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扈三娘回到了梁山。
忠义堂中,在山的好汉们分坐两边,默默看着扈三娘跌跌撞撞走过大厅。
看到扈三娘狼狈的模样,矮脚虎王英心疼至极,想要上前,却看到扈三娘脖颈,脸上,尽是抓痕,再看其撕扯破烂的衣物,一时间,跟吃了死耗子一样难受。
扈三娘穿过大厅,来到了正前方宋江座前。
“宋大哥,我.......”
不等扈三娘开口,宋江命道:“来人!把人押下去收监,等候发落。”
宋江此言一出,不论是扈三娘还是在场其他好汉,无不震惊不已。
排位较后之处,王英听到宋江的话,跳下座位,小跑上前:“好哥哥,为啥要关我娘子?我娘子做错了什么?”
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王英妥协了。
山上僧多肉少,自己又天生矮小,能娶着扈三娘这样的婆娘已是烧高香,这么多年连个俏点的寡妇都讨不着,还要什么黄花大闺女?
宋江并未理会王英,一拍扶手:“押下去!”
很快,扈三娘被押了下去,没有任何挣扎和辩解。
见宋江决绝,王英未做纠缠,悻悻退回,难不成为个女人跟宋江哥哥叫板?
直到扈三娘被带离大厅,宋江扫视左右,抱拳道:“各位兄弟,我知道你们都很疑惑为什么羁押扈三娘,我不告诉大家,是有些事还没弄清楚,等一切水落石出,我宋江,一定给各位兄弟一个交代。”
言语的最后,宋江将目光落在王英身上,抱着的拳拱了拱:“王英兄弟,扈三娘并非良人,我宋江承诺,定给兄弟寻来佳配。”
“全凭哥哥做主!”
..............
..............
阳谷县,
蔡恒离去几天,东平府传来了正式任命的敕令,顾铭也从代都头变成了都头。
赵知县死了,再加上他如今名望甚高,尽管从职位上轮不到他这个步兵都头代管衙门,但现在的衙门,从上到下,基本都是以他为先。
就连他顶头上司的县尉,也都是各种讨好。
他也没客气,统管起衙门事宜,雷厉风行,大有知县之姿。
主要是他实在看不下衙门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打哈哈的行事风格。
此后一连半个多月,
顾铭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
白天衙门上班,晚上家里练功修人,反复循环,倒也美哉。
这日午后,
衙门无事,顾铭准备下个早班,有衙役来报,上面来了几个差吏。
难道蔡恒真把事办成了?
心中嘀咕,顾铭道:“请他们到后堂。”
不多时,衙役领着三人到来,其中一人正是蔡恒。
“西门都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大步进厅,蔡恒抱手客套,接着又道:“不,现在不应该叫西门大人了!”
听到这话,顾铭莫名的有点小激动:“这么说来,事成了?”
“那是自然!”蔡恒从怀中取出敕令:“现在开始,西门大人可就是阳谷县的知县了!”
顾铭接过折子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盖满了大印小印,全是经手的各级朝廷机构和经办官员的印章。
本来还担心蔡恒会不会弄个假的忽悠自己,看来是多虑了。
看着折子,顾铭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我真成了知县,成了一县父母官?
他本以为自己对做官没有向往,之前谋求官身不过是为了自保。
可现在拿着这份明明轻盈,却让他感到沉甸甸的敕令,心中竟然难以平静。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吗?
“对了,西门大人,给你介绍下这两位。”
看到他盯着敕令久久无法自拔,蔡恒示意身旁二人,道:“这二位是禁军中以一敌百的好手,家叔听说我要来阳谷县,山高路远的怕我遇到山贼,故派了这二人保驾护航。你还别说,路上真就遇到了山匪,全靠这二位才将敕令完好无损的给西门大人带了来。”
顾铭打量了下蔡恒身旁两人,虎背熊腰,筋骨雷鸣,一看就是武中高手。
可明明是介绍,蔡恒却连两位的名字都没提,显然是话中有话。
明显是在告诉他:我这回可是带了绝顶高手来,你再耍什么幺蛾子可要掂量掂量。
既然蔡恒提点,顾铭自然也不示弱,道:“蔡掌事辛苦,稍后我在狮子楼设宴,为三位接风洗尘。”
果然,听到狮子楼三个字,蔡恒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设宴就不必了,敕令送到,我们也该回去了!”
蔡恒说完,又对身旁二人道:“你们先出去,我跟西门大人有话要说,别让人打扰。”
“是!”
等二人离去,蔡恒朝顾铭凑近了半步,压声到:“西门大人,如今敕令已到,解药的事.........”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顾铭一拍脑门,从怀中取出个小木盒打开:“蔡掌事放心,早就备好了,一直带在身上就等着蔡掌事呢。”
蔡恒伸出两根手指,捻起盒中丸子送入了口中。
丸子入腹,他胸腔中顿时一阵燥热,跟当初被威胁服药时无二,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顾铭给拿错了,又给他服了回毒药。
看着蔡恒直哆嗦,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顾铭心中得意。
这药丸确实能助人顺气平血,他现在都随身带着这玩意,但这是对他而言,单就药丸来说,这次是上次药量的数倍,以蔡恒的身体素质,吃下去怕是跟火烧似的。
差不多一刻钟,蔡恒才停止了哆嗦,苍白的嘴唇开始逐渐恢复血色。
不管是真中毒还是假中毒,现在既然已解,蔡恒的眼神也变得凌冽起来。
他虽有个身为太师的叔父,但官场上的规矩该遵守还是得遵守,敕令是求来了,代价却是极大。
为了给那些官员表示,他连宅子跟八个小妾都卖了。
而这一切,都拜这西门庆所赐,此仇不报,枉卖妾宅。
只是,蔡恒正要开口,顾铭率先说到:“你的毒需要服三次解药才能根除,炼制解药需要药材极其难寻,这样,蔡掌事,等下一阶段的解药炼制好,我派人给你送去。”
蔡恒嘴角一抽,他算是明白了,什么狗屁药材难寻,这卑鄙小人是想永远吃住他。
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
这西门庆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