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一杯，谢过老先生了。”夭夭拿起石桌上的酒壶，为苍玄圣者斟了一杯。清澈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泛着淡淡的光泽。
苍玄圣者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笑道：“嘿嘿，不错，好酒。”那模样，倒少了几分圣者的威严，多了几分随性。
放下酒杯，他看向两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俩都决定好之后的去处了吧？”
“苍玄宗。”周元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道，“已经有前辈邀请过了。”
苍玄圣者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傲然：“有眼光。苍玄宗可是我亲手所创，当年在苍玄天，那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宗门。”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虽然后来几经波折，声势是衰落了一些，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底蕴和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你们没有选择圣宫，是对的。”话锋一转，苍玄圣者的语气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圣宫，说白了就是圣族的走狗，这些年一直在暗地里为圣族办事。若不是当年圣族强者对我出手，导致苍玄天格局动荡，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现在你们恐怕都听不到‘圣宫’这个宗门的名字。”
夭夭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眸中寒光乍现。苍渊因圣族强者而被迫离开，圣族的账暂且记下，可圣宫作为帮凶，她却没理由放过。
“既然如此，”夭夭的声音清冷如冰，“以后遇到圣宫的人，见一个，杀一个。”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先收些利息，也算为苍渊，苍玄出一口气。
苍玄圣者看着她眼中的冷冽，不置可否，只是对周元道：“她去不了圣宫，并且你也去不了。”
周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圣宫与圣族勾结，而他身负破障圣纹与祖龙经，本就是圣族的眼中钉，自然不可能与圣宫同流合污。
正思索间，苍玄圣者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周元：“破障圣纹好用吗？”
周元心中一动，这位圣者果然知晓自己的底牌。他坦然点头：“实用。”破障圣纹不仅能辅助修炼、看破虚妄，更能抵御神魂攻击，确实是他的一大依仗。
苍玄老祖没有直接接续圣纹的话题，而是话锋一转，谈及了更为古老的秘辛：“天地初开时，九天成形，本源之中诞生了九件神物，称之为「诸天九印」，而苍玄圣印，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追溯远古的悠远，仿佛亲眼见证了那段开天辟地的岁月。
“执掌圣印者，便可称之为一域之主宰，也就是所谓的‘天主’！”苍玄老祖的目光扫过远方的天地，带着一丝属于曾经主宰的威严，“上一任苍玄天的天主，便是我。”
提及往事，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周身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冻结：“圣宫那群家伙，野心磅礴，自然也想染指天主之位。只可惜，我当年已是圣者，他们根本不是对手，于是……便引来了圣族的强者。”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中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圣者之境，只要不是遭遇意外陨落，寿命便极其悠长，实力也不会随着岁月流逝而衰减，若非圣族插手，圣宫根本不可能有崛起的机会。
周元与夭夭静静听着，心中对圣宫的厌恶又深了几分——为了私欲，竟引狼入室，与圣族勾结，实在令人不齿。
苍玄老祖的目光重新落在周元身上，缓缓道：“你得到的那道破障圣纹，其实是我当年被斩杀时，从苍玄圣印上分散出去的一部分力量所化，它的根源，正是苍玄圣印。”
“这破障圣纹，能够窥探万物破绽，是从苍玄圣印上剥离下来的四道圣纹之一。”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既然你已得到四圣纹其一，那么之后必然要去寻找其他三道，还有苍玄圣印。别说你没兴趣，你也不得不找——若是让圣宫先找到了苍玄圣印，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持有圣纹的你。”
这话说得直白，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想要成为苍玄天的天主，必须拥有完整的苍玄圣印，也就是让四道圣纹全部归位，否则，圣宫的圣元之流，绝无可能真正执掌苍玄天。而持有破障圣纹的周元，注定会成为圣元的眼中钉、肉中刺。
周元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问道：“我知道了。对了，如果我找齐了四道圣纹，再加上苍玄圣印，是不是也能成为苍玄天的天主？”
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事实上，圣纹与圣印的大致位置，他心中已有数，只需按部就班地修炼，终会一一遇到，无需刻意寻觅。
而苍玄圣印的所在，离此地最近的便是黑渊。只是那里的毁灭性雷电太过恐怖，没有法域境的实力，根本无法踏入，以他如今的准太初境修为，去了也只是白白送命。
苍玄老祖被他这直白的问题问得一噎，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呃……等你达到法域境巅峰再说吧。”
他并非介意周元成为天主，毕竟周元是苍渊的弟子，立场与下五天一致。若周元能成为苍玄天的天主，或许真能解决苍玄天如今的诸多隐患，尤其是圣族留下的影响，以及圣宫这个心腹大患。
但成为天主并非易事，不说必须达到圣者之境，起码也要有半圣的实力，否则根本无法通过苍玄圣印带来的最终考验。
就算现在将苍玄圣印摆在周元面前，他也无法真正执掌，归根到底，还是实力太弱。
不过苍玄老祖也看出来了，以周元如今展现出的底蕴和成长速度，将来达到法域境巅峰时，实力一定能媲美半圣。
“届时，你若还想成为天主，我自会指点你一二。”苍玄老祖补充道，算是给了周元一个承诺。
周元笑着点头：“好，那我就先朝着法域境巅峰努力。”
他心中清楚，这不仅是为了天主之位，更是为了拥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对抗圣族与圣宫的威胁。
苍玄老祖看着他眼中的坚定，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只是端起酒杯，再次饮尽了杯中酒。悬崖上的风，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在为这两位年轻人的未来，送上无声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