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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厅还留着老式豪华的余韵——

水晶吊灯的碎光落在深红色真皮座椅上,像撒了把揉碎的钻石。椅背上烫金的“华纳兄弟”标识被星灯烘得发暖,漫进厅里的月光似的旋律贴着地毯缝爬,低音鼓点蹭过徐岩岩的运动鞋底。

后排有人攥着诺基亚N95,屏幕亮着的拍照界面还停在路明非刚才宣言的瞬间。

穿杰克琼斯休闲西装的男生脚边,滚着罐没喝完的可口可乐。拉环处凝着的水珠在地毯上晕出浅褐的圈,那是09年最时兴的饮料包装,甜腻的气泡味混着栀子花香飘过来。

墙上贴着《变形金刚2》的最新海报,擎天柱的剪影在暗里泛着冷光。

放映机“咔嗒”转动的余响撞进旋律里,像给这场即将爆发的冲突敲了前奏。

赵孟华的拳头是突然攥紧的。

定制西装的袖口被扯得变了形,藏在衬里的“Armani”标签露出来,烫金字样此刻比海报上的机甲还刺眼。他的背头乱了,几缕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眼底瞬间燃起的火——那火裹着羞耻、愤怒,还有被背叛的怨毒,像烧红的铁丝,狠狠扎在他引以为傲的自尊上。

“陈雯雯,你居然帮这种废柴?”

他没看路明非,声音却淬了冰,砸在陈雯雯的白棉布裙上。裙摆晃了晃,像被风吹皱的云:“我追你三年,送你限量版安妮宝贝诗集,带你去看演唱会。你现在跟我说,你选这个连校服都洗得发白的衰仔?”

陈雯雯的指尖猛地攥紧颈间的蓝宝石项链。

冰凉的宝石硌得掌心发疼,她往前站了半步,栀子花味的气息裹着坚定:“赵孟华,喜欢不是比谁送的东西贵,是比谁懂我。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总捡蒲公英,也没看见我躲在文学社书架后,看路明非把《海子诗选》翻出折痕的样子。”

“躲着看?”

赵孟华突然笑了,笑声里的嘲讽混着旋律的低音鼓点,震得人耳尖发麻:“所以你就借着我布置的舞台,把我当小丑耍?陈雯雯,你这清新的样子,装得比薯片袋里的空气还假。”

这话像根针,扎得路明非瞬间皱了眉。

他嘴里还含着半颗草莓味棒棒糖——是早上从口袋摸出来的,绘梨衣喜欢的口味——甜味突然淡了,舌尖泛起涩。

没等他开口,赵孟华的拳头已经挥了过来。

那是练过的架势:右拳直取面门,带着风扫过座椅扶手的声响;左手护在胸前,是仕兰中学篮球队教的格斗技巧。徐岩岩在旁边喊“华哥揍他”,胖脸上的肉跟着晃,薯片渣从他指间掉下来。

可在路明非眼里,这拳头慢得可笑。

像按下了慢放键——赵孟华西装袖口的线头飘在空中,汗滴从他额角滑下的轨迹清晰得能数;甚至能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额前碎发贴在汗湿的眉尾,肩线还缩着,却在某一秒突然绷紧。

龙族血统在这一刻悄然苏醒。

先是指尖泛冷,像触到了冰窖里的可乐罐;接着是肩背的热流,顺着脊椎往上爬,烫得他耳尖发红。他下意识抬臂格挡,掌心撞上赵孟华拳头时,没感觉到疼,只觉得像碰着块泡软的面包。

“赵孟华,你这拳头比苏姐查账时的眼神还软。”

路明非的声音混着嘴里的甜味飘出来,手腕轻轻一翻,借着对方的力道往侧后方拉:“没吃饭?还是打篮球把力气都用在耍帅上了?”

动作快得像道风。

深灰色地毯被他的鞋尖踩出浅印,纹路里的灰尘扬起来,混着旋律的尾音。赵孟华的重心瞬间失衡,整个人往前扑去,脸差点砸在前排座椅的扶手上——冰凉的皮革擦过他的下巴,带倒的可乐罐“哐当”响,褐色液体溅在定制西裤上,晕出大片污渍。

没等赵孟华站稳,路明非已经绕到他身后。

右手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力道不大,却像压着块电影院门口的石狮子。赵孟华想挣扎,可肩膀像被钉在原地,指尖连攥拳的力气都没了。

路明非的声音贴在他耳边,带着点冰碴子,又裹着旋律里的暖:“我刚才说过,陈雯雯是我的人——你动她试试?”

酒德麻衣靠在后排座椅上。

黑丝裹着的腿轻轻交叠,高马尾垂在肩后,网纱内搭的细闪在暗里晃,像碎掉的星子。她挑了挑眉,指尖敲着扶手的节奏慢了半拍,刚好卡着旋律的鼓点:“真是浪费。连基本的发力技巧都不会,全靠蛮力堆架势。”

她的目光扫过路明非的背影,嘴角勾出点笑意:“要是遇上真正的混血种,早被拆成卖不上价的零件了。”

路明非全凭着本能乱打。

却偏偏赢了——像头没开窍的狮子,爪子都没磨利,却已经能把猎物按在爪下。他能感觉到后背的热流还没散,刚才绷紧的肩线松了点,却没再缩回去。

前排的苏恩曦嚼着薯片,“咔嚓”声在旋律里格外显眼。

她推了推黑胶眼镜,栗色长发遮住了眼底的笑意,手里的薯片袋晃了晃:“我说赵孟华,你这几年篮球算白打了。连个揣着棒棒糖的衰仔都打不过,还敢跟楚子航比?”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点财迷的调子:“再闹下去,电影院该收我们清洁费了——按分钟计费的那种。”

这话戳中了赵孟华的痛处。

他猛地挣扎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混着可乐的甜腻味:“路明非你放开我!我可是仕兰中学的第一名!体育只比楚子航慢0.5秒!我要是早入学一年,他根本没机会当学生会主席!”

路明非的手松了松。

赵孟华踉跄着转过身,双眼通红,像头被逼到路灯下的野狗。他看着周围的社员——有人举着手机拍照,屏幕光映在脸上;有人窃窃私语,声音比放映机的咔嗒声还小;徐岩岩和徐淼淼往后退了退,肥肉抖着,连“华哥”都不敢喊了。

“凭什么?”

赵孟华的声音发颤,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我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班里的女生都围着我转。陈雯雯就该是我的!你路明非算什么东西?穿洗得发白的卫衣,连杯星巴克都买不起,凭什么跟我抢?”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陈雯雯的场景——

她穿着白棉布裙,站在文学社的书架前,手里拿着本《海子诗选》。阳光落在她的发梢,像镀了层金。那时候他就想,这个女生必须是他的,像收集限量版球鞋一样,要攥在手里才安心。

他以为这场告白会像戏剧一样完美——

他站在台上,陈雯雯感动地答应,路明非给他当道具偷偷哭,所有人都羡慕他。可现实偏偏给了他一巴掌,陈雯雯把他当司仪,转头就对路明非说“我等的人是你”。

“凭什么……”

赵孟华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嘶吼,双眼充血得吓人:“陈雯雯,你居然选他?你居然敢选他!”

陈雯雯快步走到路明非身边。

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栀子花味的气息裹着担忧:“你没事吧?刚才他挥拳的时候,我好怕……怕你像上次帮我捡蒲公英那样,明明自己也站不稳,还先护着我。”

路明非转头看她。

眼底的冷意软了点,嘴角扯出个笑,嘴里的棒棒糖甜又漫回来:“怕什么?他那拳头,还没柳淼淼弹钢琴的力度大。你听,刚才他拳头带的风,还没钢琴键敲出来的声儿脆。”

柳淼淼也走了过来。

手里攥着张纸巾,指尖还抠着深蓝吊带裙上的银齿轮,奶香的气息里带着点欣喜:“我就知道你不简单——上次你帮我捡琴谱的时候,手指碰着琴键的瞬间,我就觉得你跟平时不一样。”

她把纸巾递过去,声音轻得像琴键上的泛音,裹着月光似的旋律:“擦一擦吧,刚才他的汗蹭到你袖子上了。你这件卫衣的动漫图案,再蹭脏就看不清啦。”

周围的社员炸开了锅——

有人说“路明非居然这么能打”,声音里带着惊;有人说“赵孟华也太逊了”,语气里藏着笑;徐岩岩和徐淼淼往后退了退,不敢再看路明非,像怕被他盯上的猎物。

苏恩曦把薯片袋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声音里带着点调侃,又掺了点认真:“好了好了,戏看完了。路明非,你刚才那下挺帅啊——要不要苏姐给你报个格斗班?费用从你以后的‘任务提成’里扣,划算吧?”

路明非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

刚才那股冷硬的气势散了点,又变回了那个有点怂的衰仔。可眼底的光却亮了,像藏着颗被月光照到的星星。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棒棒糖,草莓味的甜混着周围的气息——栀子花、奶香、薯片味,还有旋律里的暖。

原来自己不是孤单一人。

原来真的有人会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从衰仔慢慢变厉害。

放映机的“咔嗒”声还在响,银幕上的星灯晃着,像撒在暗里的碎钻。

赵孟华瘫坐在座椅上,定制西裤上的可乐渍格外显眼。双眼还红着,却没了刚才的戾气,只剩满满的不甘和绝望,像被旋律裹住的空易拉罐。

路明非忽然想——

骄傲这东西,有时候真像纸糊的城堡。看着挺气派,可风一吹、拳一撞,就塌了。

而自己藏在骨子里的狮子,原来不是用来吓人的。是在有人需要的时候,能把怂劲收起来,挡在前面的。

就像此刻,月光似的旋律漫过他的鞋尖,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比刚才按在赵孟华肩膀上时,更稳了。

毕竟啊,“能护着人的拳头,比装出来的厉害,值钱多了”。

09年的放映厅还浸在《WALL・E》的余温里——

水晶吊灯没完全亮起,碎光裹着暗,在深红色真皮座椅的扶手上流窜,像困在琥珀里的星子。

刚才被撞翻的可口可乐罐还滚在过道,褐色液体顺着地毯纹路爬,在绒面上晕出深一块浅一块的印子,混着爆米花星子黏在徐岩岩的白色板鞋上。

那是他攒了两周零花钱买的新款安踏,鞋头还亮着没磨掉的胶印,此刻正被他悄悄往身后藏,脚趾蜷着,把鞋底贴得更紧。

清洁车的金属轱辘碾过地毯,“咕噜咕噜”的声响压过细碎议论。

穿藏青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胸前“华纳影城”的工牌晃了晃,塑料壳子反射着吊灯的碎光。他扫过瘫在座椅上的赵孟华,又低头看满地狼藉,眉头皱得能夹碎烟蒂。

“吵什么呢?”

他的声音里裹着不耐烦,像刚被吵醒的猫,“刚散场就闹?再吵要按影院规定扣押金了。”

人群瞬间静了半拍。

徐氏兄弟往后排缩,肩膀撞得座椅靠背“咔嗒”响;文学社的女生们互相递着眼色,指尖绞着衣角;陈雯雯攥着陆明非的袖口,栀子花味的气息里掺了点慌,指尖泛着白。

路明非能感觉到袖口被扯得发紧,低头时看见那截发白的指节,突然想起刚才买票时,售票员拍他肩说“小伙子够意思,包场请同学看电影”的样子——那时他还嚼着草莓棒棒糖,甜得能把烦恼都裹住。

他把嘴里的糖咬碎,甜腻的渣子在舌尖化开,硬着头皮往前站了半步。

双手还插在洗得发白的卫衣口袋里,指节抵着口袋内侧磨得起球的布,但肩线没像平时那样缩着,反而绷得有点直。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眼底那点装出来的镇定,只剩嘴角还扯着半分憨笑。

“哥,误会。”

他的声音放得软,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哑,指了指赵孟华,又踢了踢脚边的可乐罐。罐子“哐当”转了半圈,停在工作人员的鞋边。

“我这同学看电影太投入,散场站起来没站稳,摔了一跤。大家围着是关心呢,不是闹。”

他边说边摸出裤兜里的票根,那叠粉色纸片还带着体温,边缘被攥得发皱——上周收完大家的钱,他在售票窗口排了半小时队,连售票员都记得他,说“又是你啊,包最后排那十几个座”。

工作人员顿了顿,接过票根扫了眼,指尖在“最后排13-25座”的印字上蹭了蹭。

“哦,是你啊。”他的语气软了点,像冰化了一角,“上次你帮同学补票那事我还记得,挺负责的。”

他指了指清洁车,塑料桶里的抹布浸在水里,“别让你同学再摔着,赶紧收拾完散了,影院要清场了。”

“好嘞哥,马上!”

路明非笑着点头,看着工作人员推着车走远,后背才悄悄沁出层薄汗。风从走廊吹进来,裹着点消毒水的味,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却正好对上苏恩曦挑着眉的眼神。

栗色长发搭在她的黑色皮衣上,发梢还沾着片爆米花碎。黑胶眼镜后的瞳孔里满是“你居然会来这套”的惊讶,手里捏着半片没吃完的薯片,“咔嚓”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放映厅里格外清楚。

“路明非,你可以啊。”

苏恩曦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皮衣的冷意透过卫衣渗进来,“刚才那套忽悠人的本事,跟谁学的?比我谈项目时装老实人还像。”

陈雯雯也松了口气,伸手帮他拂掉肩上的爆米花渣。她的指尖很轻,像羽毛蹭过,“还好没扣押金,我还以为要跟工作人员解释半天……”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

路明非挥了挥手,刚想再说句“披萨的事别忘”,放映厅的寂静突然被一声嘶吼撕破——

“路明非!”

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混着野兽似的喘息,炸在空气里。所有人都猛地转头,看向还瘫在座椅上的赵孟华。

他变了。

刚才还蔫着的人,此刻双肩绷得像拉满的弓,定制西装的袖口被撑得裂开,露出底下暴起的青筋,像爬在皮肤下的青蛇。

头发全乱了,几缕黏在汗湿的额头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西装领口上,晕出深色的印子。

他的双眼赤红得吓人,像是有血要从眼底渗出来,手指死死抠着座椅扶手,真皮表面被掐出几道白痕,指节泛着青白色,连指缝里都嵌了点地毯的绒毛。

“不对劲。”

酒德麻衣突然往前走了半步,高马尾甩过肩,黑丝裹着的腿绷得笔直。她的眼神冷了下来,锐利得像刀,扫过放映厅的每个角落——从门口的清洁车残影,到后排座椅上的爆米花堆,最后落回赵孟华身上。

“之前清点人数时,比我们进场时多了一个。”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赵孟华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扑了过来!

那速度快得离谱——平时连跑步都要耍帅摆姿势的人,此刻动作却带着种野兽般的迅猛。风裹着他身上的汗味、可乐味,还有点说不清的腥气,直直扑过来。路明非下意识抬臂格挡,掌心先撞上赵孟华的肩。

那触感不像撞在人身上,像撞上烧红的铁砧,硬得发疼。

巨力顺着小臂爬上来,骨头“咔”地响了一声,像是要错开。他握不住劲,脚底板离了地,整个人往后飘——然后后背重重砸在后排座椅的扶手上。

“咔嗒!”

塑料扶手应声变形,裂开的缝里掉出几粒爆米花。路明非感觉后背像被卡车碾过,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嘴里还残留的草莓甜味,突然被血腥味盖了过去——是牙龈被自己咬破了。

他瘫在座椅上,想撑着扶手起来,却发现手臂抬不起来,小臂的肌肉在发抖,像刚跑完八百米。

“这哪是赵孟华……”他心里吐槽,视线有点花,“这是赵孟华牌坦克吧?早知道刚才不装英雄了,现在后背疼得像被拆了重组。”

放映厅里彻底静了。

文学社的社员们都吓呆了,有人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亮着的拍照页面里,还定格着赵孟华扑过来的瞬间。

徐氏兄弟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胖脸上的肉在抖,连平时挂在嘴边的“华哥”都不敢喊了。陈雯雯捂着嘴,眼里满是害怕,柳淼淼攥着裙角的手都在抖,奶香的气息里掺了点颤音,像受惊的小兽。

赵孟华还站在原地。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扯着风箱,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路明非,嘴角勾起个诡异的笑——那笑容里没有任何熟悉的温度,像是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他的手指动了动,指甲在空气中划了下,留下道看不见的痕。

酒德麻衣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

黑裙的裙摆被她的动作撩起一角,银链闪了下冷光,那是她藏在腰带里的武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每个字都像裹着冰:“路明非,别发呆!他的动作不是人类的反应——”

路明非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左手撑着座椅,慢慢站起来。后背的疼还在窜,像有针在扎,但他看着赵孟华的眼睛,突然想起刚才苏恩曦说的话——“你装老实人还挺像”。

原来人有时候装着装着,就真的得站在那儿了。就像风里好像有人在唱什么,关于“给不起”和“想要的”,他现在给不起退缩的余地,想要的也不过是让身后的人别害怕。

赵孟华又动了。

这次他没扑过来,而是弓着背,手指抠着地毯往前爬,膝盖在绒面上磨出声响,西装裤的膝盖处很快破了个洞,露出底下发红的皮肤。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像堵着什么东西,赤红的眼睛扫过路明非,又扫过他身后的陈雯雯,突然定住。

“跑!”

路明非突然喊了一声,声音比他自己想的更响。他往前迈了一步,把陈雯雯往苏恩曦那边推——后背的疼让他龇牙咧嘴,但他没退。

原来英雄不是不怕疼,是疼的时候也没空想怕。就像现在,他连后背破没破都不知道,只知道不能让赵孟华冲过去。

赵孟华被他的动作激怒了,猛地跃起,双手朝着路明非的肩膀抓来。指甲泛着青白色,指尖离路明非的卫衣领口只有几厘米——

酒德麻衣的银链突然飞了出去。

银链带着寒光,缠向赵孟华的手腕,“咔”地绕了两圈,把他的手捆在半空。酒德麻衣拽着链尾,往后拉,赵孟华被拽得一个趔趄,膝盖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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