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多了两个邻居,一男一女,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两人一到渠水村,便分别盘下来三亩地,等第二天沈砚川经过的时候,已经种上青露花了。
沈砚川隐隐感到了一分危机感。
现在,渠水村里就有四户人家可以种青露花了。
但他现在没空去担心更多,那三片试验田已经耗尽了他的心力。
问题很简单,但也很难解:入不敷出。
三亩青露花,六个月,差不多能换得三十六斤清水灵稻,一亩二品灵植就差不多十二斤清水灵稻的价值。
焰花须、玄晶甘蔗和玉髓花的价值要高一些,平均下来半年一亩可以换到十五斤左右。
清水灵稻一斤卖两枚灵石,十五斤就是三十枚灵石。
然而灵植之种给的灵植聚灵阵,每五天就要消耗一枚灵石,半年就要三十六枚灵石,这谁能承担得起,种半年结果还倒给六枚灵石出去。
都别说盈利不盈利了,现在连收支平衡都达不到。
沈砚川将这情况给沈重岳说了一遍,二人坐在一块发愁。
“这灵植,这么耗钱,其他人都是怎么种的?”沈重岳纳闷道。
“需要灵脉,灵气丰沛的地方。”沈砚川想了想,“渠水村实在是太贫瘠了。”
沈重岳按了按眉心,前思后想:“明天我去镇上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很难。”沈砚川眉头紧皱,“好的聚灵阵太贵,渠水村的条件也过于差了。”
“先种着吧。”沈重岳道,“家里三亩青露花我还能应付,你这三亩试验田就算亏了也不会影响下半年。”
虽是这么说,但沈砚川还是不甘心。
这焰花须、玄晶甘蔗和玉髓花不过是攻克清水灵稻的第一步,这就难倒了,还怎么完成清水灵稻的目标?
“若是能解锁阵种就好了。”
沈砚川暗暗想道。有阵法之种,加强一个聚灵阵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可惜,必须十阶灵植之种才能解锁下一个仙种化身,而现在,自己的灵植之种还在二阶。
【目前:二阶灵植之种】
【经验:94/100】
【技能:浇水·略有所成;松土·略有所成;除草·初窥门径;捉虫·略有所成】
【成就:青灵草·略有所成;青露花·略有所成】
【配方:灵花苏生水】
他调出灵植之种,经过一个月,二阶灵植之种离三阶也不远了。明日说不定能直接突破到三阶。
实际上,真要说山穷水尽,也不尽然。
毕竟还有张底牌,他没使出来。
【灵植液:七种一品灵植和一种二品灵植萃取草木精华,温和补益,固本培元,速补灵蕴】
……
第二日,清晨。
沈砚川早早醒来,吃过早饭,便出门往田里赶。
自己两个新邻居都在去田间的必经之路上,对于这两个人,沈砚川感觉很奇怪。
一方面,两人似乎互不认识;另一方面,两人似乎又在有意无意地指桑骂槐。
沈砚川看不懂二人的行为,也看不穿两人的修为。
应该是胎息吧。他心想着。
怎么会有炼气来渠水村这种灵机贫瘠之地呢?
沈砚川本想问问张则羽或者张村长,但对方打了个哈哈就跑了,或是根本就守口如瓶。
他知道这里面有些故事,但那又如何呢?
焰花须、玄晶甘蔗和玉髓花现在才是他的心头尖。
随着沈砚川走远,二人竟不约而同地现出身来,牢牢地盯着他的身影。
“薛家女婿沈重钧的亲族。”
“灵植殿主看好的后辈。”
他们嘴上轻声喃喃,直至沈砚川的背影消失不见,二人隔着大路遥遥互瞪一眼,随即又相继消失。
半个时辰后,六亩良田迎来了它们忠诚的农夫。
张家田地。
“是砚川啊。”
田地里浇水的张沉苏直起身,看向沈砚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距离上一次解决疯子家邪门田,已经又过了几天。
这段时间里,张家田里一切正常,没什么幺蛾子发生。
而那一亩被虫巢灵晶毁掉的青露花,张家已经及时拔了个干净,再按照沈砚川说的法子,把余毒烧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新一茬青露花已经开始冒芽。
这一亩新种的青露花,就算赶不上下一次周焕来渠水村,也能收了去镇里换。不过镇里的采买价格,比玄阳宗的低一些,会亏上几斤清水灵稻。
“张叔早上好啊,”沈砚川打了个招呼,“则羽呢,还在家么?”
张家要照顾六亩青露花,很是耗费精力,张沉苏不像沈重岳那般精力充沛,能让沈砚川一心一意扑在试验田上。因此张则羽也必须帮着料理家里的六亩青露花。
毕竟那全是给他种的。
“则羽啊,他在前面,你走两步就看到了。”张沉苏回道。
往前几步,便看见张则羽那魁梧的身影,沈砚川暗暗咋舌。
现在的张则羽,每一天都在变化,身体壮得像头牛。
实际上,张家压根没想着这六亩青露花,就能把张则羽抬进胎息后期。
三亩青露花半年换三十六斤清水灵稻,那六亩青露花一年能换一百四十四斤清水灵稻。
或许看上去很多,但折算到一年的尺度上,张则羽依旧要两天半才能吃上一次清水灵稻。
沈砚川前几日私下里偷偷打听了下,才知道张家还在镇上欠了外债,拿到了差不多五十斤的清水灵稻。
再加上张家之前的积累,力求张则羽一天半能吃上一次清水灵稻。
举家之力,送张则羽进仙途,也不过如此了。
张家在渠水经营数十年,终于等到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是要全力以赴。
沈砚川看着张则羽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张则羽修为日益精进是不错,就算五个沈砚川估计也打不过一个张则羽,但一个沈砚川就知道能吓跑五个张则羽的秘诀。
“则羽,转头!”他朗声喊道。
“什么事……”张则羽刚扭头不过半分,成群结队的夜游蚜乌泱泱映入他的眼帘。
“啊啊啊!”
他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朝田垄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