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摇了摇头，声音依旧柔柔弱弱，却带着几分倔强：“叶歌师兄放心，我没事，只是神魂受了点反噬，休息几日便好。”
叶歌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让她先回去调息。其余弟子也渐渐散去，只是看向灵纹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精心布置的源纹结界成了垫脚石，说出去怕是要成宗门笑谈了。
“这两人的实力……怕是足以威胁到首席之位，甚至连排名靠后的圣子都得掂量掂量。”有弟子低声感慨。
叶歌望着灵纹殿紧闭的大门，心中亦是波澜起伏。有这样的弟子在，圣源峰或许真能枯木逢春。他想起宗门典籍里的记载：当年苍玄老祖还在时，苍玄宗的第一峰并非苍玄峰，而是圣源峰——那是老祖的闭关之地，无数出色的新弟子都慕名加入，何等辉煌。
“呵呵，提醒你一句，别对夭夭有什么心思，你们没可能的。”一道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李卿婵不知何时出现在石梯旁，目光淡淡扫过叶歌，“她和周元的关系，不一般。”
以叶歌的天赋样貌，身边从不缺倾慕者，可偏偏看上夭夭——在李卿婵看来，这纯属自讨苦吃。
叶歌苦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这么多年，难得心动一次……”
他何尝不知希望渺茫？夭夭看他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比李卿婵这位以清冷著称的师姐还要淡漠，仿佛他在她眼中，与路边的石子没什么区别。他甚至猜不透，这般性子究竟是如何养成的。
“他们现在虽不是情侣，却早已超越朋友，更像一家人。”李卿婵淡淡补充道，转身便要离开，“话就说到这，你若执意，最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叶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动一次心，却被告知从一开始就没机会，这份失落，怕是要萦绕许久了。
灵纹峰的风依旧和煦，却吹不散叶歌心头的怅然。他抬头望向灵纹殿，不知那两人在翻阅古籍时，是否也如这般，有着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灵纹殿内，古籍如山，墨香与源纹特有的清冽气息交织，仿佛能嗅到岁月沉淀的味道。周元本是跟着夭夭来凑个热闹，可真踏入这片书海，也不由得被吸引，静下心来翻阅起来。
这里虽以源纹典籍为主，却也藏着不少旁门法门——源兵铸造的图谱、灵药配置的古方、甚至还有些早已失传的神魂修炼之法，不愧是从苍玄宗创立之初便开始搜集的底蕴所在。
夭夭则径直走向深处的石柜，指尖拂过一排排泛黄的卷宗，目光落在那些记载着古老源纹的典籍上时，才会稍作停留。她的源纹造诣虽已登堂入室，却也不敢说穷尽天下源纹，这些深埋于灵纹殿的古籍，恰好能填补她认知中的空白。
于是，两人便这般沉浸在浩瀚如海的典籍中，日复一日，几乎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短短数日，周元便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源纹造诣在潜移默化中提升——那些古老的源痕勾勒手法、神魂与源气的融合技巧，都让他茅塞顿开，对天元笔的运用也愈发纯熟。
这一日，周元立于一座布满刻痕的古老石柜前，手中捧着一卷边角残破的兽皮古籍，看得如饥似渴。书页上记载着几种早已绝迹的上古源痕，纹路间蕴含的玄奥韵律，让他时而蹙眉沉思，时而眼中闪过明悟，浑然忘却了周遭一切。
远处的书架旁，几个灵纹峰的弟子正偷偷打量着他，目光中已没了最初的轻视，反倒多了几分敬畏与忌惮。
当日那场破阵之斗，周元以实境中期的神魂硬撼夏雨，又与夭夭联手破掉灵纹峰弟子引以为傲的结界，早已镇住了这些心高气傲的灵纹峰弟子。尤其是周元明明主修源气，却能将源纹运用得如此娴熟，更是让他们暗自咋舌——这等全能，简直没给旁人留活路。
“那就是周元师弟？听说他源气修为也极强，源髓洗礼可是八龙呢……”
“何止，听说他还能硬撼太初境后期，咱们灵纹峰的金带弟子，怕是没几个能打得过他。”
“小声点，别被听到了……”
弟子们的低语声若有若无，周元却浑然未觉，依旧沉浸在古籍的世界里。
不远处，夭夭从一堆典籍中抬起头，目光掠过周元专注的侧脸，又落回手中的卷宗上，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灵纹殿，倒真是来对了。
殿外的日头升起又落下，灵纹殿内却始终安静，只有书页翻动的轻响，和偶尔响起的、两人低声讨论源纹细节的话语，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片沉淀着智慧的角落，成了两人暂时远离喧嚣的净土，也让他们的实力，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然精进着。
夭夭指尖拂过一堆残破的古籍，忽然轻咦一声。周元闻声抬头，只见她素来淡然的绝美脸颊上，竟浮现出一抹浅浅的欣喜，玉手中捏着一张泛黄发脆的残纸，仿佛握着什么稀世珍宝。
“什么东西？”周元忍不住好奇。能让性子清冷的夭夭露出这般神色，定不寻常。
夭夭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将残纸递过来，美目亮晶晶的，带着几分雀跃。
周元接过来一看，先是疑惑，随即额角浮出黑线——纸上记载的，竟是一道极为古老的酿酒之法。
“大惊小怪。”他没好气地撇嘴。
夭夭轻哼一声，下巴微扬：“你懂什么？这一看就是失传的仙酿古法，能在这里遇上，是天大的缘分。”她玉指敲了敲桌面，单手托着香腮，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周元，“我要你把它酿出来。”
周元眼睛一瞪：“我哪里会酿酒啊！”这小姑奶奶，还真是敢提要求。
夭夭忽然站起身，玉手撑在周元面前的石桌上，娇躯微微前倾。近在咫尺的玉颜带着淡淡的香风，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做不做？”
那双眼清澈的眸子近在眼前，周元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眼珠一转，嬉皮笑脸道：“我倒是能试试……不过，有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夭夭唇角似是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眼底却藏着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