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月关身后，林凡再次踏入了那座巍峨肃穆的教皇殿。
与上次人声鼎沸的觉醒仪式不同，此刻的教皇殿空旷而寂静，唯有脚步落在光洁石面上发出的轻微回响。
高高的穹顶投下阴影，让整个殿堂显得愈发深邃威严。
教皇宝座之上，比比东依旧手持权杖，端坐如山。
她并未释放任何魂力威压，但那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上位者气息，以及紫眸中深不见底的幽光，比任何实质的压力都更让人心悸。
月关将林凡引至宝座前十米处，便躬身退到一旁，如同雕塑般静立。
“弟子林凡，拜见老师。”林凡依足礼数，躬身行礼，神级伪装术全力运转，将自身的魂力波动、气息乃至心跳都控制在最“正常”不过的状态。
比比东的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如同实质般扫过，带着审视与探究。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今日在学院，你与焱交手了？”
“是。”林凡坦然承认，“与焱师兄进行了一场友好的切磋，受益良多。”
“哦？受益良多？”比比东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
“本座听闻，你未曾动用武魂，便接下了他的第一魂技‘地狱岩浆冲’？”
果然是为了此事。林凡心中明了，早有准备。
“回老师，弟子不敢隐瞒。弟子幼时体弱，曾偶遇一游方老者，传授了一些强身健体、凝练气血的粗浅法门，并非魂技。
今日情急之下动用，侥幸挡住了焱师兄未尽全力的攻击，实属侥幸。”
林凡半真半假地解释道，将武装色霸气归结于“奇遇”，这是最不容易被追查，也最能解释他肉身异常的原因。
“游方老者？强身健体的法门？”比比东轻声重复，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林凡的谎言。
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法门”能让一个六岁孩童硬抗大魂师的魂技，哪怕只是第一魂技。
但她仔细感知，林凡身上的魂力波动确实只有11级，气息平和，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那所谓的“法门”气息也极其内敛，若非亲眼所见其效果，几乎无法察觉。
是某种失传的上古炼体术？还是……他背后另有高人？
无数念头在比比东心中闪过，她并未完全相信林凡的说辞，但也没有立刻戳破。
“看来你机缘不错。”比比东不置可否，转移了话题，
“你的武魂‘苍响’，乃是本座生平仅见，潜力无穷。但武魂再强，亦需魂环方能发挥其威能。你既已稳固境界，获取第一魂环之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林凡心中一动，知道正题来了。
“全凭老师安排。”
比比东微微颔首，目光深远：“对于你的第一魂环，你有何想法？”
这是在考校他，也是进一步试探他对自身武魂的理解。
林凡略作沉吟，数据化视野和前世记忆飞速运转，结合对苍响特性的理解，朗声答道：
“老师，弟子认为，我的苍响武魂兼具‘神圣’、‘锋锐’与‘王者’之气。第一魂环，当以增强其‘锋锐’特性为主，奠定其无物不斩的根基。
因此，魂兽属性上，金属性为最佳，其次为具备强大穿透、切割能力的风属性或特殊属性。年限方面，弟子愿尽力挑战极限，但会谨记老师教诲，量力而行。”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既展现了对自身武魂的深刻认知，又表现出了不惧挑战的勇气和必要的谨慎，完全不像一个六岁孩童能说出的见解。
月关在一旁听得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比比东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她没想到林凡不仅天赋异禀，心思也如此缜密成熟。
“思路清晰，目标明确。很好。”
比比东难得地赞许了一句，“既然如此，三日后，由月关长老亲自带你前往星斗大森林，猎取你的第一魂环。”
星斗大森林！果然是那里！
林凡心中一定，那里可是重要的剧情地点，签到奖励必然丰厚！
“多谢老师！多谢月关长老！”林凡脸上适时地露出“激动”之色。
“下去准备吧。”比比东挥了挥手。
“弟子告退。”林凡再次行礼，恭敬地退出了教皇殿。
直到林凡的身影彻底消失，比比东才收回目光，看向月关。
“月关，此行你亲自看护。一是确保他的安全，二是……仔细观察他，尤其是他那所谓的‘炼体法门’以及获取魂环时，苍响武魂的真正表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我要知道，他身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
“是，冕下！”月关躬身领命，身影缓缓融入阴影之中。
空旷的教皇殿内，只剩下比比东一人。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权杖，目光幽深。
“林凡……苍响……游方老者……”
她低声自语，“希望你不要让本座失望，也不要……走上不该走的路。”
否则，再惊艳的天才，若不能为我所用，那便只有……毁掉。
一丝凛冽的杀意，在她眼底一闪而逝。
而此刻，退出教皇殿的林凡，感受着外面温暖的阳光，缓缓松了口气。
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他抬起头，望向星斗大森林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星斗大森林……不知道在那里签到，又能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还有，我的第一魂技，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