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
路明非看着面前的老唐，面色平静的开口道，丝毫没有刚刚使用终极派绝学时的癫狂之相。
老唐看了看路明非那还没收起来的短剑，面色怪异，“你能不能先把武器收好？”
路明非低头瞅了一眼，这才想起来，不紧不慢的把东西收了起来，再次开口：“所以，你到底是男的是女的？”
“啊？这个问题不明显吗？”
“不明显。”
“我他妈当然是女的啊！”
说着还故意挺了挺傲人的胸围，“没想到你小子深藏不漏啊，这真不是马丁？”
路明非沉默片刻，缓缓掏出手机，正想拨通富山雅史的手机来预约一个精神鉴定，但手放在拨号键上时，又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于是又合上了手机。
略加思索后，将那几个尼哥的尸体塞进了后备箱跟后排。
老唐——或者说那个御姐形态的老唐站在车旁，一脸狐疑的看着路明非：“你真的没嗑药？”
路明非甩了甩手上的血渍，摇头道：“上车吧，找个地方吃饭。”
老唐耸了耸肩，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修长的双腿交叠：“行吧，不过先说好，我可没带多少钱。”
路明非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踩下油门。
不多时，路明非开车载着老唐来到了一家不起眼的中餐馆。
餐馆装修简陋，但胜在干净，老板娘是个四川人，见两人进来，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路明非随便点了几道家常菜，宫保鸡丁、麻婆豆腐、酸辣汤……
主要是之前看美国旅游攻略的时候有人说过美国的中餐馆只有这几样能吃，其他的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菜的间隙，老唐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杀人都这么淡定。”
“还有，你是怎么做到用那个‘射’死那些人的？”
老唐比划了一下，模仿起来刚刚路明非道馆的动作，显然对路明非刚刚施展的终极膀胱剑印象深刻。
路明非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这才看向他：“我杀人了，你还不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老唐咧嘴一笑，“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个赏金猎人。”
路明非喝茶的动作顿了一下：“哦？”
老唐得意地往后一靠，继续开口道：“就是专门接一些特殊的活儿，比如追查某些非人类的目标……”
“所以，我对杀人这件事……没那么大惊小怪，而且他们都拿枪指着我们了。”
路明非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脸颊往一边扯。
“疼疼疼！你干嘛？！”老唐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路明非收回手，淡淡道：“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老唐揉了揉脸，翻了个白眼：“货真价实好吗！”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热气腾腾的菜肴。
路明非夹了一块鸡丁，筷子在餐盘边轻轻一磕，语气随意道：“之前你做的那个梦，还有印象吗？”
老唐愣了一下：“梦？”
路明非“嗯”了一声：“就是白帝城，康斯坦丁，还喊你哥哥的梦。”
“我……”
老唐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
“那个梦太奇怪了……”
老唐眉头拧紧，“我站在一座青铜古城里，到处都是火……有个白衣服的小男孩一直在叫我哥哥……”
说罢，又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路明非：“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路明非放下筷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因为昨天，我刚在三峡白帝城杀死了一个叫康斯坦丁的男孩。”
“他死前，一直在喊哥哥……”
老唐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
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那里，半晌才挤出来几个字：“你……你说什么？”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点什么。
白帝城……康斯坦丁……
为什么这些词……会让我心脏这么疼？
老唐的视野忽然模糊了一瞬，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哥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啪！
就在这时，路明非突然伸手，一把按在了老唐的肩膀上：“老唐……”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唐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路明非，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餐馆的玻璃窗突然爆裂！
一枚子弹擦着路明非的耳畔射入墙壁！
路明非猛地将老唐按到桌下，只见窗外数名黑衣人持枪逼近，为首的男子戴着墨镜，嘴角挂着冷笑：“找到你们了。”
“追杀老唐的人？还是冲我来的？”
但现在想这些问题显然没什么意义，路明非猛然拔出那把30公分的短剑，剑锋被打了马赛克，模糊不清。
他眼神一凛，朝着子弹飞来的方向迅速撸动剑柄，“吔！食我终极膀胱剑口牙！！！哈哈哈哈哈！！！”
几道凌厉的剑光朝着窗外飞射而出，传来几声闷哼。
然而，还未等路明非放松警惕，下一轮枪击便立刻袭来！
子弹顿时如暴雨般倾泻而出，餐桌、墙壁、吊灯，就连桌上的饭菜都被瞬间打得粉碎！
路明非冷哼一声，剑势骤变：“终极黄金斩！！！”
霎时，一道璀璨的金色剑光在空中划出数道凌厉的弧线，将飞射而来的子弹尽数斩成两半！
但更多的脚步声和枪声从四面八方逼近，敌人显然有备而来。
路明非一把拽住老唐的手腕，拖着她朝门外停着的汽车冲去：“走！”
老唐脚步踉跄，脸色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异样的金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她体内苏醒。
子弹追着他们的背影射来，路明非回身又是一击终极黄金斩，将飞来的子弹全部击落！
两人冲到车边，路明非一把拉开车门，将老唐塞进副驾驶，自己则翻身跃入驾驶座，随后钥匙一拧，福特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数十名黑衣人持枪追击，但很快便被甩开。
路明非一手紧握着短剑，一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老唐：
“老唐，你最好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