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掌门师兄夸奖。既是如此,掌门师兄不妨再多出些灵石——这般级别的阵法,对咱们门派而言本就大有裨益。”
韩林迎着黄枫谷掌门的夸赞,顺势往前递了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恳切,半点不显贪心。
黄枫谷掌门听得这话,嘴角先勾了勾,才慢悠悠开口:“罢了,看在你们辛苦半年多的份上,两千灵石吧。这已是为兄能拿出的最高数,再高,就得跟其他师兄弟商量。真要商量起来,耗上一年半载都不稀奇,你们怕是等不起?”话里带着点软中带硬的考量,也把价格直接定在了两千灵石。
一听见“两千灵石”,韩林脸上先漫开些喜色,指尖悄悄攥了攥,却又故意摇了摇头:“掌门师兄,能不能再添些?两千五百灵石如何?您想,我跟音儿这大半年,光浪费的材料就数不清,每一样都是小弟费尽心力才弄来的。两千灵石,实在是有些低了。就多添五百,您看可行?”
他一边说,一边微微蹙着眉,一副为材料心疼的模样,讨价还价的姿态拿捏得刚好。
这话里真真假假掺着,但两人确实费了不少功夫,连地火室都跑了好几趟,倒是实情。
黄枫谷掌门沉吟片刻,像是做了让步:“两千三百灵石,这已是极限。再高,我没法跟其他师兄弟交代。”说着,又往上加了三百灵石。
“好!那多谢师兄了!”
韩林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拱手道谢,又补了句,“往后再有其他阵法,我肯定第一时间给师兄留着!”
一听到这话,黄枫谷掌门并没有露出多少高兴之色。
反而是叹了口气,脸上浮起惋惜:“可惜了。若那位辛师侄不是龙吟之体,我倒不介意让宗门全力培养,说不定能出一位真正的阵法大师。只可惜啊……”话没说完,又摇了摇头,那惋惜劲儿看得真切。
他对辛如音的阵法天赋,实在惋惜到了极点——这般惊人的天赋,偏生配了个要命的体质,让人难接受,又不得不叹息。
韩林见他这般,心中更是一喜连忙接话:“师兄放心,音儿的体质,我已经想到解决的法子了。只是……恐怕得请咱们门派的元婴老祖出手。音儿这体质,是因为体内阴阳二气失衡,只要元婴期修士每隔一段时间,往她体内注一道阴气,就能压住她体内暴增的阳气。”
他这话藏着心思:盼着掌门能出面,请那位令狐老怪——看在辛如音恐怖的阵法天赋上,出手帮着压制龙吟之体的阳气。不然以他的身份,压根没资格请动令狐老怪。
其实他也想过找向之礼——那位化神期的老妖怪,可又怕被搜魂。
他心里清楚,那老妖怪肯定有办法,可搜魂的风险太大。那老家伙看着和善,实则绝非善类。不过想想也正常,能走到化神期的,哪有真正的好人?最后还是把这念头压了下去。
黄枫谷掌门一听“请元婴老祖”,想都没想就摇头:“你是说请太上长老?不可能!除非宗门遇着生死危机,不然想请动太上长老,根本没可能。你别想了。”
他很清楚,那位元婴老祖的性情有多古怪,因为这点事情请出对方,完全就是在找死。
是真真正正的找死,并不是在开玩笑,一旦惹怒了那位元婴老祖,就算他是掌门,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自然是没有在开玩笑。
“难道就真的没一点办法?”韩林还不死心,往前凑了凑,小心翼翼的有说道。
“以她的阵法天赋,绝对值得宗门倾尽全力培养啊!”
“天赋是不错,但还没到能让太上长老出手、耗损修为帮忙的地步。这怎么可能?简直是玩笑话。你别多想了,这事没可能。”
黄枫谷掌门依旧摇头,态度很坚决。
感觉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好吧……”韩林看着他这态度,也只能叹口气——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可惜还是没成。
黄枫谷掌门见他垂头丧气,又想起辛如音的天赋,话锋忽然一转:“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难度极大。”
韩林立马抬起头,眼里瞬间燃起光,连忙追问:“掌门师兄,您快说!”
“这事,只有我、几位师叔师伯,还有太上长老知晓。”黄枫谷掌门的语气沉了下来,带着点警告,“所以你必须发下心魔誓言:这事绝不能告诉其他人,只能跟那位辛师侄说,还得让她也发心魔誓言,谁都不能透漏——半个人都不行。”
“掌门师兄尽管说!小弟绝不多说一个字!”韩林立马应下,当场就发了心魔誓言。
看到韩林如此干脆果决,黄枫谷掌门这才放下心来开口说道:“其实是宗门的护宗大阵。在千年前一场大战受损了。这些年,门派找过阵法师,甚至请了好几位阵法大师来修,最后也只修好了十之七八,没彻底修好。倘若……辛师侄能把这护宗大阵彻底修复,那请太上长老帮她压制体质,就不算难事了。甚至帮她筑基,都不是问题——只要她能做到。”
这话一说完,韩林的脸色“唰”地就沉了,难看到了极点。
哪怕他早有心理准备,也觉得这难题太大,大到没法想象。
若是辛如音现在是筑基期,或是结丹期修士,他肯定毫不犹豫答应——他对辛如音的阵法天赋有底气。
可如今,辛如音只是个炼气期修士,连炼气期十层都没到,若不是靠着那妖孽到变态的阵法天赋,根本没人会注意她。
可再妖孽的天赋,也没到逆天的地步啊!
这种级别的护宗大阵,根本不是一个阵法师能搞定的,得好几个人,还得集结整个宗门的力量。
况且都过去千年了,都没修好,把希望放在一个连筑基都没到的小丫头身上——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困难!”
韩林面露苦恼,无奈的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