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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和贾家婆媳在林磊不软不硬的顶撞下,脸色难看地偃旗息鼓。贾张氏的干嚎变成了低声咒骂,被易中海皱着眉呵斥了一句,才不情不愿地扭着肥胖的身子回了中院。秦淮茹端着那只空碗,眼神复杂地最后瞥了林磊一眼,也低头跟着走了。易中海站在原地,深深看了林磊一眼,那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温和”,多了些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冷意,最终也没再多说,背着手转身离开。

破旧的木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外面冰冷的空气和更令人心寒的算计。林磊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第一关,算是勉强扛过去了。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在这个资源匮乏的年代,在这个禽兽环伺的四合院,他的每一口粮食,每一分钱,都会被人惦记。

【负面情绪 5(来自易中海的不悦)】,【负面情绪 10(来自贾张氏的咒怨)】,【负面情绪 3(来自秦淮茹的算计落空)】。

脑海里的提示音冰冷地报数,能量槽又微不可察地充盈了一丝。这系统,倒像是个情绪计量表,直观地反映着周遭的恶意。

没时间多想,上班不能迟到。学徒工迟到一次,扣的钱和粮票都足以让他肉疼半天。他快速收拾了碗筷,将屋里那点可怜的家当又检查了一遍,这才裹紧棉袄,推门出去。

刚走到前院,就被一个人影拦住了。

是三大爷阎埠贵。

他戴着一副断了腿用线缠着的眼镜,胳膊上套着副蓝色的袖套,手里拿着个小本子和一支秃了头的铅笔,脸上堆着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属于文化人的和煦笑容。但那双透过镜片看过来的小眼睛里,闪烁着的却是毫不掩饰的精明和算计。

“呦,小林,上班去啊?”阎埠贵笑眯眯地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附近几户悄悄支棱着耳朵听动静的人家听见。

“三大爷。”林磊停下脚步,点了点头。记忆里,这位小学语文老师,院里管账的三大爷,可是个一分钱能掰成八瓣花的主儿,绰号“阎老西”,算计到了骨子里。

“哎,好好。”阎埠贵扶了扶眼镜,翻开手里那个小本本,“正好碰上你,跟你说个事儿。上个月啊,咱们院子的水电费单据下来了。”

他用铅笔头在本子上点了点,开始报数:“电费呢,全院一共走了十五度半。按灯头算,你家一个十五瓦的灯泡,虽然亮得少,但基数在这儿…嗯…平均下来,你家该摊五毛三分七厘。水费呢,公用水龙头一共用了三方水,按人头,你家就你一个,摊一毛八分五厘。”

他嘴里啪啦说得极快,数字精确到厘,显然是早有准备,算盘打得噼啪响了不知多少遍。

“加起来呢,一共是七毛二分二厘。”阎埠贵抬起头,笑容“诚恳”,“零头呢,三大爷我就给你抹了,你就给七毛二就行。”他伸出手,掌心向上,那意思再明白不过——现在就要。

林磊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心里冷笑。抹零?从七毛二分二厘抹到七毛二,抹掉了两厘钱,真是好大的“慷慨”!记忆涌现,院里确实公推阎埠贵管水电费收缴,但这账目从来都是他一言堂,他说多少就是多少,从未公开过详细单据。而且,他总喜欢在月初一大早就堵着人要钱,美其名曰“公事公办,及时清账”,实则生怕别人拖沓或者等下个月发了工资粮票有变数。

这哪里是收水电费,分明是借着由头,第一时间来摸他林磊的底,看看他这个新孤儿,手里到底还有没有油水可榨,顺便巩固他三大爷那点可怜的管账权力。

“七毛二…”林磊重复了一遍,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掏钱,“三大爷,账目这么清楚,辛苦您了。”

“应该的,应该的,为大家服务嘛。”阎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手又往前伸了伸。

“不过,”林磊话锋一转,“我记得上上个月,后院李奶奶家孙子来住了半个月,水费好像也没单算,还是平摊的吧?还有中院傻柱哥那屋,他经常从厂里带饭盒回来热,用的公用电炉子,这电费…好像也没单独计算功率折算吧?”

阎埠贵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林磊说的这两件事,都是院里心照不宣的糊涂账。李奶奶家情况特殊,没人较真;傻柱是混不吝,又是厨师长带饭盒是福利,易中海都睁只眼闭只眼,他阎埠贵更不敢去算这个账。

可现在,被林磊这个愣头青当面点破,性质就变了。这等于是在质疑他阎埠贵算账不公,徇私舞弊!

“你…你这是什么话!”阎埠贵脸色涨红了,有些慌乱地合上小本子,“这都是院里大伙儿同意了的!公摊!就是公摊!哪能算那么细?显得多生分!”

“哦,公摊。”林磊点点头,语气平淡,“那行。三大爷,这钱我现在没有。等月底发了工资,您拿着详细的用电用水清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公示给全院人看了,该我家摊多少,我一分不少给您。”

他顿了顿,看着阎埠贵变得难看的脸色,又补了一句:“要是清单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或者有些开销不好细分…那也行,就还按以前的‘老规矩’公摊。但这钱,也得等月底,我现在确实一分钱都没有,最后那点棒子面,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到发粮票呢。”

一句话,堵死了阎埠贵现在要钱的所有可能。要么,你拿出绝对公平的账目;要么,你就别打着公平的旗号来提前要钱。想摸我的底?门都没有!

阎埠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林磊,手指头都有些抖。他没想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被易中海吃得死死的学徒工,今天像是换了个人,言辞如此犀利,句句戳他痛处。他确实拿不出那么详细的清单,更不敢真把傻柱、易中海这些人的特殊开销摆到明面上来计算。

【负面情绪 25(来自阎埠贵的算计落空、恼怒与尴尬)】

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你…好你个林磊!你小子…”阎埠贵气得嘴唇哆嗦,最终也没敢真把事情闹大,狠狠一甩袖子,“行!月底就月底!到时候一分都不能少!”

他灰溜溜地转身快步走开,那背影透着十足的恼羞成怒。

林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冰冷。

他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但他不在乎。在这个院里,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更多的算计和啃噬。

他紧了紧衣领,迎着凛冽的寒风,大步向院外走去。

轧钢厂,才是他眼下唯一的希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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