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黎明,又只有几个值守乡兵,光是一扇门,并不能挡住梁山来犯。
董平带来的都梁山精锐中的精锐,连纵云梯都没用上,三十多个先锋军靠着鹰勾绳索就登上了城墙,仅仅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大开。
“杀!杀!杀!”
梁山先锋军入城,遭到近百个闻讯赶来的乡军抵抗。
然而,不过一合之击,乡军溃散成沙,四处奔逃。
三百余骑梁山兵马势如破竹,弛聘街道而过,兵分两路,一路往县衙而去,一路直奔西门府,喊杀声震天响,将原本寂静的清晨撕成碎片。
“吁~~~”
纵马来到西门府前街道,董平勒马而停。
只见西门府前,大批百姓聚集,里三层外三层,目测二百有余,手持耙子镰刀锄头,将西门府大门挡得严严实实。
而百姓前头,步兵都头徐贵带着二十多个衙役乡兵手持佩刀对峙,而且不断有其他衙役赶来加入其中,有的甚至仓促得连衣服都没顾上穿。
看到西门府被衙役百姓保护,董平身后一副将驱马前行,来到了董平身旁问到:“董先锋,怎么怎么办?”
“竟然拉百姓挡路,西门庆真是罪大恶极。”董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城门松懈,进城后也只遭到一波乡兵阻挠,原来剩下的人都在这了。
下山之前,他听闻西门庆是个受民爱戴的好官,名望极高。
在东平府与西门庆生怨后,他还担心攻打阳谷县太强势,怕是要落人公报私仇的口舌,所以这才在攻城前下来能不杀人就不杀。
而现在看来,自己完全是多虑了。
一个拉百姓挡刀的人,怎么可能是好官?这种人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董平并未回答副将的问题,长枪朝前方人群一指,放声叫到:“我等是梁山义士,只为擒那西门狗贼,旁人速速退去,免得被伤及。”
他叫完,前方人群顿时有人叫嚣:“你才狗贼,你全家都是狗贼,想进西门府,除非从我们身上踩过去。”
“对!想搞西门老爷,看我手里的菜刀答不答应。”
“tui,义士,义你娘的士......”
面对来势汹汹的梁山先锋军,本来人群还有些心悸,见有人打头,一时间,怒骂荡起,纷纷开始问候董平全家。
“你们........”
谩骂如浪,董平被骂的嘴直抽抽。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些百姓哪里是被人挟持在此,分明是自发守卫西门府。
可恶,真是可恶。
自己受命下山,为的是替天行道,那是攻城也是尽量克制,不取人性命,可这帮刁民非但没有丝毫感激之心,反倒恶骂自己,着实可恶。
“找死!”越想越气,董平手中长枪再次一指:“上!拿下西门府,阻拦者,格杀勿论。”
“杀~~~~”
随着董平一声令下,身后先锋军如浪侵袭,喊杀声滔滔连震。
先锋精锐,哪是一帮百姓乡兵衙役组成的乌合之众可抵,一个对冲,倒下一片,霎时间,尸体累累,血流成涓。
毕竟只是些平头百姓,哪见过此等阵仗,看到有人死了见着血,气势一下就没了,几个照面就怂了。战损比不到百分之十,便开始全面溃散。
不过片刻之间,除了府前二三十具尸体,那些先前还视死如归百姓衙役,已是逃去无踪。
............
从先锋军开始攻城,到西门府被拿下,不到两个时辰,阳谷县沦陷。
西门府中庭,
崔管家、金瓶梅三女,以及家丁婢女厨子,甚至连昨晚才来的程婉儿,全被逮了出来,在庭院中跪了一大片。
除了人,一些字画金银和珍宝也都被搜刮出来,成箱成箱的堆在院子。
“董先锋,那西门庆真是家资丰厚,咱们这会可发大了!”
董平进入中庭,副将赶忙迎上。
董平扫视院中,副将又朝他凑近半分,眯眼看向金瓶梅跟几个丫鬟方向,搓手淫笑到:“董先锋,兄弟们日夜奔波,刚才又是一场恶战,这些个娘们一个个跟他娘的仙女似的,杀了怪可惜的,能不能让兄弟们快活快活?”
“是啊!董先锋,我长这么大还没摸过知县女人啥滋味呢!”
“先锋,别浪费啊!”
副将一说,周围一众手下激动非常,纷纷附和。
听到副将与手下们的话,董平大手一挥:“大家放心,钱,是兄弟都有份,这些女人,随便玩,敞开了.........等等!”
董平话说半句,突然看到跪下的人群中有个熟人,竟然是程婉儿。
他几步上前,一把揪起程婉儿衣领提起,不解又意外的质问到:“你怎么在这儿?”
哪怕骇得浑身都在颤抖,程婉儿并未屈服,啐了董平一脸:“tui!!狗贼!你不得好死!”
董平一抹脸上口水:“好啊!好啊!老子正愁怎么得到你!这下可好,送上门了!”
董平畅笑几声,一把丢开程婉儿,手往腰带一放,当即就要解带:“明媒正娶你不从,逼得老子落草为寇,你看着,老子早晚杀你全家,今天,老子先办了你!”
程婉儿被丢地上,看到董平动作,当即翻身而起,从发髻抽下发簪抵住了自己脖子:“别过来!你敢过来我死在你面前!”
看程婉儿眼神决绝,不像是装腔作势,董平气得瞬间脸红气胀,愤怒中带着几分无奈。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从我?我哪点配不上你?放眼整个东平府,还有谁比我........”
“我已经是西门官人的人了!”程婉儿打断。
此言一出,不说董平,就是旁边跪着的金瓶梅三女,无不是脸色煞白,程婉儿如此激怒对方,这不是找死嘛!
“哈!”
董平闻言一声苦笑,几乎是从牙缝挤出声音:“西门庆,又是西门庆!”
为什么?自己跟西门庆无冤无仇,为何此人处处作对?
在东平府不敌西门庆,他更多的是不服,是怒。
要说多恨那人,他不觉得。
不服,打回来就是,怒,打狠些就是。
但此刻不一样,他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西门庆。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