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害我兄长?”
听到武松的话,王婆瞬间怔住。
暴露了?
短暂的发愣,她砰一声就跪下了,求饶到:“二郎饶命,都是那西门庆,是那西门庆逼我的!是他眼馋你家嫂嫂,苟且了你家嫂嫂毒死了你兄长......”
武松:??????
他本想为当初兄长被打之事斥责几声,结果王婆说的都什么玩意?
他一把揪起王婆衣领提起:“你说是西门庆害了我兄长?细细道来!”
看着月光下武松凶神恶煞的面容,王婆一个市井妇人,吓得直胆颤,一股脑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当然,也是少不了一番添油加醋,把自己摘清在外。
按王婆所言,那淫棍西门庆眼馋潘金莲,迫使她前去勾搭,哪知这潘金莲也是个淫妇,几句话上赶着凑,与那西门庆毒杀了武大郎。
等王婆说完,武松早已是酒醉不见半分,心中一股愤怒气横冲直撞,简直要将他撑爆。
盛怒之下,他一把薅住王婆发髻,操起就往自家走。
“哥哥阴魂不远,今日兄弟与你报仇!”
等来到屋中武大郎灵前,武松左手揪住王婆发髻,右脚踩住其手臂,使其无法挣扎。
他从腰间抽出防身短刃来,扯了王婆衣裳。
“二郎饶我,二郎饶我......”
“拿你给我兄长偿命!”
王婆的呼喊声中,武松一刀割开王婆胸口,掏出心脏,供奉于武大郎灵前:
第二刀,砍下头颅,用头发缠在一起提在手中。
血似喷泉,王婆眼眸半闪,两只脚只顾蹬踏。
好一番祭奠,
武松提王婆人头直奔西门府。
西门府,
顾铭归来并未歇息,而盘坐床榻修炼。
一番运功,体内燥热难耐,他睁眼唤来了金瓶梅三个护鼎。
霎时间,
那真是好一番腥风血雨,叫苦声是连绵不绝。
“西门狗贼,拿命来!”
三上三下间,一声粗犷叫喊传来。
顾铭闻言,突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恍惚,刘老二又来了?
可细闻之下,这叫喊又让他感到熟悉。
来不及多想,一道伟岸身影已是如风疾来,闯入了屋中。
只见来人身高九尺,左手胁迫着一家丁指路,右手上则是缠着颗人头,细一看,竟是王婆之颅。
闯入屋中,武松正欲开口,却看到狼藉之间,嫂嫂赤身龟缩一处,看着他瑟瑟发抖。
还说什么?
还用说什么?
看到此幕,王婆之言坐实,最后一点希望随之破灭,武松差点郁结吐血。
“西门狗贼,你演得我好苦啊!”
手中人头扔向床头,武松一个爆步冲出。
看着砂锅大的拳头直面而来,顾铭依旧没有完全回神儿,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刚才还好好的,武松怎么突然.......是哪里疏忽了?
尽管心中疑问,他手上可没闲着,以掌为挡,抓住了武松轰来的拳头。
“武松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先别冲动听我说......”顾铭说着,自己都觉得恶心。
“好。”
可武松竟然收手了,双眼赤红发问:“我兄长,是不是你害了!”
“这事有点复杂,我要说我其实不是西门庆,你信吗?”
武松本想给顾铭个解释的机会,却听到这荒唐之言,当即回斥:“你说呢!”
他除了嘴上的回应,还有重新挥挥舞的拳头。
妈的,我就说谈不拢......顾铭心中暗骂一声,一拳轰出。
“砰!”
两拳相抵,拳风如浪,武松被震的直后退,顾铭倒是无碍,屁股下的床榻却是轰然而塌,金瓶梅三女陷入其中。
既然已无回寰余地,顾铭也不再留手,猛地冲出。
身无一缕,倒也少了束缚风阻,他的速度快得吓人,好似一道残影。
“砰!”
还不等武松稳住后退身形,顾铭已经是来到身前,一拳出,轰的武松撞烂屋隔飞进了正屋。
不等武松起身,顾铭已然又至。
“砰!”
又一拳,武松从正屋横飞,塌墙陷窗砸去了庭院,撞散了假山一座。
此番两拳,乃是顾铭精进后的全力使然,比之打虎的三拳更为霸道。
既无余地,当全力而为。
两拳下去,武松奄奄一息,瘫在废墟中,碎骨难数,鲜血混杂着内脏屑肉涌上喉咙,堵着气管难言半语。
顾铭迈步而来,本欲行至武松身前,却因地上碎石硌脚,停在了半丈之外,道:“武松兄弟,我真不想杀你,可我想活着,我死过一次,那种滋味太难受了。”
武松哇哇着嘴,却吐不出话来,只有浓稠的血肉涌出。
“我是真心想认你这个朋友,闹成这样,很抱歉。”顾铭又道:“为表歉意,你兄长有关的人都可以死,只要你点头,我帮你杀了他们,包括.....你嫂嫂。”
恰逢此时,潘金莲与庞春梅屋中奔出,简单拢着衣物。
二人都是担心顾铭前来查看。
李瓶儿没敢来,吓尿了,动弹不得。
听到顾铭的话,潘金莲:?????
你清高,你了不起,要把我杀了送人情,咋地,武大郎的死你没参与?怎么不把自己杀了?
果然,男人都是骗人的鬼,得到了就如旧衣一般随意丢弃。
顾铭无心旁人,更理会不到潘金莲的头脑风暴,只是看到武松点了点头。
“好,既然武松兄弟不愿,姑且放过他们。”
武松:?????
许是觉得自己点头的幅度不够,让顾铭错会了意思,武松又重重点了几下。
“明白,武松兄弟宅心仁厚,不愿........”
顾铭话没说完,武松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
他当然看到了武松的点头,可他只是想让武松走得安心些,并不是真的想为武松报仇。
怎么报?难不成真杀了那些理论上是给他办事的人?
夜色深沉,
好似静止了一般,顾铭久久屹立原地,看着武松尸体宛如石雕。
众多家丁闻声而来,看到庭中一幕,皆是不敢入内。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步!”不知过了多久,顾铭才发出一声呢喃。
他不是悲天悯人,也不是感情用事,但此刻看着武松尸体,心中就是堵得慌。
很矫情,很别扭。
可,情不自禁。
才在一起把酒言欢,兄长兄短的,转眼就成了你死我活,他也摸不清楚到底是命运好开玩笑,还是自己这人无耻到了极点。
.............
同一片夜空之下,梁山忠义堂。
堂顶之上,巨大的圆形铁环上摇曳着许多盏油灯,将偌大的忠义堂照得灯火通明。
堂中一侧,宋江、吴用以及公孙胜三人相谈。
突然,公孙胜猛地扭头抬目,看向了房梁之上,却见一盏油灯逐渐式微,最终熄灭。
他神色一紧,呢喃到:“武松兄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