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台之上，王煜阳立于台缘，背影被朝阳拉得极长，像一柄从地狱中拔出的利刃，银蓝刀光缓缓敛去，破晓刀归鞘，却仍带着一丝不屈的锋芒。他脚下，铜台地面龟裂，碎石如雨，黑洞边缘，顾芷若静静躺卧，赤红劲装被鲜血染得更深，短刀断成两截，却仍握在手中，唇角带着一丝释然笑意，仿佛这一战，她已无憾。
台下，林半山与仇莘莘同时掠上台缘，却在王煜阳身前止步。林半山望着那道染血背影，喉结上下滚动，却不知该说什么；仇莘莘眸光深沉，目光在王煜阳与顾芷若身上来回扫过，最终落在少年肩头那道血痕上，微微蹙眉。
“王公子，”仇莘莘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伤势如何？”
王煜阳转身，朝她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妨，只是皮肉伤。”
他抬手，解开背匣，将破晓刀递到仇莘莘面前：“师姐，帮我看看这刀，刀身有几处裂纹，怕是受了内伤。”
仇莘莘接过刀，指尖轻抚刀身，银蓝星焰在她掌心流转，片刻后，她抬头，眸光微闪：“刀身确实有裂纹，不过无大碍，稍作休养便能复原。倒是你——”
她目光落在王煜阳肩头，那里，一道赤红刀痕深可见骨，血迹虽已凝固，却仍触目惊心：“这伤，需要好好处理。”
王煜阳却只是笑笑，抬手撕下衣角，随意缠了几圈，便不再理会。他目光扫过台下，人群已渐渐散去，只余监擂官与几名家丁仍在收拾残局。远处，郭相天与黄剑鸣并肩而立，目光皆落在他身上，眸光里带着复杂情绪——有忌惮，有不甘，也有几分钦佩。
“接下来怎么办？”林半山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这一战，虽未亲历，却也看得他心惊胆战，此刻回想，仍觉后怕。
王煜阳目光深邃，望向远处高耸的皇城：“接下来，便是殿试。”
“殿试？”林半山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对，初试已过，接下来便是殿试，四十人入殿，决出状元！”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兴奋，却又很快低了下去：“只是，殿试的对手，可比顾芷若还要难缠。”
王煜阳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难缠，也要一一斩落马下。”
他转身，朝台下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朝阳洒在他肩头，为他披上一层金色战袍，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寒光逼人。
台下，人群渐渐散去，只余监擂官与几名家丁仍在收拾残局。远处，郭相天与黄剑鸣并肩而立，目光皆落在王煜阳身上，眸光里带着复杂情绪——有忌惮，有不甘，也有几分钦佩。
“这人，果然不简单。”郭相天低声自语，折扇轻摇，掩去眸光闪烁。
黄剑鸣却只是冷笑，按剑的手指微微收紧：“不过一介寒门，凭运气胜了顾芷若，便妄想登龙？”
他抬手，一枚玉佩自袖中滑落，落入掌心——玉佩正面雕着飞云纹，背面却刻着一道血色剑痕，正是飞云军副使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