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7章 音乐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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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盯着脚下的竹筏,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这破玩意儿居然在偷偷变大!

原本只够他蜷成虾米的竹筏,此刻像被吹了气的气球,边缘悄无声息地往海面上铺展,竹篾间的缝隙里还渗着新鲜的竹绿,潮乎乎的水汽裹着淡淡的竹腥气往鼻子里钻。

他下意识踩了踩筏边,竹筏居然又往外扩了半尺,惊得他赶紧收回脚,心里骂骂咧咧:“搞什么?早知道这破筏子会变身,上次撒尿就该离远点,别回头成了‘高中牲第一尿渍纪念筏’。”

班里的同学挤在变大的竹筏上,活像被塞进罐头的沙丁鱼。有人的帆布鞋踩在路明非的裤脚边,把他本就皱巴巴的牛仔裤蹭得更脏;女生们紧紧挨着,肩膀抵着肩膀,呼吸的热气混在海风里,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和海水的咸腥;赵孟华被几个男生围着,有人递给他拧干的毛巾,有人帮他拍掉外套上的水珠,那殷勤劲儿,活像在伺候刚打完胜仗的太子爷。

路明非缩在最靠边的角落,竹筏的竹篾硌得他屁股生疼,海水时不时溅上来,把他的裤腿泡得冰凉。他抬眼扫了圈,没一个人往他这边看——除了柳淼淼。

柳淼淼就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白色连衣裙被海水打湿,贴在胳膊上,像层透明的纱。

她的小姐妹们在人群里扯着嗓子喊她:“淼淼!快过来啊!这边人多,暖和点!”声音里带着哭腔,还发着颤,显然是被刚才的强光吓着了。

柳淼淼的脚动了动,却没往那边走,反而先看向路明非。她的眼神里裹着犹豫,像被雨打湿的蝴蝶,翅膀颤巍巍的,还有点不舍。

随后她又转头望向楚子航的船——那艘独立的小船在黑海里漂着,楚子航站在船头,身影挺拔得像把出鞘的刀。柳淼淼的嘴唇抿了抿,手指攥着连衣裙的衣角,指甲都泛了白,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路明非赶紧扯出个笑,嘴角僵得像被冻住了。

“你快过去吧,”他说,声音里带着海风呛出来的颤音,“我这儿挺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哦不对,雨是没下,但海水比雨还凉。”

他想装得轻松,可话一出口就变了味,活像在自怨自艾。

他赶紧补了句烂话:“放心,我命硬,上次在网吧通宵被老板赶出来,冻了半宿都没死,还怕这破黑海?说不定等会儿竹筏再变大点,我能在上面开个烧烤派对。”

柳淼淼还是没动,眼神里的犹豫更重了。

路明非心里叹了口气——他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好,尤其是这种犹豫的好,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心上,又疼又痒。

他摆摆手:“快去快去,别跟我这儿耗着,等会儿天再黑,你那小姐妹该哭晕过去了。”

柳淼淼终于点了点头,转身往人群里走,走了两步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路明非赶紧低头盯着竹篾,假装没看见——再看下去,他怕自己又要犯贱想多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亮了——不是太阳出来的亮,是像有人把烧红的烙铁贴在黑布上的亮,刺得人眼睛生疼。

路明非下意识眯起眼,听见竹筏上的同学发出一片惊呼,有人甚至抬手捂住了眼睛。

可还没等他适应这光亮,眼前又猛地一黑,比刚才更浓的黑暗像墨汁倒进海水里似的,瞬间把所有人裹住。

紧接着,亮光又闪了起来,快得像闪电,却没闪电的雷声,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有人在天上按开关玩,每一次明暗交替,都听得见竹筏上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路明非往楚子航的方向看——那家伙站在自己的小船上,像尊没表情的雕像,眼睛死死盯着天空,手指在身侧轻轻敲着,显然是在算光亮闪烁的规律。

他额头上的汗珠在偶尔闪过的光线下亮了一下,像颗小珠子,可他连擦都没擦。

恺撒就站在楚子航旁边的小船上,叼着根没点燃的雪茄,嘴角勾着自嘲的笑。

“别算了,”他的声音顺着海风飘过来,带着点漫不经心,“这玩意儿要是有规律,我就把雪茄吞了——当然,前提是我能点燃它。”

楚子航居然点了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路明非心里嘀咕:“哟,这俩居然能达成共识?看来这次的事是真的麻烦,连楚子航都不装‘我什么都知道’了。”

不远处,源稚生的小船也漂着。

他双手抓着船舷,指关节白得像纸,眼睛盯着刚从水里爬上来的绘梨衣。

绘梨衣的头发湿淋淋的,一缕缕贴在脸上,发梢还滴着水,落在她的白色外套上,晕开一个个小水圈。

她站在船上,肩膀微微垮着,却没显露出半点疲惫,反而眼神里透着股倔强,像株在水里泡过还不肯弯腰的草。

路明非也说不清为啥别人都在独立的小船上,就他这破筏子能载人,还会自己变大,跟成了精似的。

刚才他试着往楚子航的船上迈了一步,居然真的过去了,吓得他赶紧跳回来,生怕被当成怪物。

此刻看着源稚生和绘梨衣,他心里又冒起了吐槽的念头:“果然是兄妹,连站在船上的姿势都像复制粘贴的,就是一个比一个能装酷。”

源稚生显然是想骂绘梨衣的,可当他看到绘梨衣脸上的水珠——不知道是海水还是汗水——的时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像被海风磨过:“绘梨衣,下次别再下水了,危险。”

绘梨衣抬起头,看着源稚生,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她把本子递给源稚生,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日语:“我想看看水里有没有能帮上忙的东西。”字迹很用力,笔尖差点把纸划破。

路明非远远看着,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每次都是躲在别人后面,像只只会躲在壳里的蜗牛。

就在这时,一段音乐飘了过来。

不是从海里来的,也不是从天上來的,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至少路明非是这么觉得。

那音乐很悲伤,像有人在哭,又像风穿过空房子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缠在心上,越缠越紧。

竹筏上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在小声说话的人,此刻都闭了嘴,有人甚至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身体微微发抖。

路明非也觉得难受,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顺着毛孔往身体里爬,爬到心脏旁边,绕着心脏转圈。

他也不知道为啥自己感官比别人灵点,这音乐听得他浑身发毛,明明没靠耳朵听,却像钻进了灵魂里,找不到源头,却无处不在。

“这是什么玩意儿?”有人小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不知道……好难受……”另一个人回答,声音发颤。

恐慌像潮水似的,在竹筏上漫开。有人开始往竹筏中间挤,有人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指甲抠进竹篾的缝隙里。路明非看着,心里叹了口气——他早就知道,人在恐惧里最容易露本性,就像潮水退了才知道谁在光脚裸奔。

曼斯坦因教授站在自己的小船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攥着船舷的手关节泛白,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回忆什么,可脸色越来越沉,显然没找到半点头绪。

古德里安教授的船就在旁边,他那一头白发乱得像鸡窝,眼镜滑到了鼻尖上,他也没扶。他抬起头,看着曼斯坦因,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曼斯坦因……这该不会是什么特殊天气现象吧?或者……是什么奇怪的声波?”

曼斯坦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传上来的:“有可能。要是找不到源头,我们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竹筏上的同学更慌了,有人开始小声啜泣。路明非看着,心里又冒起了吐槽的念头:“哭有什么用?哭能把这破音乐哭走?还不如省点力气,等会儿跑的时候能快点。”可他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只会更招人烦。

就在这时,楚子航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站在自己的小船上,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飞,可他的声音却很稳,像冰锥敲碎了浓雾:“各位,安静。”

竹筏上的同学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楚子航。

“我是仕兰中学的学长,”楚子航继续说,声音穿透了那悲伤的音乐,“现在情况特殊,我们被困在这片海上,但只要你们听我的指挥,保持冷静,就不会有事。”

“学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光、那音乐……还有你刚才跟教授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攥着书包带,声音发颤地追问,周围的同学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求知的恐惧。

楚子航的目光扫过竹筏上的人群,手指在船舷上轻轻敲了两下——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像理科生在草稿纸上列公式。

他的脸还是没什么表情,声音平得像在念课本:“简单说,世界上有两种特殊的存在,混血种和龙族。我们是混血种,是人和龙族的后代,有常人没有的能力;龙族是远古遗存的物种,力量极强,这次的异常,大概率和它们有关。”

“龙、龙族?真的有龙吗?”有人惊呼,女生们下意识往男生身后躲。

“有,”楚子航点头,语气没半点起伏,“但不用怕,我们的任务就是处理这些事,不会让普通人卷进来。刚才的光和音乐,是龙族活动引发的现象,找到源头就能解决。”

他说“普通人”的时候,余光飞快地扫过路明非那边——路明非正缩在竹筏角落,被两个高个子男生挡了大半,只露出个毛茸茸的头顶,刚才柳淼淼回头看他的样子还在楚子航脑子里晃,可他没多问,也没多停留,目光很快转回人群,“现在按我说的做,女生靠中间,男生轮流观察四周,有任何动静立刻告诉我。”

路明非在后面听得断断续续——前面俩男生聊得热火朝天,一个说“原来学长是超人啊”,一个接“难怪他体育永远第一”,把楚子航的话盖过去了大半。

他只抓着几个关键词:“特殊人种”“战争”“能力”,心里翻着白眼吐槽:“得,楚子航又开始装了,说个事跟念生物课本似的,脸比黑海还沉,生怕别人看不出他是‘特殊人士’是吧?”

他还想再听,结果楚子航已经开始安排分工,声音压得低了点,他更听不清了,只能看见楚子航的嘴在动,偶尔抬眼时,眼神好像往他这边飘了一下,吓得他赶紧低头盯着自己的裤脚——这家伙该不会是发现他刚才跟柳淼淼磨磨蹭蹭了吧?

管得也太宽了,腹黑玩意儿,明明关心人还装得跟查岗的教导主任似的。

曼斯坦因教授在旁边听着,脸色稍缓,对着楚子航点了点头——虽然觉得这小子太直接,可眼下确实需要这样的话稳住人心。施耐德教授也没再说话,只是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似的东西,开始观察海面。

竹筏上的同学渐渐平静下来,有人已经开始按楚子航的安排行动,看向楚子航的眼神里多了信任和崇拜。路明非看着,心里又酸又气:“得了吧,当初在仕兰食堂,他连阿姨多打半勺菜都要算清楚,现在倒成了救世主?你们也就是没见过他对着菜单纠结十分钟的样子。”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楚子航的话确实管用,连那烦人的音乐好像都没那么刺耳了。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竹筏,竹筏又悄悄变大了一点,边缘的竹绿更鲜了。他心里嘀咕:“你说你要是早这么给力,我至于被人挡着听不清话吗“

嘴上这么说,他的手却还是悄悄碰了碰竹筏的边缘——万一等会儿真要帮忙,这破筏子至少能多装几个人。

竹筏,又往外扩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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