石收，您看如何？”
沈砚川算了算，道：
“三个月，便是九十天，约莫要耗费十枚灵石作为聚灵阵的能源，这十枚灵石，你可得自己垫付上才行。”
掌柜大喜过望，道：
“那是自然。”
二人皆大欢喜，便叫那小厮拿来纸币，当机立断签下一份商契。
沈砚川储物戒里又收下一批足够种一亩坤土根的种子。
二人商议好了，沈砚川这一亩灵植一个月后成熟，收割后，便种上这坤土根。
期间沈砚川问他为何不去再托人帮他种。
掌柜却说，能驾驭聚灵阵的人，不屑于种这坤土根。
而沈砚川来店里买酒，说明是好酒之人。
把酿酒材料交给这种人去种，掌柜更放心。
沈砚川心中讪讪一笑，自己并不好酒，不过是帮人卖酒便是了。
不过他也不打算说出来，毕竟这外快，白赚白不赚嘛。
望着沈砚川离去的背影，小厮脸上浮现几分疑惑，道：
“掌柜的，您就这么随意找了个人种那坤土根，怕还是太草率了吧？”
掌柜又站回柜台边，自顾自地倒上慢慢一碗酒，大喝一口过瘾后才道：
“谁说我是随意找的人？”
“这……”小厮道，“小哥才是第一次上门，您就笃定了他，这还不够草率吗？”
掌柜笑了笑，道：“莫老板的推荐，还不够么？”
小厮骤然想起，自家掌柜半个时辰前出的那趟门。
怪不得回来后身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药香。
怪不得回来后便一直站在柜台边上。
自家这掌柜，平时可不轻易露脸。
就算是生意很好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照料铺子。
敢情是得了莫老板的推荐，在等人啊！
自己还以为掌柜的是回心转意了呢。
小厮撇撇嘴，拿起一块抹布擦起桌子来。
看着伙计干活，掌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意。
他回想起方才和莫老板的一番对话。
彼时，莫老板的大客户才刚走，自己就上门求见。
他想找一个值得信赖的种植户，给自己种上一批坤土根。
为何不找其他人，自然不是他方才说的那些鬼扯野扯的理由。
就一个原因：
难！
坤土根本身不算难种，加上聚灵阵却难了很多，难度直逼玉髓花。
而想要那些种得出玉髓花的灵植世家出手，那代价可就太大了。
莫老板的推荐只有一个。
沈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