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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冀才一声悲呼打破了酒馆内喜气洋洋的氛围。

所有酒客脸上的醉意和笑意顷刻冻结,目光齐刷刷的撇向一边。

隐有几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喊着天理难容,世风日下,却是未动分毫。

对于这个结果陆吾自是有所猜测。

这也正常,毕竟都是下活儿来饮上一碗米酒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旋即,他看向李冀才,沉稳道:

“李叔,莫要惊慌,慢点说,怎么回事?”

李珊花上前端来一杯水,李叔接过饮下,适才开口道:

“今夜聪明儿说回家给俺过生辰,俺自身欣喜,早早的便回了家,等聪明儿归来。”

“结果没等到聪明儿回来,却等来了老丁头跟俺家讲俺家聪明儿被山货张寻人绑走了的消息。”

“俺寻了半圈,也不晓得人被带哪儿去了,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寻你了。”

“阿五!一定要帮帮咱呀!”

陆吾点点头,稍微梳理一下事情脉络,大抵猜出个七七八八。

应当是山货张寻李聪明打听与他的那档子破事儿。

李聪明报备了这么久,山货张也不知从哪儿发现了端倪,恼怒之下给他绑了...

寻武馆帮助是行不通的。

在他还未拜入岳震山门下前,武馆不会帮学徒解决麻烦,以私人交情麻烦方逵师兄应当可行,但他还是决定自己试上一番。

经过一个半月的习武,体内开窍六十一窍,体内奔腾如小溪,一拳堪比千钧力,还没好好试上一番呢。

去瞧瞧山货张寻的打手实力如何。

这么想着,陆吾便让李叔且先回去,李聪明这边他自有打算。

李冀才闻言,虽仍惴惴不安,却明白自己的确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老老实实等陆吾消息了。

既然山货张的目标是他,李聪明对他而言是个不错的筹码,短时间应当不会对李聪明动手。

思索至此,陆吾觉得不能就这么等着对方上门要挟,应当做些充足的准备。

他当即便要离开酒庄,去做些准备。

李铁牛见此,当即上前:

“阿五,你莫要一个人去!俺陪你!”

陆吾撇撇嘴:

“我都是武师了,我解决不了的事儿,你能作甚?”

“牛哥你还是在酒楼里好好呆着,给我挣多些白花花的银子,便是给我最大的帮助了。”

李铁牛闻言,当即撸起袖子,表示自己力气足,能帮得上忙,却被李珊花拦下。

陆吾耸耸肩,转身离去。

开了六十一窍后,他身体技能异于常人,加至山魈融合度已至百分之十五,他在林间穿行如履平地。

一个半月前需要约莫三刻钟方能回家的路程,现在也仅需不到三分钟。

回到院子,与院子内的彩雉打声招呼,便直奔家里头。

那只彩雉已经被陆吾养在院子中,驱邪用。

虽未统御,陆吾还是给他起了个名字,就叫日卯。

回到家里头,陆吾取厚皮子,拿紧口藤筐。眼神冷冽,手指极稳。

进山,寻蜂。

他准备单枪匹马前去救人,话谈不妥,最好有掀桌子的能力。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虎头蜂。

试想一番,你跟别人谈条件没谈拢,你来一句:

“谈不成?那便别谈了!”

说完,你丢出一个布袋子,里头装有上百只虎头蜂工蜂。

那场面顿时便会乱作一团。

现在不似后世有科技和狠活儿能够整治一二,唯一的天敌蜂鹰也十分难寻。

故而这‘虎头蜂炸弹’一旦放出来,可谓杀伤性十足。

这么想着,陆吾便来到虎头蜂蜂巢的石缝边。

通过精神链接唤来蜂主,让它悬停肩膀上。

经过月余时间投喂山药,峰主的身体又大了一圈,不靠山药渡过寒冬应当是没什么问题。

陆吾张开布皮袋子,蜂主发出一声嗡嗡声,片刻,上百只狂躁虎头蜂钻入皮布袋子,袋子内嗡嗡作响。

装了好一会儿,陆吾觉得数量应当是够了,适才将布袋用藤条绑紧,扔进背篓中。

此时正好太阳落下,天边悄然挂上一抹月牙,距离李聪明被绑走过去不到一个时辰。

若是山货张带其走的山路,这时应当还有踪迹。

这么想着,陆吾又唤来雕兄。

一刻钟内,鹰唳破空,共享视野急掠镇西荒山,锁定冒残烟,人影晃动的废弃炭窑。

视野拉近,洞口守持棍汉子,里头绑着的身影是李聪明,旁阴笑比刀子的矮胖身影便是山货张。

“找到你了,老狗。”

陆吾眸中寒光一闪,一咧嘴,提起背篓,挎弓负箭,单枪匹马,直奔镇西荒山的废弃炭窑而去。

奔走不过一刻钟,陆吾便抵达废弃炭窑。

炭窑荒草过膝,破窑似兽颅,散腐灰霉味。

放风混混见陆吾独来,脸上现警惕之色,却是亮出刀兵,警告陆吾莫要靠近。

陆吾一咧嘴:

“不是要寻我吗?”

混混更为警惕,拍了三下手,不一会儿,窑洞又涌出五六汉子,加外围十来个,凶相持械,成合围势。

山货张胖身慢踱出,站光暗处,脸上猫捉鼠狞笑,剔骨尖刀在李聪明惨白脸旁比划。

李聪明跪绑塞嘴,见陆吾真来,眼瞪大,拼命挣扎“呜呜”,满脸惊恐焦急。

所谓没开脉的武者最多十余人敌,也不怪呼李聪明会被擒。

山货张破锣嗤笑:

“啧,小子,挺有能耐啊?”

“虽不知你小子如何这么快寻来的,但单枪匹马过来,我倒敬你是条好汉。”

陆吾十步外停住,气定神闲扫视众人,随后看向山货张的胖脸,声冷平静道:

“放人。”

“放人?”

山货张抚掌大笑,刀尖几乎碰李聪明耳。

“可以啊,跪!磕九个响头!”

“磕完再自废练武的手脚,爷爷心情好,或许只打断这废物腿,留狗命。”

打手或持刀持棍,一步步朝陆吾逼近。

陆吾眉头紧皱,却是言语警告道:

“咱们都是一个镇的,莫要做的太过...”

山货张摇摇头:

“不可不可,你不死,我心难安啊。”

见没法谈了,陆吾甚是烦躁。

他前世从未享受过万众瞩目的感觉,今儿倒是在此享受到了。

被资本家剥削上班累成狗,拿着微薄的工资,还要每天点头哈腰,看他们脸色。

今儿来这方世界,到头来还要给这狗屁不是的资本家欺压,当真是闹麻了。

见陆吾沉默不语,山货张脸猛沉,戾气涌现:

“不见棺材不掉泪!先剁这废物一指给他...”

‘看’字未出。

陆吾动!

没跪,没求饶,没自残。

他猛地朝最近的持棒混子挥拳。

“砰——!”

那混子顿时倒飞而出,捂着肚子口鼻流血。

混子中不乏有习武的武徒,皆是在武馆内习武三月没过考核,没能留下的无名之徒。

同出一脉,一眼能识出陆吾所出拳法,乃是武馆拳法。

几位武徒对视一眼,当即便朝陆吾围拢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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