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岳馆主这么一提点,陆吾的训练量陡然提升。
这一拳的发力要领,陆吾一下午不知揣摩,挥击了多少次。
汗水浸透了他的灰布劲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逐渐清晰的肌肉线条。
每一次出拳,都感觉对‘莽牛劲’的理解更深一分,内息在八处窍穴间的流转也越发顺畅自如。
练武之时,光阴飞逝。
待到方逵喊停,已是夜幕低垂,星月初升。
陆吾大汗淋漓,头发都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喘着粗气,如刚从水中捞出来般。
一旁的李聪明看得啧啧称奇,他练了半天,早就累瘫在地,没想到陆吾还能站着。
真是堪比怪物的体质。
便于此时,方逵递来一暗红色葫芦,笑道:
“喝些,补充一下水分。”
陆吾正是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也没客气,接过葫芦,拔开瓶塞,就使劲猛灌了一大口。
“咕咚——”
顿时一个辛辣味在喉咙炸开,呛得他差点咳出来!
旋即,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直坠丹田,随即轰然散开,涌向四肢百骸。
不对!
这不是水,是药酒!
暖流猛然在体内乱窜,不断冲刷、扩宽经脉,就连堵塞的窍穴都被打通了少许。
这暖流所过之处,下午因过度修炼而产生的肌肉酸胀和疲惫感竟快速消融,身体渐渐有了气力,就连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震,变得清明起来。
一股明悟自识海图录升腾而起:
【饮用‘参茸血杞酒’(凡品)】
【获取山岳精粹 0.5】
“嗬...”
陆吾感受良久,终于将体内的药性消化。
只觉通体舒泰,闭塞的窍穴也冲开了两个。
他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忍不住赞道:
“方师兄,你这酒...厉害!”
“嘿嘿!”
方逵得意地拿回了葫芦,自己也美滋滋地抿上一小口:
“那是,泡这酒用的是几百年的药材,就这,还用烈酒泡了三年!”
“一口下去,啥乏都解了!”
“就是劲头太猛,不能多喝,不然补过头,流鼻血都是轻的。”
陆吾双眼发亮,搓搓手道:
“师兄,我明日去弄些年份够老的金环虎头蜂过来,麻烦师兄帮我泡点蜂酒,如何?那玩意儿肯定更补!”
方逵点点头:
“可以,记得多准备些上好的药材,泡出来的蜂酒才够烈!”
“好嘞!”
阔别方逵,陆吾看向一旁揉着胳膊的李聪明,压低声音:
“山货张的人,何时寻你?
李聪明耸耸肩:
“应当晚一些吧。”
“需要我告诉他你的武道成果吗?”
陆吾略一沉吟,点点头:
“就说我进步很快,但具体到了什么程度,别说。”
“至于我的行踪...你就说我经常进山,一去就是一整晚,具体去哪了你也不知道
李聪明点头,表示明白。
陆吾适才放心,拎起从李聪明那儿顺来的彩雉,避开人群,回到家中。
他先是将彩雉安顿好,打算日后再瞧上一番这彩雉有何过人之处。
旋即,陆吾取下那张黝黑的反曲硬木弓和箭壶,又背上空背篓。
他趁着夜色深沉,鬼魅般避开村中零星的行人,悄无声息地再次潜入莽莽山林。
行色匆匆,陆吾惊觉忘带七叶一枝花了。
但仔细想想,自己进山时常开着山魈的感知天赋,一般的蛇虫鼠蚁根本进不了他身。
这解毒用的七叶一枝花也显得没这么重要了。
这么想着,陆吾并未折返归村,而是进一步窜进山林。
今夜山林格外湿润,夜露浸湿了陆吾裤脚。
对于常年山间行走的陆吾来说,倒是也算适应。
清冷月辉透过枝叶缝隙,在林间地上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四周寂静,唯有虫鸣与自己的脚步声。
一如既往,他通过精神链接呼唤雕兄,帮他瞧瞧,附近可有什么肥硕的猎物。
统御苍山雕是他穿越至今,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忒好用了,狩猎能当雷达,上山能当坐骑,比在某个树洞中吃饱睡,睡饱了吃的黑瞎子有用太多了!
半晌,传来雕兄的回应:
西北方向,小溪下游,有一小群林麝正在饮水。
林麝,价值更在獐子之上。
陆吾立刻压低身形,悄悄西北方摸去。
山魈天赋全开,脚下落地无声,巧妙地避开所有枯枝落叶,鼻翼微动,捕捉着风中带来的微弱水汽和动物气息。
很快,潺潺水声入耳。
他潜伏至一簇茂密的灌木后,小心翼翼拨开枝叶。
只见月色下,三四只体型小巧、毛色深褐的林麝正警惕地在溪边饮水,不时抬头四下张望,竖立的耳朵微微转动。
“好机会!”
陆吾屏住呼吸,缓缓取下反曲硬木弓。
冰凉的弓身入手,带来沉甸甸的踏实感。
他抽出一支箭,搭弦,深吸一口气,双臂肌肉贲张,开始缓缓发力。
“嘎吱...”
弓身再次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百二十斤的力道缓缓凝聚。
他瞄准了其中最为健壮的一只雄麝。
山魈天赋带来的超凡视觉让他能清晰看到林麝肌肉的轮廓和呼吸的起伏。
屏息,凝神,预判其下一步动作。
嗖——
箭矢离弦,撕裂寂静的夜空。
“哞——。”
林麝发出一声痛苦凄厉的哀鸣,猛地窜起,带着箭矢疯狂地向密林深处逃去,其余林麝受惊,瞬间四散奔逃。
不是,这都不死?
陆吾暗骂一声,并未沮丧。
狩猎本就如此,失手之事偶有发生也是正常。
他毫不犹豫地疾追而去,同时通过精神连接感知雕兄追踪受伤猎物的去向。
林麝负伤,速度虽快,却留下了明显的血迹和气味。
陆吾在山林间快速穿行,动作敏捷,紧紧追赶。
追出约莫半里地,便见那雄麝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踉踉跄跄,最终一头栽倒在一条小溪边,喘息着,已是强弩之末。
陆吾快步上前,抡起沙包大的拳头在下,雄麝当即不再动弹。
摸索一下,果然是只壮硕的雄麝,重伤都能跑一里地。
他小心翼翼地将其脐部香腺囊完整取下,这可是价值最高的部分,妥善收好。
随后又将麝皮剥下,肉质分割。
收获颇丰!
陆吾心中畅快,将猎物装入背篓,重量又增加了不少。
“呃啊.....”
一声极其微弱、却充满痛苦的呻吟声,顺着风飘入了陆吾的耳中。
陆吾动作猛地一顿,侧耳倾听。
声音来自东南方向,断断续续。
有人?
不是,谁大半夜不睡觉跑山林里来,寻死吗?
陆吾眉头微蹙,警惕心起。
他收起弓箭,手握反曲弓,悄无声息地向声音来源摸去。
穿过一片潮湿的蕨类植物丛,拨开垂落的藤蔓,眼前景象让他一怔。
只见邻居李铁牛正瘫倒在一棵老榕树下,面色惨白如纸,大汗淋漓,身体痉挛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气声。
他右小腿裤管被撕烂,两个清晰的毒牙孔洞赫然在目,周围一片乌黑肿胀,显然是被毒蛇给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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