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成汉也是汉,兴汉! 第11章 指山立誓

作者:材官校尉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6:5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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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娃娃,到底想说什么。”

北宫纯停住了外走的动作。

他的脸上都是强压的怒气,一步步走到刘麟身前,二米二三的身高前倾,遮出了一片阴影将刘麟整个盖住:“把话给本将说明白。”

刘麟垂足而坐,端起酒碗浅酌一口,掩住嘴角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

“将军还请坐,之前在下就说要予你一策,何必如此着急呢?”

果然还是暴脾气的人好拉扯。

以刘麟目前的身份,能在当前的时代里搭上北宫纯,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虽说他有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在手,但现在凉州氾瑷已死,张轨中风,中督护由张轨之子张寔兼领,北宫纯这个凉州督护基本就是行实权的中督护。

简单类比的话,北宫纯相当于后世跨数个军事强省的军事一把,祁厅长那种等级的他手底下有百十来个。

他刘麟虽说有穿越者的见识和阅历加持,但他又不是龙傲天,明明穿越前只是个小卡拉米,结果一穿越立马就能跟这种人谈笑风生。

现在能有这么个交谈的机会,都还是拿命博来的。

“将军可知愍怀太子薨,朝堂诸公如何拥今上为皇太弟?”

“咳,咳——”

听到刘麟开口就是王炸,杜勋脸涨得通红,咳嗽不停:“那个...赤麟小友啊,子不言父过,臣不彰君...”

“老杜你别打岔,本将就是要听听这个小子想说什么。”

北宫纯一屁股坐回主案,挥手打断杜勋的避讳之言,示意刘麟继续。

“法统,嫡传,好控制。”

刘麟说出前两个的时候,杜勋还是认可的点头,结果最后一个“好控制”说出来,杜勋当场喷酒。

“小友你...”

刘麟无奈,其实他也没办法,北宫纯明显是个政治无感的纯武夫,有些东西你不敲碎了揉烂了告诉他,他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

但问题是,刘麟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在杜勋看来确实有点逾越了。

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也都知道,但咱都是士族体面人啊,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你刘麟不能就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啊。

“咳,来人,全军戒备,亲卫队离帅帐远一些。”

杜勋也明白自家主将的性格,只能将外面的人赶得远一些。

“昔贾南风祸乱后宫,愍怀太子薨,惠皇帝一脉绝嗣。”

“惠皇帝薨,东海篡权,拥今上以皇太弟承嗣大位,然胡虏刘曜攻洛阳,虏今上,杀太子,如是,今上之嗣亦绝。”

“可叹晋庭已历三朝,枝繁叶茂,先经贾后祸乱,诸王血亲相残,又历胡虏南下,而今已是血脉凋零。”

要说西晋皇帝还是很能生的。

先不说被刘曜虏走的晋怀帝和已经被毒死的晋惠帝。

开国皇帝司马炎,光儿子就生了26个,而他的这些儿子也不乏巨能生之辈,短短数十年,嫡传后裔就有接近百人。

可惜,贾南风祸乱,扑了一片。

八王之乱,又又扑了一片。

永嘉之乱,又又又扑了一片。

现在还活着且能搅起风浪来的,其实只剩下了两个人,一是投奔苟晞的豫章王,二是南逃准备折往长安的秦王。

至于后来在江南登基的司马睿,那都要上追到司马懿那里去了,和晋庭的法统嫡脉早就远到出五服了。

两晋之交,不管是士族还是庶民,都是很认血脉法统的。

因此晋怀帝被虏,势力最强的司马睿虽然被推为盟主,但也只能等着,等北方立行台举事。

直到晋愍帝被俘,武皇帝血脉尽丧,司马睿才华丽登基,建立东晋。

“且不说官家是否已遭贼毒手,假使上天垂怜官家安然无恙,将军一军能连攻刘曜、王弥、石勒、呼延晏否?”

“打不过,死在战场上,那是本将无能,但明知天子受难却不去营救,那就是另一回事!”

北宫纯虎目怒睁,逼视刘麟。

刘麟不急不徐:“所以我说,将军折返洛阳,实乃下下之策。真正的上策,乃是秦王。”

“秦王?”

这次杜勋也不明白了。

“秦王邺,今上之侄,吴敬王晏之子,武皇帝之孙,曾出继秦献王柬为嗣,由此袭封秦王。”

“胡虏之乱时,我亲眼所见,武皇帝之嗣中唯有秦王邺提前南下,料应是南走豫州,避过此劫。”

“此言当真?”

杜勋大喜。

如果能秦王司马邺还活着,那放弃已经无法挽回的晋怀帝,选择同为武皇帝之嗣的司马邺就是无可争议的上上策!

“当真!我亲眼所见!”

“是也!是也!”

杜勋激动的在主帐里来回走,酗酒的脸上因为兴奋更加潮红。

“若小友所言不虚,能寻得秦王邺,那不仅是保全晋庭国祚,还能得一拥立...”

说着说着,杜勋戛然而止。

他好歹也是武威杜氏,虽然南征北战了数年,但世家子弟爱面子、好端着的习性一时半会还放不下。

就像现在,明明心里想的都是拥立的从龙之功,但嘴上不能说啊。

这些都是个人小利,粗鄙。

他们这些士族子弟嘴里能说出来的,都是大礼大义,至清至贵的东西。

“嗯,保全国祚,拥立从龙,这就是我交给张凉州,让张凉州对晋庭有所交代的上策。”

北宫纯沉默了,虽然他只擅战场厮杀,不精政治揣测,但刘麟已经明牌说到这种地步了,他也能明白一二了。

“可天子还是....”

“恕我直言,于沙场一道,将军可谓独步当代。但于治政一道,将军拍马不及张凉州,将此事告于张公,张公自会取舍抉择。”

“可天子...”

北宫纯应该是认可了刘麟的说法,语气中的排斥已经没有那么严重。

但问题在于,北宫纯不是一个没有心思、任人摆布的纸片人。

他北宫纯可是凉州的督护,一名有着自己坚守的顶级统帅!

天子当着他的面被胡人掳走,他还不能回去解救,北宫纯心中怎能不梗!

“哈哈,将军可是心中有结。”

刘麟放下酒碗,信步走到北宫纯的主案之前,双目清朗坚毅:“将军可是恨那屠各小丑破洛阳,杀公卿,屠百姓,辱皇帝。”

北宫纯沉闷点头,刘麟嘴角浮现笑意。

现在北宫纯就差个台阶,一个能让他自己心里走过这道坎的台阶。

侧身,挥手,一指主帐外的秦岭大山。

“将军请听我一言。”

刘麟像是喝醉了一般,面色殷红,慷慨泰然:“天子受辱,华夏蒙尘!”

“会此山河破碎之际,我,刘麟,愿以汉皇之血裔为凭!邀秦岭之山神为证!今日那胡虏如何待我华夏之天子、华夏之百姓,他日我华夏男儿必百倍、千倍以报之!”

“此誓,天,地,人,神,共鉴!”

“若谁人敢违,则天厌之!神弃之!人恨之!鬼憎之!”

“北宫将军!可敢与吾一道,为蒙难之天子、为华夏之百姓击掌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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