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完蛋了,秘密被曝光了 第184章

作者:再梦一夏 分类: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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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的浪尖托着碎光往下坠。

那碎光像攥不住的星子,刚碰到竹筏的老竹纹,就化了。

天幕里梧桐叶的影子漫过海面时,风里突然飘来缕软乎乎的调子。

那调子像谁在浪底哼着歌,缠得人心尖发疼。

正因如此,陈雯雯发间的栀子花香先被这风卷了起来,混着竹筏上蒲公英的白绒毛,落在路明非的袖口。

她抬手拢头发时,指尖先触到了路明非的胳膊,随后才指着天幕里浮现的年份轻声开口:

“1934……”

【1934年的法国,梧桐叶落在上杉越的肩头。

就在这时,他的血统突然觉醒。

那股涌遍全身的力量带着灼热的温度,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宿命。

于是,他踏上回日本的船,继位大家长。

同时,蛇岐八家的议事厅里,烛火在风中摇晃。

他们做出了一个改变历史的决定:

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

混血种第一次把自己的力量伸进表世界,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涟漪一圈圈扩散,再也收不回。】

天幕的光暗下去时,徐岩岩的胖手先拍了竹筏一下。

这一拍震得蒲公英绒毛又飞高了些,他开口吐槽:

“1934年?这都快追溯到我爷爷穿开裆裤的年代了!”

徐淼淼挠着肚子上的肥肉附和,声音里裹着海风的咸:

“还掺和二战?混血种这么能搞事,咋不直接去当战地记者啊?”

路明非蹲在竹筏边,指尖蘸了点海水。

凉意在指缝里钻,他却没像以前那样缩着肩膀。

这次他的声音稳了些,还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清明:

“搞事归搞事,把力量伸到表世界,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

“水漫出来谁都擦不干净,溅到平民身上就是灾难。”

他抬眼扫过远处蛇岐八家的船,嘴角扯了扯,吐槽的话比之前顺溜:

“尤其是还主动凑上去,这操作比我考试前通宵打游戏还离谱,纯属自找挂科。”

陈雯雯往他身边挪了挪,白棉布裙蹭过竹筏的纹路。

栀子花香更浓了,她攥着蒲公英梗,指节泛白,却笑着轻声问:

“路明非,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是有苦衷啊?”

她的语气软得像棉花,眼睛却盯着他的侧脸,没让他往柳淼淼那边看。

柳淼淼的蓝丝带被风掀得缠了缠手腕。

她往路明非另一侧挪了挪,袖口蹭过他的胳膊,带起缕淡淡的牛奶甜香。

她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路明非的手背——那双手纤细漂亮,像弹钢琴时悬在琴键上的样子——小声说:

“应该……不会太糟吧?”

“他们总不至于拿力量欺负普通人呀……”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那是中国混血种拍船舷的声音。

穿黑色和衣的上杉越蜷在船板上,天幕念到“上杉越”三个字时,他眼睫颤得像被风吹的蝶翼。

他慢悠悠抬了下眼,黑瞳里映着天幕的残光,又立刻耷拉下去。

手搭在额头上挡光,关西腔粗粝得像磨过砂石:

“烦死人了……这破天幕专挑老子的破事演,是闲得慌还是咋地?”

他翻了个身,肩胛骨抵着船板,像块没拼好的拼图。

旅行袋的拉链没拉严,露出半寸刀鞘,在光下闪了下冷光。

“血统觉醒?宿命?全是狗屁!”

他扯着嗓子骂,声音却慢慢低下去,裹着藏不住的愧疚:

“当年那大家长的位置,就是个套!”

“老子回日本,跟押赴刑场没两样……”

风卷着浪声灌进他耳朵,他顿了顿,指节掐进船板的木纹里:

“要不是教义说自杀不行,老子早跟着那些被我连累的族人走了。”

想起什么,他又嗤笑一声,笑里全是苦:

“不过也没亏,当年烧了神社,杀了那些撺掇参战的杂碎,也算没白活。”

“现在?天幕爱演啥演啥,老子只想晒晒太阳,等着烂在这海上。”

说完,他往船板里缩了缩,连旅行袋里刀鞘碰木板的声音都懒得理。

犬山贺叼着雪茄,壮硕的熊形身躯裹在黑和服里。

手臂上的夜叉刺青在天幕余光里像要活过来,他目光扫过船边缘的上杉越。

眼底的狠厉藏了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和服下摆——那里绣着朵暗金色的菊,跟菊政宗的衣纹有点像。

源稚生握着双刀站在旁边,黑长风衣扫过船板。

衬里的浮世绘图案蹭着木缝,像要把千年的故事磨进木纹里。

他敏锐地捕捉到犬山贺的小动作,声音冷得像海面的冰:

“犬山先生,您在看什么?”

犬山贺收回目光,弹了弹雪茄灰。

烟圈散在风里,快得像没存在过。

“没什么。”

他语气里的压迫感裹着海风压过来,没打算多解释:

“不过是只躲在角落里晒太阳的老狐狸,看他能不能一直躲到浪把船掀翻。”

源稚生眉峰动了动,顺着他之前的视线瞥了眼上杉越的方向——那道消瘦的身影缩在船板上,像片被风吹皱的纸。

他没再追问,只是双刀柄上的缠绳勒进掌心,指节泛白:

“狐狸再能躲,也躲不过自己埋的坑。”

远处的中国混血种还在喊,拍船舷的手震得指节发红。

声音里裹着浪沫子的咸涩:

“日本人真无耻!当年中国战场本来就苦,要是他们真派混血种掺和,我们得多流多少血?”

另一个同伴脸色铁青,抓着船沿的手在抖:

“本来装备就不如人,再加上这种超出常规的力量,这跟趁火打劫有啥区别?”

“跟抢乞丐碗里的饭没两样!”

菊政宗坐在船舱里,十六瓣菊羽织服的衣摆垂在地上,像铺了层暗金色的网。

他手指摩挲着袖口的纹样,指甲盖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墨渍,像是刚掐灭过什么念头。

全程没说话,只偶尔抬眼扫过争吵的中国混血种。

黑瞳里的光像浸了水的墨,没半分波澜,却能淹死人——

仿佛那些人的愤怒,只是他棋盘上掉下来的一颗棋子。

源稚生听完中国混血种的怒喊,沉默了几秒。

风把他的风衣吹得猎猎响,衬里的浮世绘鹤翅展开,像要驮着他的孤意在浪上飞。

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清晰得能穿透浪声:

“当年蛇岐八家参与二战的决定,确实对很多人造成了伤害。”

“作为现在的蛇岐八家成员,我代表……”

“少主!您不能道歉!”

话没说完,旁边穿武士服的男人立刻冲上来,手按在刀柄上:

“当年的事是上一辈的决定,跟您没关系!”

“而且我们也是为了……为了蛇岐八家的存续啊!”

“为了存续,就能无视别人的苦难?”

源稚生转头看他,眼神里的矛盾像刀割一样:

“族责不是遮羞布,错了就是错了。”

他看向中国混血种的方向,声音里裹着武士道的孤凄:

“道歉或许没用,或许会被族人骂,或许改变不了过去。”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却重得能砸进海里:

“但至少要承认错了。”

“少主!”

又有几个成员围上来,满脸焦急:

“您这样会让蛇岐八家丢脸的!会让先祖蒙羞的!”

源稚生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双刀的手更紧了。

黑长风衣在风里飘着,像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雾——

他明明站在人群里,却比独自站在浪尖还要孤独。

竹筏上的路明非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挠了挠头,跟身边的人吐槽:

“这少主比我妈逼我练钢琴还难,认错还要被族人拦,跟考试写对了答案老师说你作弊似的,委屈死了。”

柳淼淼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要是……要是他坚持道歉,会不会被族人排挤啊?”

她抬头看路明非,眼睛亮得像星星:

“路明非,你会支持他吗?”

陈雯雯没等路明非回答,先轻轻拉了拉他的另一只手,栀子花香缠上来:

“路明非,其实承认错误也需要勇气吧?”

“就像你上次帮我捡蒲公英,明明怕被赵孟华笑,还是去了。”

她说着,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下,像在刻什么记号。

路明非嗯了一声,望着远处源稚生的身影,眼神里少了些迷茫,多了点清明。

风里的调子又飘过来,软乎乎的,却让他心里发沉:

“我觉得吧,有些勇气不是往前冲。”

“是明明知道冲了会被人骂,会被人拦,还敢站在原地说‘我错了’。”

他顿了顿,指尖碰了碰竹筏上的蒲公英绒毛。

那绒毛飘起来,落在海面上,被浪推着走:

“就像这蒲公英,明明知道飘到海里会沉,还是要顺着风走——”

“至少它试过了,总比缩在花盘里等烂掉强。”

天幕的光又暗了些,浪声里的调子慢慢淡下去。

却像一根线,把竹筏上的栀子花香、奶香,还有远处的雪茄味、刀鞘冷光,都缠在了一起。

在黑海的潮声里,慢慢飘向那棵半枯半荣的世界树。

黑海的浪裹着碎银似的光,一荡一荡拍在老竹编纹竹筏上,竹篾缝隙里漏下的水声像支慢调子的歌。远处半枯半荣的世界树晃着影子,枝桠间垂落的光斑还没触到海面,悬在头顶的天幕突然亮了——淡蓝色的光裹着极北的寒气,落在人皮肤上,像沾了片刚融的雪。

【1940年左右,极北之地的寒风卷着雪粒,刮过赫尔佐格的脸颊。

他带着对龙类基因的执念加入这里,试管里的龙血在低温下凝结成冰晶,实验日志上的字迹越来越疯狂。

而后,他被开除了。

被驱逐的日子里,他怀里始终揣着那本没写完的日志——有些人的执念,比极北的冰还硬,冻不死,也掰不碎。】

天幕的光还没暗透,蛇岐八家的船舱里,菊政宗先动了。

他指尖划过十六瓣菊羽织服的纹样,金线在光下跳了跳,指甲盖里嵌着的墨渍像没洗干净的阴谋。

黑瞳里映着天幕里赫尔佐格的脸,却没半分波澜,只在垂下眼帘时,嘴角勾出一点极淡的弧度——那弧度软得像棉花,裹着的算计却比刀还利,像猎人看着陷阱里慢慢嗅食的兔子。

“执念么……”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被浪声吞了一半,“倒真和我有点像。”

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船板,木头上的纹理硌着指腹。他心里转着念头:天幕连这老东西七十年前的破事都挖得出来,说不定哪天就会掀我的底。

可转念一想,这里被特殊力量锁着,只要出去,今日这些画面,谁还会记得?

他忘了不久前,路明非攥着朵蒲公英站在竹筏上,说“我会记住”时,指缝里漏下的白色绒毛粘了他一袖口——有些人总觉得别人的认真是风吹过,却忘了风也会把痕迹刻在石头上。

竹筏上,路明非盯着天幕里那管结了冰晶的龙血,突然打了个寒颤。

不是冷,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恶心,像吞了块带冰碴的生肉。

他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脚尖还习惯性内收着,却很快挺直了背——比以前多了点硬气,像棵被风压弯又弹回来的草。

指尖在竹筏上掐出浅痕,他撇着嘴吐槽:“这老登看着就膈应,比游戏里碰到的外挂还讨厌——人家外挂只坑你分,他这执念能把人冻成冰棍还揣怀里。”

柳淼淼最先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软乎乎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牛奶味裹着海风飘过来,像刚热好的甜牛奶。她声音细得像棉花糖:“路明非,你没事吧?是不是光太凉了?”说着就想把搭在臂弯的薄外套递过去,袖口的蓝丝带晃了晃,却被陈雯雯先一步截了胡。

陈雯雯攥着块绣蒲公英的手帕,递到路明非面前时,栀子花香缠上他的手腕——不是浓烈的香,是像藏在书页里的淡味,绕着人鼻尖转。

“是不是天幕里的画面太吓人了?”她盯着路明非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了片小影子,“我也觉得那个科学家怪怪的,你别往心里去。”

话里是关心,手却轻轻按住了路明非的胳膊,像怕柳淼淼再凑过来。

“切,什么膈应,明明是胆小。”赵孟华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定制西装的领口挺得笔直,背头梳得连苍蝇都站不住,“不就是个老疯子搞实验吗?打寒颤?路明非,你还是这么没出息。”

路明非抬眼瞥他,没像以前那样低头抠竹篾,反而扯了扯嘴角:“你觉得不膈应?那让你盯着试管里的龙血看半小时试试?冰碴子都快从屏幕里渗出来了。”他顿了顿,声音没拔高,却带着点戳人的劲,“再说了,有本事你上去跟那老东西聊‘执念’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钱又冻不死人。”

赵孟华张了张嘴,居然没立刻反驳——他这辈子没见过龙血,更没被执念啃过心,哪懂那种冰一样的沉重。

另一边,奶妈团的船在浪里飘着,零盯着天幕的眼神像淬了冰。

白金长发被风撩起几缕,贴在她素白的脸颊上,冰蓝眸子里全是咬牙切齿的冷意,小手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得像雪。

她平时像块没情绪的冰雕,这会儿却像被点燃的雪——这是她第一次露出这么烈的情绪,连头发丝都带着刺。

苏恩曦嘴里的薯片差点掉在船板上,黑胶眼镜滑到鼻尖,她赶紧推了推,戳了戳旁边的酒德麻衣:“喂喂喂,你看零这丫头!居然会对一个老疯子有这么大反应?平时跟块万年冰似的,我还以为她只会说‘知道了’‘没问题’呢!”

酒德麻衣挑着眉,长腿交叠着,黑透视内搭的衣摆晃了晃。

她手撑在船板上,笑得有点玩味:“少见多怪了吧?这三无妞说不定跟那赫尔佐格有旧仇——你看她那眼神,跟要把人拆成零件似的,可比平时冷冰冰的有意思多了。”

她说着朝零瞥了一眼,眼尾的亮片耳坠闪了闪,却没再多说——有些过去像藏在冰下的刺,戳到了会流血,没人敢随便碰。

零没理会她们的议论,目光还锁在天幕上。赫尔佐格的脸在光里晃着,像一根扎进她记忆里的针——那些被实验台冷光照着的日子,那些藏在试管背后的眼神,全跟着这张脸冒了出来。

海面各处的混血种船只都炸了锅。

中国混血种拍着船舷,声音里裹着激动,浪都被震得跳了跳:“天幕特地提这实验日志,肯定不一般!龙类基因啊!要是能拿到手,咱们说不定能比卡塞尔的人还牛!”

欧洲混血种的船上传来低语,有人攥着刀鞘,指节泛白:“那日志肯定还在赫尔佐格手里!不管他现在在哪,都得想办法找到——这可是能踩在别人头上的机会,不能让别人抢了先!”

日本那边,犬山贺叼着雪茄,烟圈飘在光里散得慢。他眼神里闪着贪婪,像看到了满箱的黄金:“龙类基因实验……要是蛇岐八家能拿到,何愁不能掌控整个混血种世界?”他说着瞥了眼菊政宗的船舱,心里打着算盘——老狐狸肯定也想要,得早点防着。

源稚生站在船边,双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光映着他冷白的脸。

他眉头皱着,声音沉得像海:“执念能让人疯狂,也能让人毁灭。那本日志,说不定是个祸根。”

他没像其他人那样眼热——天幕里赫尔佐格疯狂的字迹,让他想起蛇岐八家那些藏在族谱里的血债,有些东西越诱人,咬人的时候越狠。

竹筏上的文学社成员也在小声聊。

徐岩岩挠着肚子,肥肉晃了晃:“那日志这么重要?会不会比路明非的游戏账号还值钱?他那账号可是有三个限定皮肤!”

徐淼淼赶紧点头,眼镜滑到鼻尖:“肯定值钱啊!你看那些混血种,眼睛都快放光了,跟看到鸡腿的狗似的!”

路明非没掺和他们的讨论,靠在背对式王座上,望着远处的船影。风裹着温柔旋律,吹得他头发晃了晃。他想起天幕里赫尔佐格揣着日志的模样,心里莫名发沉——

执念这东西,就像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你越想蹭掉,它粘得越牢;更可怕的是,它还会跟着你走,把路过的地方都染上味。

风又吹来了,带着点极北的寒气,他裹了裹衣服,没再打寒颤。指尖在竹筏上写了“赫尔佐格”三个字,写完又用脚蹭掉——

就算别人会忘,他也得记住。毕竟有些名字,记着总比忘了好,哪怕记着的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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