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签了一张契约？”
冉修竹一把扣着月无瑕的脉搏，无论如何查探却始终找寻不到能导致她如此这般的缘由。
体内的伤势只是一时，问题不大。
且残剑堂也没有这种诡异的手段。
在一番苦寻无果后，直至月无瑕将几日里的情况详细道来，俩人这才同时将注意力转向了那张契票上。
毕竟，肉身衰败一事可是实实在在写在上面的。
月无瑕到了此时此刻依旧无法置信，一个连修士都算不上的人，竟然可以伤害到自己。
“不，伤害你的不是他，而是那张古怪的契约……契票对吧！”
冉修竹第一个反应是心魔誓约，但似乎又不像。
心魔誓约那可是需要修士自己动用手段才能立下，怎么可能宣之于纸上。
再者也从未听过功德可以借贷出来的。
“师叔，我现在怎么办？”
月无瑕苦着一张脸，那张俏脸上就这么会儿工夫又平添了几天细纹，如此看上去显得比对方年纪还要大了。
冉修竹紧皱眉头，她对眼下的办法实在也是没招，这种丝毫痕迹都没有的手段，让她如何摆平。
“你还有十四天的时间，咱们去把他抓来，看看能否让他解开你身上的手段。”
……
“解不开！”
墨不允沉着脸，表情难受无比。
“啥？”
洛冰还在一旁傻傻的问。
自墨不允对自己的功法感兴趣后，他极为痛快的当场就伏在桌案上默写出来。
墨不允同样当场就尝试了，有洛冰在场的话，不懂的地方还能问问。
洛冰也是能看出墨不允有真元在身，言说有真元在身的话，入门会更为快速。
俩人都觉得手到擒来的事情，可实际结果是，墨不允在第一步经脉运转的地方就直接卡死了。
或者说得直观一些，那微薄得可怜的真元自神泉出来后便挤做一团，根本就无法按照洛冰提供的运行路线行走。
洛冰甚至不信邪的想要瞅瞅，按住墨不允的经脉后，真元朝着里头放出一丝，只是片刻后就傻眼。
“墨老板你的真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太离谱，他是想要用自己的真元拉着对方的真元走一圈的，没想到那团浆糊似的玩意儿反倒是拉着他放出来的那丝真元开始跑……
洛冰不敢说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再怎么离奇的事情也是见过的，不是全无见识的那种散修。
但这种奇葩的现象属实是让他有些绷不住。
真元竟然无法按照功法的轨迹来运转。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洛冰面色古怪的抬眼去看墨不允，尽量用着隐晦的词句暗示。
“墨老板，城门口的说书摊去过没？”
墨不允同样面色古怪，因为他还真去过，那里的说书先生每天都在说着修行者的故事，每天不重样。
但他听过几次就没兴趣了。
虽然主角不同，但内容大差不差，全特么是废柴逆袭成一方大修士的故事。
迄今为止，大抵也有百来个废柴逆袭成功了。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开口，“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我其实是废柴，不适合修行。”
洛冰几声干咳，也不答话。
这怎么答，难道告诉墨老板，他其实不仅是修行中的废柴，连他这种烂大街的功法都修不好，那根本是废柴中的废柴好嘛！
墨不允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好了。
绰！
废柴流开局，开局一张票，修为靠自己。
“你也不用难过嘛！废柴没什么不好的。”
洛冰其实想说大家都是废柴，这样彼此拉近距离多好，反正别的不说，知道墨不允也是废柴后，洛冰看向他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意味。
你特么还说！
墨不允脸色发黑，只想骂人。
洛冰连忙尴尬的找补，安慰道，“这不是有功德傍身，修行不上去，难不成还不能用功德顶上去。”
既然墨不允是废柴，那么他身上的真元怎么来的，洛冰又不傻，猜都能猜到，肯定也是用功德换来的。
墨不允长长的叹了口气，心想还真是让陈清洛说中了，自己一没有功法，二没有过渡，一身真元在神泉之前就有，就连丹田那里都不是神泉而是契票。
简直就是另类的修行。
说不定自己往后只剩下功德换修为这条路可以走了。
“你帮我照看一下，我试试别的。”
功法无用的话，墨不允还想再试试功德，但又怕像上次一样九死一生。
想着洛冰也能派上用场，便嘱咐了一声。
说完根本没等洛冰答应，狠狠的直接分割出两百功德出来，一缕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金光罩在身后，下一刻丹田的契票开始发力。
紧接着，墨不允在洛冰见鬼的神情中两眼一黑……
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
“墨老板，你这身子终究还是太虚了。”
哪个修士会因为多了点修为就直接差点报废的。
刚刚墨不允的情况，就跟要被真元撑死似的，乍然间一股真元冒出来在经脉里寸步难行，差点没把洛冰吓死。
他与陈清洛的做法一样，手忙脚乱的忙着给对方梳理经脉，这一通就是一个时辰。
墨不允脸色一黑，旋即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防着这一手，让洛冰帮忙守着，否则自己又一次作死成功。
“胡说，我只是第二次，还没有经验，本老板一点都不虚，虚的人明明是你。”
墨不允继续嘴硬道。
而洛冰确实虚弱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捞上来似的，一身虚汗遍布，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闻言后甚至都提不起力气反驳，直等了半个时辰后，才算是彻底缓过气来。
下次这种事情他打死不干了，差点把他累垮。
且墨不允身上这种现象太多古怪，刚刚他同样探查不到对方的神泉，只感觉神泉位置空空如也，可偏偏真元就是从那虚无之中源源不断冒出来。
墨不允知道后嘴角一阵抽搐，所以，契票代替神泉这事儿，别人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