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缓缓开启,夭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刚温好的莲子羹:“炼化完了?看你气色,比之前稳多了。”
周元笑着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识海里的祖符轻轻一动。夭夭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吞噬之力从他掌心传来,却没有丝毫压迫感,反而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
“成了。”周元接过莲子羹,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现在就算卞城他们再来,我也有把握应付。”
小貂看着他眼中自信的光芒,嘴角弯起一些弧度:“周元,我就知道你可以。”这几周,小貂也是跟夭夭,吞吞,苏幼微,周擎,秦玉认识了一下,还跟吞吞抢了些源兽肉。
“好了,我得继续闭关,感悟力量了。”周元摆摆手说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周元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感悟荒芜之力,吞噬祖符。
周元膝坐在石台中央,双目轻阖,周身环绕着两道气流:一道暗金如流动的金属,是吞噬祖符的本源之力,正缓缓吞噬着周围的源气,却不再像最初那样狂暴,反而带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精准;另一道灰败如深秋落叶,是荒芜珠衍生的荒芜之力,它不主动吞噬,却能让触碰到的源气变得凝练,像老农筛选种子般剔除驳杂。
前一个月,周元一直在与吞噬祖符的本能对抗。祖符的本源渴望吞噬一切,刚开始时,他甚至会不由自主地吸收聚源阵外的草木生机,让密室周围的青苔都枯萎了大半。直到某天夜里,他想起黑瞳老人说的“以守代吞”,突然福至心灵——
他不再主动催动祖符,而是将神魂化作旁观者,看着暗金气流在识海里游走。他发现,当他摒弃“吞噬”的念头时,祖符反而变得温顺起来,会自动筛选对他有益的源气,像聪明的猎手等待最合适的猎物。
“原来吞噬的真谛,不是贪多,而是精准。”周元在心中轻叹。那天之后,暗金气流开始主动剥离他经脉中残留的天玄大陆驳杂源气,让他的通天玄蟒气变得更加纯粹,连运转速度都快了近三成。
荒芜之力的感悟,则是在一次意外中突破的。
某次他尝试将吞噬祖符与荒芜珠的力量融合,两股力量刚接触就发生了剧烈碰撞——暗金气流想吞噬灰败气息,灰败气息则想侵蚀暗金气流,最后竟在他的丹田内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差点震伤他的经脉。
周元没有慌乱,反而静下心来观察漩涡。他发现,在两种力量碰撞的中心,有一丝微弱的生机正在诞生——那是被吞噬之力压缩到极致的源气,与被荒芜之力淬炼过的本源结合,竟衍生出了新的力量。
“荒芜不是终结,而是新生的前奏。”他突然明白,就像寒冬过后才有春生,荒芜之力的“枯寂”,本质上是为了让生机更纯粹地爆发。
从那天起,他不再刻意融合两种力量,而是让它们自然交织。暗金气流吞噬来的源气,会先经过荒芜之力的淬炼,剔除所有杂质;荒芜之力侵蚀过的空间,会被吞噬之力打扫干净,为新生的生机腾出位置。两种看似对立的力量,渐渐形成了奇妙的循环。
荒芜珠内雄浑无匹的地煞寒气,在被周元捏碎珠子后,如同潮水一般在周元体内翻腾,这些地煞寒气,在进入周元身体的霎那,其中所蕴含的那种暴戾寒气,便是被吞噬祖符尽数吞噬消化,而留给周元的,则是最为精纯的能量!
周元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源气突然剧烈翻涌。暗金色的吞噬气流与灰败的荒芜气流在他掌心交织,最终凝聚成一道半暗半金的光纹,光纹顺着经脉游走,最后在丹田处猛地炸开——随着一声轻微的“啵”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源气壁垒被彻底冲破,一股远比之前磅礴的力量在四肢百骸间奔腾。
“天关境初期……成了!”周元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天关境是修士踏入高阶的门槛,需将源气凝练至“冲关”之境。寻常修士能引动源气冲上百丈高空,已是天赋出众,而周元体内的源气在吞噬祖符与荒芜之力的双重滋养下,早已凝练得远超同阶。
他心念一动,通天玄蟒气裹挟着暗金与灰白两道气流冲天而起。
“轰!”
金色的气柱拔地而起,瞬间冲破云层,在天际撕开一道清晰的痕迹。气柱周围环绕着暗金漩涡,不断吞噬着天地源气壮大自身;灰白的纹路则在气柱表面流转,将涌入的源气淬炼得愈发精纯。
“七百丈……八百丈……”闭关处周围的小貂,吞吞,苏幼微,看到那道贯穿天地的气柱,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当气柱的顶端停在九百七十二丈的高度时,终于稳定下来。金色的光芒在云端散开,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周元缓缓收回源气,气柱消散时,天地间还残留着淡淡的吞噬与荒芜气息。他能感觉到丹田内的源气比之前雄厚了五倍不止,而且运转间更加圆融,吞噬祖符与荒芜之力已彻底融入他的源气体系,不分彼此。
就在气柱即将冲破雾层的刹那,夭夭指尖悄然划过虚空。
淡青色的源纹如流水般散开,在周元周身织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幕。这光幕看似单薄,却蕴含着精妙的“敛息”法则——金色气柱撞上光幕的瞬间,竟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收敛了气息,光柱依旧冲天,却不再向外散发源气波动,连天际的异象都变得模糊,仿佛只是晨雾折射出的幻影。
“这样就好。”夭夭轻声道,指尖的源纹渐渐隐去。她的神魂之力本就精纯,再加上对源纹的精通,这道敛息光幕不仅能隔绝气息,还能扭曲窥探者的感知,除非是境界远超周元的老怪物,否则绝难发现异常。
周元冲关的气柱还在持续,他能感觉到周身的源气被一道温和的力量包裹,原本可能引发的天地异象被巧妙地压制。他没有回头,嘴角却微微扬起——除了夭夭,没人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
随着天关境的突破,识海中的神魂光影也凝实了许多。原本有些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甚至能看到光影表面流淌的细微纹路——那是神魂实境初期的标志。他尝试着将神魂外放,感知范围竟比之前扩大了近三倍,连演武场角落蚂蚁爬行的声音都能清晰捕捉。
“天关境初期,神魂实境初期……”周元握紧拳头,指尖源气流转,带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好了,去找父王母后炫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