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黄蓉柯镇恶自然要逼问杨过,要他说出怎么学的蛤蟆功,欧阳锋的下落在哪?
杨过本来要犟,可这些天跟着李岳学了不少,眼咕噜一转,扯谎道:是在遇到郭靖他们之前跟一个老疯子学的,不知道那老疯子是谁。
柯镇恶和郭靖这才作罢,可杨过这点伎俩,骗不过黄蓉,她也没点破,只不过更加信不过杨过了,开始思考以后该怎么安排杨过。
李岳也是知道真相的,也没有声张。不是他不想杀欧阳锋报仇,而是知道问杨过也没用,不如等待机会,等着欧阳锋自投罗网。
晚上夜深人静时,黄蓉依偎在郭靖怀里,说:“靖哥哥,这杨过实在难教,我倒想出一个好主意。不如把他送去全真教,全真武功天下正宗,并且道门清规戒律森严,定能将杨过教导成为一个真正的好男儿。”
郭靖一想黄蓉的话确实有道理,并且正处在贤者时间,更加对黄蓉言听计从,于是说:“蓉儿你说的不错,我明儿就带过儿上终南山。”
郭靖第二天宣布此事,杨过低头答应,心里想:哼,既然你们人人都不待见我,这桃花岛不待也罢,管他什么全真教全假教,小爷待得不乐意了就走,天下之大,走到哪里还能饿死?
于是杨过便回屋里收拾行囊,准备跟郭靖上终南山。
郭芙在屋外拦住杨过,哭着说:“杨过……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样的……”
郭芙也没存心要害杨过的意思,只想让杨过屈服于她,事事听她的,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现在逼的杨过只能离开桃花岛,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杨过扭过头,发狠的说:“你们都不想看到我,我走了便是,你又假惺惺的作甚?”然后快步走开了。
杨过在屋里一边收拾几件衣物,越想越是委屈,呜呜哭了起来。这时李岳推门走了进来,杨过急忙的用袖子擦干眼泪。
对于这位小师叔,杨过还是尊敬的,毕竟小师叔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没少了他的一份,现在更是觉得,桃花岛上只有小师叔对他好了。
“小师叔,我不去全真教,我回嘉兴好不好?”
开什么玩笑,你不去全真教,怎么遇见小龙女?你会后悔的!
“改之……”虽然李岳辈大,但杨过比他还大一岁,叫过儿俩人都觉得别扭,于是李岳称呼杨过的表字。“改之,千万不要小看了全真教,天下正宗不是吹牛吹出来的,尤其全真的内功,初练时可能觉得进展慢,但贵在稳中有进,没有桎梏,修炼十年之后便可超过天下任何武功,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的。你郭伯父也是靠卖脸面,才能让你进全真教。”
“原来是这样,郭伯父还是对我好的!”
“当然,你要记住,全天下最疼爱你的人,只有你郭伯父了!”
“我觉得对我最好的是小师叔你!”杨过心里加了一句:还有我义父!
“你郭伯父郭伯母对你的好,你现在看不清,等长大就明白了。”
李岳掏出一把碎银子,递给杨过。“把这些银子藏好,如果在全真教里有人欺负你,你买些糖果点心哄他们,可以过的好一点。”
“什么?他们欺负我,我定要打回去,怎还给他们好处?那我不成怂蛋了?”
“改之,有时候,避让不是懦弱,是策略。”
杨过懵懂点了点头,怎么小师叔说的江湖,跟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江湖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这些道理,即便李岳不说,杨过以后也能明白,只不过,是付出许多代价之后。
郭靖带着杨过到了终南山,像原著中一样,正好遇到霍都上门踢馆,被全真的道士误会他是霍都的同伙,做过一场。然后上山帮助全真教击退了霍都,见了全真六子,说了想要教自己的师弟、女儿、徒弟们全真的武功,并请求让杨过留在全真教里当个俗家弟子,马钰丘处机他们自然全都应允。
杨过拜了赵志敬为师,郭靖走了之后,赵志敬给杨过穿小鞋,不教他武功。上行下效,赵志敬的其他弟子也欺负杨过,动不动就对他展开物理教育。
这时杨过想起李岳的话,心说小师叔果然未卜先知,就依小师叔的嘱咐行事吧。
这天一早,杨过守候在山门处,见了要出山采购的全真弟子,上前行礼:“见过各位师兄。”
“师弟有礼了,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想请师兄们帮忙,师兄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帮师弟带点糖果点心?”说着掏出一大块碎银子塞进领头的道士手里。
那道士掂了掂银子,一脸为难的说:“咱们下山是公办,帮你办点私事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采购的粮食布匹有些多,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帮你买呀。况且也用不了这么多钱,这块银子也太大了。”
“师兄们确实是辛苦了,剩下的钱就请师兄们喝个茶解个渴。”
那道士将银子揣进怀里,笑着说:“咱们同门师兄弟自当守望相助,师弟放心吧,师兄一定帮你办妥,酉时你还来在此地等候。”
“谢师兄!”
下午,下山采买的道士顺利的帮杨过带回好几大包点心,杨过在自己住的院子里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大包点心藏好,只留了几块。然后找到经常欺负他的大师兄鹿清笃,神神秘秘的说:“鹿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杨过,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杨过打开纸包,递给鹿清笃,鹿清笃本就是个贪吃的,在山上的日子清苦,此刻见了点心,口水忍不住要流下来,忙问:“你从哪弄的?是不是偷来的?”
“怎么会是偷的呢?是我请下山采买的师兄带回来,请鹿师兄你吃的!”
鹿清笃眼睛更亮了几分,但还不放心,怕杨过给他下毒。杨过自己拿起一块吃了,鹿清笃放下心来,抢过点心,三两下吃完,舔了舔嘴边的碎渣,意犹未尽的说:“还有吗?”
“没了,过两天我再让他们帮忙带。”
“好,好……那个……杨过啊,师兄我以前对你严厉了些,也是怕你不好好练武学道,才用心鞭策你啊,你要知道师兄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师兄是好人。”
“不过,也确实对你太严厉了,你还小,正长身体,以后那些杂活可以少做些,我安排别人多干点。”
“谢谢师兄!”
杨过成功收买了鹿清笃后,日子好过了许多,不用干那么的杂活,也不用经常挨揍了。可是弟子好收买,师父赵志敬那里可不好打发,赵志敬还是阴奉阳违,故意不教杨过武功,还总找机会挑错体罚杨过。
……………………
桃花岛上,自从杨过离开之后,黄蓉空闲了下来,就有更多的时间来教李岳,除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又教了他下棋、弹琴。
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转眼四年之后,李岳成长为一位身姿挺拔、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曾经青涩的面庞褪去了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从容的气度,仿佛经过精雕细琢的玉石,所谓君子如玉,说的正是他这样的人。
看起来并不像个江湖侠客,倒像个贵族家的子弟。
郭芙也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光彩照人的大姑娘,当她一笑,浅浅的两个酒窝在脸上绽放,仿佛画中走出的小仙女。
至于大武小武两个,马马虎虎就那么回事吧。
虽然三人管李岳叫师叔,但只有郭芙比李岳小一岁,大武小武比李岳还要分别大了两岁和一岁。不过他们对这位小师叔还是很尊敬的,因为这位小师叔手里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多,简直如同衣食父母呀。还因为李岳成熟稳重,点子多,几人有摆不定的事都是问李岳拿主意。
最重要的,是因为小师叔的武功确确实实的甩他们好大一截,都是同龄人,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在李岳带动下,郭芙三个也都跟着李岳一起废寝忘食、起早贪黑的……
“胡了!”李岳推倒面前的麻将牌,伸出手。“给钱给钱。”
“没钱,记账。”
李岳拿出账本,记了几笔。“芙儿你欠我三千八百四十六两,大武欠三万多两,小武欠六千多两。”
自从李岳刻了副麻将,打麻将就成了桃花岛上最热门的娱乐活动,有时连郭靖黄蓉也会玩几把,更别提柯镇恶是个好赌的,简直玩起来连吃饭都顾不上。
一开始没赌那么大,也就一文两文的,自从郭芙大武小武他们把零花钱都被李岳赢走,开始欠债,为了翻本,赌注被越抬越高。反正也不真的过钱,也就图一乐,都没真当回事。
郭芙把麻将牌一摔,撅着嘴说:“总是小师叔你赢,不玩了不玩了。”
“我这是让你们提前知道,沉迷赌博的危害。况且,就算想玩,我也跟你们玩不了几天了。”
“什么意思?小师叔你要出门?”
李岳认真的说:“最近感觉武功修炼到了瓶颈,进展缓慢,我想着出去走走看看,与人交手,才能突破瓶颈,更进一步。”
郭芙眼神一亮,说:“我跟着小师叔一起去!”
大武小武也异口同声说:“我们也想去。”
李岳摇了摇头。“你们呀?再多练几年吧!”
吃晚饭时,李岳跟郭靖说了想出去历练的想法,郭靖没有表态,只说让李岳晚上到书房找他。
书房里,郭靖对李岳说:“师弟,我也是没想到,你的进步这么快。但是,外面的江湖险恶,以你现在的身手,出去还是太危险了。从今天开始,我将教你九阴真经里的功夫,你再练两年再出岛,我才更放心些。”
“九阴真经?谢师兄赐功。”李岳听郭靖说要教他九阴真经,可开心坏了。
郭靖一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九阴真经,玄妙无比,为天下武学之纲。九阴真经跟其他的顶尖武功相比,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易懂易学,可能是因为黄裳比起其他的武功创作者,起码文学水平这一块就高的多。
李岳自从开始练了九阴真经,内功更是一日千里,进步神速。
过了几天,郭芙好奇的问李岳:“小师叔你不是说要出去行走江湖吗?怎么还没走?”
刚放出的豪言壮语,又憋回去了,这就尴尬了。李岳摸摸鼻尖,说:“师兄说我还嫩点,晚两年再出岛。”
“那太好了,来玩几把。”
“不玩了,我要抓紧时间练功。”
郭芙和大武小武瞪大了眼睛,恐怖的摇了摇头。已经比我们厉害那么多了,你还在刻苦修炼,要不要这么拼?这岂不是显得我们很废物?
他们可是知道,如果在山庄里找李岳找不见,那么一准是去海边的涛浪里去练剑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我们也要抓紧练功了!”
说完就扭头回去了,走了几步,遇上了柯镇恶。
“师公,要不要玩麻将?”
“好呀好呀。”
……………………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李岳觉得现在自己很行了,不行也没办法,一定要出去了,否则赶不上故事线了。
看书的时候,李岳跟很多人一样,觉得杨过和小龙女这对主角太惨了点,一个失贞,一个残废,还苦等十六年,虽说最后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中间实在经历了很多辛酸。
终究意难平。如果有机会,还是帮一把。
知道李岳想要出去闯一闯,这次郭靖并未阻拦。
“阿岳,你也不小了,还一直没取表字,我和大师父商量了一下,给你取了个表字——泰之,希望你能如山岳一般沉着,遇事不乱,泰然处之。你意下如何?”
“好字,谢师父和师兄赐字!”
李岳从此多了一个名字,李泰之。
……………………
李岳轻装简行,只带了一把佩剑,一包银票,简约而朴素。告别了桃花岛众人,乘船出岛。
“今天,是个被历史铭记的日子,一代大侠李泰之,今天第一次出现在江湖……”
对着无垠的海水,李岳有感而发。
先回嘉兴,巡视自家产业,又去看望了舅舅,舅舅的身体更加虚弱了,李岳留了两粒九花玉露丸,嘱咐他先吃一粒,三天后再吃一粒,祛除百病,强身健体。
然后离了嘉兴,一路向西,往终南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