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魂村的蝉鸣,从稀疏的试探变成了盛夏的喧嚣。三个月的光阴,在铁匠铺叮当的锤音和老杰克逢人便夸“我们村出了两个魂师苗子”的喜气中,悄然溜走。
唐三的变化肉眼可见。曾经略显单薄的身躯结实了不少,眼神也愈发沉凝。
那套名为“乱披风”的锤法,他已然使得有模有样,铁砧上火星四溅的韵律。
老杰克每每听见,那皱纹堆叠的脸上就笑开了花。他跑了一趟邻村帝魂村,凭着几十年的老交情硬是磨来了他们今年空置的工读生名额。诺丁城,两个孩子都能去了!这消息让老杰克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与唐三的光彩相比,郭阳则像一粒投入河床的石子,沉默地沉在圣魂村的最底层。
他日复一日地清扫着村中那条尘土飞扬的主路,帮杰克爷爷把劈好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在村西头那片贫瘠的荒地上,开垦出一小块勉强能称作菜畦的地方,种些极易存活的野菜。他话极少,眼神总是低垂着,就是一个小透明。
无人知晓,在这副平庸到近乎透明的皮囊下,郭阳的意识深处,正掀起一场无声的、贪婪的洪流。
本源收集器!
这三个月,从觉醒武魂当天夜晚开始,当简陋小屋的油灯熄灭,郭阳的意识便沉入那片深邃的“空间”。
他像一个最耐心的矿工,又像一个最谨慎的窃贼,反复地触摸、试探、解析着那个在他武魂觉醒时一同激活的“漩涡”。
最初是微弱的暖流。当他第一次将手掌按在武魂觉醒的水晶球上时,那股被吸走的能量感。
他尝试在无人处再次召唤出自己的石头武魂——那颗灰扑扑、毫不起眼,却诡异地嵌着几粒微尘般金色亮点的石头。
当石头虚影在掌心浮现的刹那,那种灵魂深处漩涡“张开”的微妙悸动再次出现。很微弱,却无比真实。
当天下午,郭阳就靠近过后山,吸死了一株大树,但他很快发现了问题。
因为从漩涡当中知道本源可以通过漩涡提炼转化,他将一缕好不容易从一株将死老树上汲取的、相对精纯的木之本源,尝试着转化为更具活性的生命本源。过程艰涩无比,如同用粗糙的砂纸打磨玉石。当转换完成,他得到的生命本源,微弱得可怜,远不及投入木之本源的百分之一!
他又试着将一丝微弱的生命本源,导向更玄妙、蕴含创造之意的造化本源……结果更是令人沮丧,投入的涓流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损耗……太大了。”郭阳躺在硬板床上,望着茅草屋顶的黑暗,心中低语。主动收集这些分散的次级本源,效率低下,转换更是得不偿失。
就在他有些气馁时,一种更恒定的“涓流”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涓流并非来自外界任何具体的物质或能量逸散,它无时无刻不在!极其微弱,却连绵不绝,如同……世界本身均匀的呼吸。它直接汇入那个灵魂漩涡的核心,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混沌、包容、仿佛蕴含一切可能性的“液体”。
世界本源!
郭阳福至心灵,心中出现了它的名字。这才是收集器的核心功能!它并非掠夺外物,而是像一个最精巧的管道,直接接入了这个世界运转的根基循环之中,悄无声息地分流出一丝最原始、最本质的“泉水”。
这泉水看似微弱(魂力2级的他,每天只能窃取约0.2个标准单位),却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特性——万能!而且这个份额会随着魂力增长而增长。
心念一动,一缕混沌的“泉水”在意识中流转,瞬间化作了碧绿的生命本源,生机勃勃;再一动,又化作璀璨的金之本源,带着金属的锋锐与不朽;又或是淡蓝的水之本源、棕黄的土之本源……转化毫无滞涩,比例完美一比一!
根据本源收集空间给的信息,只要不出这个收集空间,这些被转变的世界本源,会随着时间的变化,最终回归世界本源原本的模样。除非取出这个收集空间,那才会根据变化而定型。
“原来如此!”郭阳心中豁然开朗。主动收集那些次级本源,如同在河流的支流里辛苦舀水,费力不讨好。而这被动窃取的“世界本源”,才是源头活水!虽然流量微小,但胜在纯净万能,是真正的硬通货
至于那些容易获取的低级次级本源,对于现在的他,获取难度高,实用性不强,聊胜于无,实属鸡肋。
据本源收集器给出的信息,最直接获得本源的方法就是猎杀万年魂兽,且不说他现在没那本事,就算有,一头万年魂兽蕴含的次级本源总量,大概也就相当于1个标准单位的本源,而且属性固定,杂质极多,远不如这源头活水来得精纯方便。
更令他心跳加速的,是随着对这“世界本源”的深入感知,一些模糊的信息从漩涡深处浮现:
魂环法:此界魂环体系,根植于此界本源规则。纯净世界本源,可化无形规则为有形之环可自定义年限,赋予技能,消耗视效果而定。
点化:本源乃规则聚合物凡物若有象征可引本源为火,燃其象征,塑其概念如金承不朽,骰纳运数……
“魂环……可以自己造?效果还能自定义?!”郭阳被这信息震得心神摇曳。这意味着他未来的魂环,将完全摆脱魂兽的限制,量身定制!这简直是颠覆性的优势!并且还可以随着,实力变化而提升年限!
但更让他灵魂深处迸发出火花的是第二条信息——点化!引导概念!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掌心。心念微动,那颗灰扑扑的石头武魂虚影再次浮现。粗糙的表面,几点微弱的金芒如同沉睡的星辰。
石头……
多么平凡,多么卑微。但在这平凡之下呢?
石头,是山的骨骼,是地的根基。它沉默万古,见证沧海桑田。它是女娲补天的遗存,是愚公移山的见证。它象征着永恒、厚重、承载、孕育……甚至,是世界最原始的基石!
“根基……承载……孕育……世界基石……”郭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如同野火般在他脑海中燎原!
“如果……如果我把这‘世界本源’——这最原始的规则聚合物——当作燃料,当作刻刀……强行将‘奇迹’、‘熔炉’、‘造化’、‘万物之基’这样的概念……引导、灌注、烙印进这块石头里……它会怎样?”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无法熄灭。不是简单的形态改变,而是本质的升华!是让这块象征“根基”的顽石,提前承载起“熔炼万道”、“重定乾坤”的宏大概念!
让它在十级魂力、正式附加魂环之前,就发生根本性的蜕变!哪怕只是雏形,哪怕只是概念的初步萌芽,也足以奠定无上根基!
风险?未知的消耗?可能引发的异象?郭阳当然清楚。但高风险,往往伴随着泼天的回报!他需要积累更多的“燃料”,需要一个绝对隐秘的“熔炉”——一个无人打扰、能隔绝一切探查的地方。
2个月,涓涓细流,无声汇聚。
0.2单位/天,60个日夜,12个标准单位的世界本源!
这笔“财富”静静沉淀在灵魂漩涡的深处,混沌氤氲,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蕴含无限可能的气息。郭阳像一个守着宝藏的饿龙,死死捂着,为那个石破天惊的“点化”做准备。
按原著剧情,在第一学期放假后,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12单位做为起始……够吗?”郭阳站在自己开垦的那一小片菜畦旁,目光却穿透了稀疏的菜苗,投向村后那片在夕阳下显得深邃的后山,似乎还残留着石头武魂那粗糙冰冷的触感。
“不够,远远不够。”他低声自语,嘴角却缓缓勾起。那不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一种洞悉了宝藏地图、正筹划着惊天窃案的兴奋与野望。“但路,得一步一步走。苟着……发育……时间,”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魂力在每日汲取本源滋养下的细微增长,“时间站在我这边。”
“不急不急,得趁现在好好规划一下这些本源该怎么用。”
“武魂是石头,本命属性是土,那就依着土金水木火的顺序洗炼强化,就看最终形态是土中的黄金被洗炼出来还是按生克循环之后土之本源愈加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