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215章 龙血焚神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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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雨的刀尖抵在奥丁面具前时,楚子航的指节先白了。

不是用力攥刀的白,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冷白——像冻了六年的冰块,终于碰到了该化的地方。

面具上的暗红纹路还在爬。

不是蚯蚓爬,是蛆虫钻过朽木,每爬一寸,他鼻腔里就涌进股雨水味。是那年台风天的雨,比病房空调漏的水还凉,砸在迈巴赫车顶“噼里啪啦”响,父亲的尾灯在雨里缩成个小红点,像快灭的烟头。

昆古尼尔的光就是那时候刺过来的。

像烧红的铁丝穿雨帘,连空气都在“嘶嘶”叫。他那时攥着方向盘的手比现在抖得厉害,却连刀鞘都拔不开,只能看着黑影骑着八足马消失,像游戏里没打通关就闪退的 BOSS,留个永远的加载界面。

“单独对上龙王级……胜率低于百分之三。”

楚子航的黄金瞳在美瞳下烧起来。

不是普通的亮,是烫,像把烟头按在眼皮里。脑海里先跳出来的是卡塞尔图书馆的雪——那年冬天的雪飘进开着的窗,落在牛皮本上融成小水点,纸页边缘卷着毛边,是被他翻了几十遍磨的。

那是狮心会档案柜最底层的暴血记录。

钢笔字力透纸背,写着“暴血非增强,乃弱化人类基因”。“弱化”两个字上洇了圈黑,像滴了滴没擦干净的血。他指尖划过“龙血超临界即死侍化”时,窗外的雪刚好压断了树枝,“咔嚓”一声,像在提醒他七例意外报告里的话:“被同伴击杀于格陵兰冰原”。

“但退缩的代价,是连清算的机会都没有。”

他早算过这笔账——寿命这东西,省着用也是一天天少,不如烧在该烧的地方。更何况身后还有个攥着枪尖不放的衰仔,就算胜率三成,也得把刀挥下去。

路明非突然觉得胳膊上的伤口烫了。

不是昆古尼尔擦伤的疼,是从楚子航身上飘过来的热——像刚拔了插头的电暖器,隔着病号服都能感觉到。他刚想吐槽“师兄你是不是偷开了病房的微波炉”,就看见楚子航的袖口动了。

黑色立领夹克的布料先鼓起来。

像里面塞了块冰,冷硬的反光从缝里漏出来,晃得人眼晕。路明非眯着眼睛看,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身上冒出来的东西——酒德麻衣当时还警告他“别让卡塞尔的人看见,他们专砍长鳞片的”。

“这是……鳞片?”

他的声音劈了个叉,像被踩了一脚的吉他弦。

心里却在犯嘀咕:原来英雄和怪物的区别,可能就差一件卡塞尔的夹克?师兄穿个黑夹克就是学院精英,我长片鳞就得躲着走,这世界的规则比游戏副本还离谱。

楚子航没听见他的碎碎念。

他的意识正在往下沉。

人类的那部分先往后缩,像躲进了漆黑的衣柜,连呼吸都不敢大声。龙族基因则在皮肤下翻涌,像刚烧开的水,顶着锅盖要冲出来。

肩膀的皮肤先紧了,像被铁丝勒住,接着小臂冒出点冷光——是鳞片,银灰色的,像把冷铁浇铸的花瓣,一片片嵌进皮肤里。

深棕色美瞳“咔嗒”裂了。

碎渣掉在地上,露出鎏金的瞳孔,边缘爬着细微的龙纹——像烧红的铁丝在冰上画的线,歪歪扭扭,却带着股狠劲。

“二度暴血。”

他的声音沉了八度,带着点不属于人类的沙哑,像砂纸磨过铁皮。狮心会档案里的字又跳出来:“龙化 15%,体能三倍,事后肌肉溶解,寿命减半年”。

半年而已。

他攥紧村雨,指节压得鳞片泛白——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的后背,就算要减寿,也得把这面墙挡下来。

奥丁的面具突然抬了半寸。

不是纹路在动,是整个面具往上提,空洞里的金色火焰烧得更旺,像要把病房的空气点着。昆古尼尔不滴黑色液体了,枪身开始“嗡嗡”响,像有无数只蜜蜂钻在里面,黑雾裹着枪身转了个圈,刀尖对着楚子航的后心。

“小心!”

路明非喊得嗓子都哑了,手里的枪尖攥得更紧——早知道卡塞尔的人也会龙化,当初就该跟酒德麻衣多要两包止痛药,至少疼的时候能扛得久点。

可楚子航比他快。

握着村雨的手猛地发力。

刀身划过空气时,先听见“嗤啦”一声——不是普通的刀风,是空气被切成了透明的片,病房里的玻璃碎片突然停在半空,像被冻住的雨。接着是墙皮,白色的灰簌簌往下掉,地板裂开细缝,像被人踩碎的饼干。

路明非只看见道冷光。

比他玩《星际争霸》按“兴奋剂”的速度还快,连眼睛都跟不上——村雨的刀身泛着银蓝,斩向奥丁的面具,不是砍,是劈,带着要把整个面具劈成两半的劲。黑雾像被剪刀剪过的布,裂成两半,黑色液体炸成小珠,落在地上“滋滋”响,烧出一个个小坑。

楚子航手臂上的鳞片更亮了。

银灰色的光映在白墙上,像幅狰狞的画,可就在刀要碰到面具的瞬间,他的动作突然停了。

不是他想停。

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看不见的东西,像堵结了冰的钢板,村雨的刀尖抵在上面,发出“铛”的一声,震得他虎口冒血。刀身开始颤,不是被震的,是被那股无形的力压的,连手臂上的鳞片都泛了白,像要被压碎。

奥丁空洞的眼眶里,金色火焰晃了晃。

像在笑。

路明非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楚子航被挡住的刀,看着那些停在半空的玻璃碎片,突然觉得手里的枪尖更烫了——原来神的墙,连龙化后的师兄都斩不开?可就算斩不开,也没人往后退,毕竟有人在前面挥刀,后面的人总不能先跑。

楚子航的肩膀动了动。

鳞片又往外凸了点,像要撑破皮肤,虎口的血滴在村雨上,刀身突然亮了点。他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声音带着血腥味,却比刚才更狠:

“还没完。”

村雨的刀尖还抵在无形墙上震颤。

震颤的频率像秒针在敲蒙着雾的玻璃,细弱却顽固。

突然,楚子航的肩骨耸了起来——不是人类发力时那种循序渐进的紧绷,而是像被生锈的弹簧猛地拽了一把,骤然绷紧。

肩胛骨轮廓在黑夹克下顶出尖锐的弧,像要把布料戳出个洞来,再破衣而出。

下一秒,刀光炸成了雨。

不是劈砍的重响,是“咻咻”的锐响。

密得能织成网,网住病房里所有流动的空气。

路明非只觉得眼前的银蓝色碎成了片。

连眨眼睛都怕错过什么——楚子航的手臂快得只剩残影,肘关节绷直时像根上了发条的金属杆。

每一次挥刀都精准砸在同一处无形墙面上,村雨的刀尖撞出细碎的火星。

像有人在敲看不见的玻璃,敲得人心尖发颤。

“这速度……”路明非的后槽牙咬得发酸,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紧张又开始疼,“要是去切土豆丝,食堂大妈都得拎着饭勺求着收徒吧?”

他没看见楚子航垂着眼的样子。

楚子航的视线落在村雨的刀柄上。

黑色防滑绳磨得指腹发烫,烫意像小虫子似的往掌心钻。

脑海里突然跳出来少年宫剑道课的画面——穿白色道服的老师握着他的手,纠正“中段构”的姿势:“双脚与肩同宽,刀身对准对手眉心,这是最稳的基础。”

可现在他早忘了什么中段构。

握刀的手全凭本能动,龙血在血管里奔涌的速度,比当年老师喊“开始”的哨声还急。

那些基础姿势早成了骨子里的反应。

真正撑着刀速的是皮肤下翻涌的龙血——肩颈的鳞片又往外凸了点,银灰色的边缘泛着冷光。

每挥一次刀,鳞片就蹭着夹克面料“沙沙”响,像有只小兽在衣服里乱撞,撞得布料都跟着发颤。

路明非突然觉得手心全是汗。

汗湿的掌心攥着衣角,布料皱成了团。

他盯着楚子航后背的夹克。

那片被鳞片顶起来的凸起,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小刺猬,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扎人的劲。

心里的纠结拧成了乱麻。

用不用言灵?

用了就暴露了——卡塞尔的人还没找上门,他连自己算不算“混血种”都没搞清楚。

刚刚已经用了“时间零”,再掏别的言灵,跟把身份证贴在脸上说“我不是正常人”没区别。

可不用呢?

楚子航的刀已经震得虎口流血,那道无形墙连龙化后的师兄都劈不开。

再等下去,两人都得变成病房地板上的小坑,还是带血的那种。

“师兄都长鳞片了……”路明非咬了咬下唇,突然想起酒德麻衣说的“同类”。

“原来我跟他一样,都不是正常人啊——就像超市里没贴价签的零食,看着普通,其实藏着别的味道。”

他的指尖开始发烫。

不是伤口的疼,是从骨髓里渗出来的热,热得像揣了颗刚烤好的红薯。

记忆突然飘回学校放映厅——那天赵孟华和戴面具的龙类,有人念了句奇怪的话,赵孟华的拳头就硬得能砸穿桌子。

当时他还觉得是魔术,现在才明白,那是“王选之侍”的力量,是藏在骨头里的底气。

“Herjans val,þú er skjöld—”

路明非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古奥的音节从喉咙里滚出来,像含了块烧红的炭,又像旧磁带里卡壳的民谣,糙却透着劲。

“吾以王选之名,铸汝为盾!Stand fast against chaos!”

他没学过龙文,可这些句子像早就刻在脑子里。

念出来的时候,病房里的空气突然晃了晃——不是奥丁的黑雾在动,是有股透明的力场裹住了楚子航。

像给他罩了层看不见的壳,软却结实。

楚子航的动作猛地顿了顿。

最先感觉到的是虎口的疼——原本震得发麻的痛感突然淡了,像被什么东西裹住,连握刀的力气都涨了点。

接着是肩膀的肌肉,之前紧绷到发僵的地方突然松了。

鳞片下的皮肤不再发烫,反而有股暖流顺着血管往四肢跑,像喝了杯刚温好的酒,暖得能化开骨子里的冷。

“这是……”他的黄金瞳亮了亮,余光瞥见路明非站在后面,双手攥得发白,嘴唇还在动,“言灵?”

村雨的刀速又快了点。

银蓝光带在病房里划得更密,无形墙上的火星炸得更亮。

可楚子航心里清楚——不够。

那道墙还是硬得像钢板,他的刀每次撞上去,都能感觉到反震的力顺着手臂往上爬。

鳞片已经开始泛白,再这样下去,就算有强化,刀也得先断,断得像被啃过的铅笔。

“还得再快。”

楚子航的喉结动了动。

脑海里突然浮现狮心会档案柜里的照片——那张泛黄的照片上,一个混血种浑身是血,皮肤下爬满黑色血管。

旁边的批注写着“三度暴血,龙化 35%,失控后被处决”。

还有羊皮卷上的警告:“三度暴血是赌命,赌你的意志能压过龙血,赌你不会变成只会杀戮的怪物。”

可他没得选。

身后的路明非还在念着龙文,声音发颤却没停,那股暖流还在往他身体里钻——有人在靠着他。

像当年父亲把他护在迈巴赫后座那样,现在轮到他来当这面墙了。

人总是在没得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能扛多沉的东西,就像书包里的练习册,堆到顶了反而不觉得重了。

楚子航深吸了口气。

龙血突然在血管里炸了。

像可乐开了盖,气泡往太阳穴冲,压都压不住。

先是手——银灰色鳞片顺着指缝往上爬,指甲突然变长,黑亮得像淬了毒的匕首。

指骨“咔咔”响,慢慢弯成了龙爪的形状,掌心的皮肤裂开细缝,渗出血珠,却瞬间被鳞片盖住。

接着是腿——膝关节突然“咔嚓”一声反曲过来,裤腿被撑得紧绷,露出小腿上凸起的血管。

像黑蛇缠在骨头上,一圈圈绕得人心慌。

黄金瞳里的龙纹彻底爬满了瞳孔。

原本鎏金的颜色变深,成了暗金色,瞳孔边缘裂出细缝,像块碎掉的金子。

眼白里布满血丝,却没了人类的红,是接近黑色的暗紫,紫得像深夜里的海。

他的后背突然弓起来,夹克的拉链崩开,露出肩膀上蔓延的鳞片。

像件银灰色的铠甲,每片鳞片都泛着冷光,边缘锋利得能割破布,割破空气里的黑雾。

“师兄他……”路明非的声音劈了叉,看着楚子航的变化,心脏跳得快得能蹦出来,“这是……变龙了?比游戏里的 Boss还凶啊!”

楚子航没听见他的话。

他的意识里只剩下战斗本能——右手攥着村雨,突然觉得刀身发烫。

不是鳞片的冷,是灼热的烫,烫得像刚从火里捞出来。

银蓝刀身突然红了。

先是刀尖,慢慢往刀柄蔓延,赤红色的火焰裹在刀身上,像给村雨穿了件火衣。

热量让病房里的空气都扭曲了,焦糊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像把医院的白墙烤出了汗。

奥丁披风上的黑雾被烤得往后缩,黑色液体滴在地上“滋滋”响,烧出的小坑比之前更深。

这是君焰的力量!

“这才对。”

楚子航的声音变了,带着点龙类的低吼,像从喉咙里滚出来的雷,又像鼓点敲在钢板上,沉得震耳朵。

他的左腿往后退了半步,反曲的膝关节绷得笔直,龙爪攥紧村雨,刀身的火焰烧得更旺。

连他手臂上的鳞片都映成了红色,红得像要滴血。

路明非只觉得眼前的红光晃得睁不开眼。

他看见楚子航猛地挥刀——不是之前的快刀,是慢了点,却更沉的一刀。

火焰跟着刀风走,像条赤红色的蛇,吐着信子撞向那道无形墙。

刀风裹着火焰的声音,像吉他弦被拨断前的最后一声响,烈得让人耳朵发疼。

“轰!”

先是听见冰裂的脆响,脆得像冬天里冻硬的玻璃被砸破。

接着是爆炸的闷响,闷得让地板都跟着颤了颤。

无形墙碎成了无数透明碎片,像玻璃渣子一样乱飞,刮得奥丁的暗蓝色披风“哗啦”响。

火焰刀风没停,继续往奥丁的面具砍去。

金色火焰在空洞的眼眶里猛地缩了缩,像被风吹到的烛火。

昆古尼尔突然“嗡嗡”震起来,枪身的黑雾凝得更实,像被冻住的墨汁,连滴落在地的声音都慢了半拍,要挡在面具前。

楚子航的龙爪还在攥着村雨。

火焰慢慢褪去,银蓝刀身沾了点黑色液体,却没被腐蚀,反而泛着更亮的光。

他的黄金瞳盯着奥丁的面具,肩膀上的鳞片还在发烫。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还没完。”

有些战斗,一旦开始,就只能赢,不能输——就像考试,交了卷就没法改,只能等结果,而他要的结果,从来只有一个。

村雨的刀风还没落地,奥丁的昆古尼尔已刺出。

不是缓慢的递出,是黑雾裹着枪尖,像毒蛇吐信般突然窜向楚子航的咽喉——快得让路明非以为自己眼花,只有满地龟裂的瓷砖能证明这一击的真实,瓷砖缝里的火星还没熄灭,就被枪风卷成了烟。

楚子航的身体比意识更快。

龙化的左腿猛地蹬地,病房的地板被踩出个浅坑,他的身影往后掠出半米,村雨的刀身横在胸前,刚好挡住昆古尼尔的枪尖。

“叮——”

金属碰撞的锐响像针一样扎进耳朵,银蓝刀光和黑雾绞在一起,火星炸得比之前更密,落在楚子航的鳞片上,烫出细微的白烟。

接下来是连肉眼都追不上的快。

路明非只看见两道影子在病房里穿梭——一道是楚子航的黑,一道是奥丁的暗蓝,刀光和枪影织成一张密网,网住了所有空气。

村雨每一次挥砍都带着银蓝的弧光,弧光擦过奥丁的青铜甲胄,溅起锈色的碎屑;昆古尼尔每一次刺出都裹着黑雾,黑雾落在墙上,留下一个个腐蚀的黑洞。

“这速度……比星际里的狗男女冲脸还快!”路明非攥着病号服的衣角,指节发白,“要是能录下来,发到学校论坛,肯定能当鬼畜素材——前提是我们能活下来。”

他没注意到,楚子航的呼吸已经变重。

银灰色鳞片顺着脖颈往上爬,快爬到下颌了,鳞片边缘泛着疲惫的白——三度暴血的副作用开始显现,龙血在血管里奔涌的速度慢了点,像快没油的发动机。

可握刀的手没松,反而更紧,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村雨的刀柄被汗水浸得发亮。

脑海里突然闪过父亲的迈巴赫——当年父亲也是这样,握着刀挡在他身前,面对的是比奥丁更恐怖的存在,却没退过一步。

“不能退。”楚子航的黄金瞳亮得灼人,“身后还有人。”

就在这时,昆古尼尔的黑雾突然变浓。

枪身像活过来一样,暗红色的纹路在黑雾里游走,和奥丁面具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路明非突然觉得头皮发麻——那是传说里的永恒之枪,北欧神王奥丁的武器,传说中只要投出,就必定命中,枪尖沾过巨人的血,也饮过神的魂;而村雨,只是霓虹神话里的御神刀,斩过妖物,却从没碰过“神”的领域。

这根本不是对等的较量,就像用水果刀去砍坦克,再锋利,也破不了防。

楚子航显然也清楚。

他的肩线绷得更直,龙文从齿间滚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浪:“Konung blár, burn hot, melt all metal and flesh!”

言灵・君焰的领域瞬间炸开!

病房里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开始扭曲,病号服的布料卷成了团,墙壁上的油漆起泡、脱落,露出里面的钢筋——钢筋很快被烤得发红,像被扔进熔炉里的铁。

村雨的刀身裹上一层橙红色的火焰,火焰顺着刀身往上爬,连刀柄都变得滚烫,楚子航的龙爪握着刀柄,却像没感觉到疼,反而把刀举得更高。

“这一刀……要烧穿的不是甲胄,是宿命。”他低声说,声音里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坚定。

下一秒,刀斩出。

火焰刀风像条咆哮的火龙,从村雨的刀尖奔涌而出,空气被割出一道火痕,火痕所过之处,黑雾被烧得滋滋响,连昆古尼尔上的黑雾都开始消散。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被烤焦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却没移开视线——那是他见过最恐怖的一刀,像能烧穿整个世界,却又被楚子航压缩在小小的病房里,等着最后一刻的爆发。

可奥丁动了。

没有任何预兆,周围的一切突然慢了下来。

飞舞的火星悬在半空,崩裂的玻璃停在原地,火龙般的刀风仿佛被冻住,连楚子航鳞片上的白烟都不再飘动。

奥丁的黄金火焰眼眶里闪过一丝冷光,他的身影在慢流的时间里变得模糊,像一道暗蓝色的影子,脚尖点在地上,轻松避开那道火痕——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十倍,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缝隙里,连黑雾都追不上他的动作。

“言灵・时间零……”路明非的心脏沉了下去,“这老东西居然也会这招?”

楚子航的瞳孔骤缩。

他能看到奥丁的动作,却感觉自己的手臂像灌了铅,怎么也追不上。

刀势已老,收不回来,火焰刀风还在往前冲,却离奥丁越来越远——就像他小时候追着父亲的迈巴赫,明明看得见车尾灯,却怎么也跑不上去。

“不行……”他的喉咙发紧,龙血在血管里翻腾,却带不动沉重的身体,“要保护的人……还在后面……”

就在这时,路明非突然动了。

不是普通人的动作,是和奥丁一样,在慢流的时间里穿梭。

他的病号服被气流掀起,头发乱得像鸡窝,却眼神亮得惊人——作为星际大神,他对“节奏”的敏感度远超常人,刚才奥丁发动时间零的瞬间,黑雾的流动有了一丝停滞,那是节奏的破绽,也是他唯一的机会。

“Tími stans, freezeþinn fjende, move asþú will!”

龙文从路明非的喉咙里冲出来,带着点颤抖,却像一道惊雷,炸碎了慢流的时间。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突然飘了起来,周围的一切不再是凝固的,而是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楚子航的手臂突然有了力气,银蓝刀光重新亮起,顺着奥丁闪避的轨迹追了上去。

“师兄!砍他下颌的裂缝!”路明非吼道,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底气,“那玩意儿看着就不结实!”

楚子航几乎是下意识地调整刀势。

村雨的火焰刀身精准地砍在奥丁面具的下颌裂缝上——那道裂缝里露出的腐烂皮肤瞬间被火焰烧黑,面具上的暗红纹路开始断裂,像活物被切断了血管。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奥丁的面具裂成了两半,苍白的金属碎片飞出去,砸在墙上。

他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病房的墙上,墙壁瞬间倒塌,碎石和钢筋混着黑雾涌出来,连隔壁病房的门都被砸飞了。

尼伯龙根投影的医院开始摇晃,天花板上的吊灯砸下来,玻璃碎片四溅,地板裂开越来越大的缝,像要把整个医院吞下去。

“嗷——!”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凄厉的嘶鸣。

是斯莱普尼尔——那匹八足骏马斯莱普尼尔,传说中能踏碎钢铁、撕裂狮子的神兽,身上还沾着龙血的气息,刚才还在走廊里踱步,此刻却被飞溅的刀风波及。

庞大的身躯瞬间被斩成两段,黑色的血液喷在墙上,像泼开的墨,八只马蹄还在抽搐,却再也站不起来。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他之前在游戏里见过这种生物的设定,知道它有多凶猛,可现在,它在楚子航的刀下,脆弱得像一张被风吹破的纸。

“这……这就是师兄的全力?”他喃喃自语,手心全是汗,却突然觉得,所谓的神,好像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只要有人在你背后,跟你一起扛着。

楚子航拄着村雨,单膝跪在地上。

银灰色鳞片开始消退,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龙爪慢慢变回人手,指缝里还沾着鳞片的碎屑。

他抬起头,看向路明非,黄金瞳里的灼光淡了点,却依旧亮着。

“还能走吗?”他问,语速平缓,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

路明非愣了愣,然后笑了,扶着墙站起来,病号服上沾了不少灰尘,却没在意:“走!怎么不走?刚打赢神,不得去楼下买瓶可乐庆祝下?”

走廊里的黑雾还在消散,医院的墙壁还在倒塌,可两个人的身影却很稳,像两株在风暴里扎根的草,肩并肩,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没有谁是孤军奋战的,就像路明非心里想的那样:“原来这就是‘一起’的感觉,比打星际赢了还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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