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虏1644 第93章 并吞全岛(七)

作者:0号机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1-04 08: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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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我此来是奉大兄之命,接你回安平的。”

琢磨了半天,郑芝豹还是觉得把这事早点说出来比较好,毕竟郑芝龙已经决定,他也不能违抗不是?

郑森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五叔,你说什么?”

见郑森不相信,郑芝豹只好继续说道。

“你从南京归来之日起,就南北奔走,招揽流民开垦东宁,这本不算坏事,毕竟也是为了郑家。”

“可你为这东宁耗费钱粮无数,仅仅一年就移民数十万,牵连的家里不少船队都误了海贸的日子,族中老幼对你非议颇多,就连那些个船主们也是多有怨言,大兄压力甚大,如此才招你回安平的,也是堵他人的嘴。”

郑氏集团名义上遵奉郑芝龙为首领,实则底下大大小小的船主仍旧有着很大的自主权,他们因贸易投靠郑芝龙,所求的是能安稳做生意,与郑芝龙的关系很是奇妙,整体来说是一个还算稳固的海商联盟。

而郑芝龙,则是这股东南海商推举出的代言人,为他们在朝中争取权益。

平时还好,一旦出现危急他们自身利益的事情,这些商贾会第一个跳出来表示不满。

也就郑芝龙多年积威,再加上郑森是郑氏未来的领袖,所以郑氏的船主们才放任郑森走到现在,而今他花费在东宁上的钱财愈发多起来,动作也越来越大,甚至和荷兰人开打起来。

这是这些个船主所不能容忍的,积压了一年的怨气和怒火爆发出来,联合着对郑森不满的郑氏中人一起向郑芝龙发难,言什么“若不令大公子回福建,则我等拒绝向东宁运送物品!”

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实际上这是一个信号,用来试探郑芝龙到底会如何选择。

郑森咕噜咽下一口唾沫,看来,郑芝龙选择了让他回福建,以平息郑氏内部的怒火,并且踩下东宁迅速发展的刹车,减少花销。

东宁由郑森一手经营至今,眼看已经走上正轨,步入发展的快车道,要是自己现在回福建,把东宁交给一个不知道有几斤几水平的人管理,他能呕血而死!

情绪激动之下,郑森猛地抓住郑芝豹,厉声问起:“五叔,此事难道没有回旋余地吗?父亲为一家之长,怎能如此受制于人,天下即将动乱,若后院不得安宁,何谈立足乱世乃至进取搏一个万事富贵?!”

郑芝豹闻言思绪万千,看了看郑森,欲言又止复才说道:“若是大木你坚持要留下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与其遣人回去不如你跟我走一趟安平,亲自和大兄说说?”

想到郑芝龙,郑森就觉得有些棘手,他没有把握自己去这一趟能不能说服郑芝龙回心转意,让他继续留在东宁,万一不成恐怕到时候被软禁安平,就是回东宁也不得了。

不过强硬抗命恐怕也没多大可能,虽说他在岛上积攒了不少自己的部署,但是在绝大部分人看来,郑芝龙的命令依旧高过郑森,这一趟,看样子是非去不可了。

笃定决心后,郑森咬着牙答应了下来。

“劳烦五叔多劝父亲,大木感激不尽!”

“你我叔侄一场何必这般大礼,带我去东宁好好逛一下吧。”

...

安平,郑宅。

内院之中,一身着汉人女子华贵服饰,但看起来行动多显别扭的中年妇女在一旁侍女的陪伴下漫步于庭院当中。

在她身边,赫然便是这座占地上百亩,俨然一座小城的安平城的主人,郑芝龙。

“夫人,你莫担心了,我已派五弟去东宁接森儿回来,想必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

“飞黄,我多年未见森儿,已是心急如焚,去岁在平户草草见他一面只觉得变化甚大,听闻东番瘴毒横生,遍地都是野人,你怎得让森儿去这般危险之地,害的我日夜担心。”

这个走路有倭人之风,说话也带有日本口音的女子正是郑森之母,郑芝龙在平户的妻子,翁氏了。

翁氏虽然走路不怎方便,但汉话却是说的不错,谁让她父亲就是侨居平户的汉人海商呢,这样说起来,郑森身上的日本血统其实只有四分之一而已。

“夫人放心就是,此次回安平,我让他拜闽地大儒为师,再入福州参与军政之事,在军中建立威信,将来好接替我啊!”

说着,郑芝龙呵呵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笑骂道:“这腿啊,已不太中用了,早年行船多有放荡之举,现在年岁大了病根就出来了,还好森儿有大才,虽有些急躁,但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器。”

“还得多谢夫人为我诞这麒麟儿啊,哈哈哈!”

翁氏听后,不禁露出喜悦之色,她的两个儿子都有所成就,如今自己更是被丈夫接到大明国,成为了伯爷夫人,这样的荣耀绝不是以前的她所能想象的,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

从东宁乘船直抵安平只用了不过五日,下了福船郑森便与郑芝豹一同直奔郑宅而去,他已知晓翁氏被郑芝龙接到安平,此番前来也能看望一下翁氏,了解一下心中的思念之情。

进了内宅,屏退左右与翁氏促膝长谈半晌后,郑森才在翁氏的催促下到了郑芝龙的书房。

“父亲。”

“...”

郑芝龙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郑森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好待在原地等待。

“你可知我为何让芝豹带你回来吗?”

他淡淡说了句,颚下的胡须随之抖动起来,看着很是威风。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郑森大胆的猜测了起来。

“孩儿不知,望父亲指导。”

看到郑森这副表现,郑芝龙仿佛有些失望,站起身来绕到了他身边。

“去岁你自南京归来,往澳门雇佣兵,去东宁招流民,开销巨大。

为父知你志向远大自有所思,力排众议将往日本之贸易线路交给你,除去你从平户支的钱和我与芝豹给的外,还占用了金厦乃至安平福州的诸多船只,引得族中以及一众船主不满,这一年来都是为父在压着。”

他一笔一笔的细数着郑森这一年所作事情引起的后果,每说一句就让郑森更紧张一分。

“自你设计将郑彩郑联两人赶出金厦后,族中反对你垦殖东宁的人便更多了,多到为父都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扛,如今你又与荷兰人起了冲突,前些日子便有几位大船主带着底下大大小小好几十位船主的联名信找我,让我给个说法。”

“你说,我该怎么办?”

言尽于此,郑芝龙呼出一口沉沉之气,疲惫中带着些许无奈的眼神看向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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