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修竹很信任林奕。
至少目前为止,林奕的‘预测’都是准确的。
“阐国,应是找到了对付鹿陵王的方法。”
林奕筷子还在挑着一坨白花花的米饭,抬头顿了顿,看着雁修竹又道:“放心吧,鹿陵王等的就是明日斩皇,因为他的野心很大。”
雁修竹将信将疑道:“哪里看的出他的野心?”
“不与雪帝合作,独霸旧雪国,这就是他的野心。”
林奕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如今的‘鹿陵王’,支持者众多,照这样发展下去,阐国可能将他视为第一大敌,明日黎川一战,将至关重要。”
“他会看重我吗?”
雁修竹凝视着林奕。
“会看重的。”
林奕语气平静,“世人皆知,鹿陵王为匡扶旧雪国,选择了六公主,哪怕你暂时只是一枚‘棋子’,他也万不可抛弃,就指望你来高举复辟大旗呢……”
雁修竹缓缓点头。
心情也好了不少。
叶如芸、颜栀画、陈山山三女,倒是没想到夫君还有这等见解,她们见雁修竹听的极为认真,好似真信了林奕。
“死林奕,你练武学的年龄太大了,在武道上没有出路,未来不如去给‘鹿陵王’做狗头军师吧?”
陈山山道。
狗头……军师……
林奕对陈山山已经无语了。
“我是个做大事的人。”
林奕笑道:“旧雪国,九王作乱,就让他们先打一阵,如果鹿陵王不能帮咱娘子复辟雪国,将来我肯定也会出手的。”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陈山山哼哼道:“现在,你连给鹿陵王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他都才只打下一城。”
“哼个屁啊~~~”
林奕哭笑不得,“你这么爱哼哼啊,嫂嫂,咱这黑花白底的猪宝宝有名字没?不如一头叫山山,一头叫雪雪吧……”
颜栀画偷偷捂嘴。
还好一头没叫画画。
“信不信我咬你,咬死你。”
陈山山不依不饶道。
雁修竹轻眉一掀,盯着林奕:
“雪雪是谁?”
“咳咳,不是人,是猪——”
林奕再三表示,“随口取的名字!”
叶如芸看着林奕继续大快朵颐,转身去端来一杯热水,温柔道:“小叔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至于那个雪雪~~~
她也想知道是谁。
很快,林奕吃饱了,放下碗筷,开口道:
“哪个娘子愿意陪我出去消消食儿?”
叶如芸想收拾碗筷,结果被林奕一把拽住小手。
“还有谁?”
“你们一起吧。”
李梅梅连忙笑着进来收拾。
林奕点点头,离开了膳厅。
白昼如夜,风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一片长廊之上,几女捏了捏衣襟,风夹杂着些许冰雪,灌进了领口,这场雪比往日还要更猛烈一些。
“山山,山山~~~”
林奕趴在马厩前,往里面呼唤。
这么大的雪,两只猪宝宝很可能会冻死,好在马厩的一个角落,嫂嫂专门在里面铺了一个皮毛垫子,还让熊烈凿了个食槽出来。
陈山山小嘴都气歪了,俩腮帮里鼓着气,瞪了瞪林奕。
“没动静啊~~~”
林奕疑惑道。
陈山山一叉少女细腰,往马厩里喊道:“林老二!”
“哼哼,哼哼。”
果然有个黑花白底的小猪儿蹦了出来。
林奕哑口无言。
“哈哈哈,死林奕,林老二在回应我哎~~~”
陈山山立时闷气尽消,捧腹大笑道:“没出来的那头猪叫雪雪,出来的这头叫林老二,哈哈哈~~~”
林奕偷看着叶如芸、颜栀画以及雁修竹。
“你们想不想烤ru猪?”
“不想~~~”
几女齐齐摇头。
林奕挠了挠头,“尼玛~~小黑!”
马厩里的小黑,咧着嘴,摇着马面头,林奕怎么看都像是在笑。
“修竹啊,这小黑蛋子扇了没?”
林奕又气又想笑,总之今个被山山这小丫头拿捏了一回,偏偏他还不能找回场子。
雁修竹淡淡回了他一句:“粗鄙——!”
“你这小公马,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拉到镇上扇了吧,扇了蛋子的马肉,才不腥不臊,肉质也是上佳!”
林奕只能拿小黑撒气了。
小黑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出来,两个马蹄搭在马槽上,使劲的朝林奕作揖。
“外面冷,还是回屋吧。”
叶如芸弱弱道。
林奕见她冻的不轻,早就不想待了,连忙表示赞同。
叶如芸跟林奕往回走。
“林老二~~~”
陈山山还在马厩旁逗着那头猪儿。
“画画,你喊,你快喊啊,这林老二鼻孔会冒烟,还会转圈圈呢。”
陈山山兴奋的像个孩子。
“林老二。”
颜栀画叫的很小声。
“转圈圈~~~”
殊不知,不远处的林奕,脸上挂满了黑线。
“娘子,我抗议。”
林奕一只手搂在叶如芸的肩膀上,“凭什么我叫那只猪不回应,她叫就……”
“山山年纪最小,你跟她计较什么,随她吧。”
“主要是……我要带头反省,给猪起外号是很不好的行为——”
……
林奕回了屋,一个人静静地盘膝坐在床上。
“下着暴风雪,啥事儿都干不成,还是吃一会儿苦吧,修炼修炼。”
林奕闭上眼,进入内视的状态。
“明日一战,绝对至关重要,雪雪啊雪雪,说到底还是得找你借力~~~”
林奕看着体内那一片金色汪洋,再看了看脑海中的元神小人儿!
艰苦修炼了两分钟。
在盘坐的状态下睡着了!
直到,雁修竹进来。
这是雁修竹,第一次见到林奕的‘苦修’。
说实在的,她挺惊讶!
雁修竹晃了晃林奕的肩膀。
林奕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林老二!”
雁修竹瞬间火大。
林奕从睡梦中惊醒,旋即双臂枕着后脑勺,一副怎么舒服就怎么睡觉的模样,惺忪着眼睛问道:“这劳什子武学,练了就犯困,我太不容易了。”
“你练了多久?”
雁修竹想揍人了。
“喝口水的工夫!”
“你给我起来!”
雁修竹抬手抓向林奕的手臂。
“别啊,娘子,还是给我暖暖身子吧,冷的不想动弹。”
林奕把雁修竹拽到床榻,用鼻子拱了拱她的玉颈、脸蛋、接着,鼻梁便深深没入那香喷喷的墨发之中。
这货,没救了。
雁修竹心中一叹,她刚刚在屋里待不住,时不时开窗,看向外面的天气。
风雪愈演愈烈。
雁修竹时刻担心父王,本想就此离开,但风雪阻碍了脚步,根本难以成行,她还想看看林奕呢,结果人家在苦修睡觉。
“现在可以说了吧,雪雪是谁?”
雁修竹觉得林奕的心跳一滞,她们之中,谁都不好糊弄。
“还能是谁,叫着玩的,一头猪呗。”
林奕强作精神,“我天天跑在山里,山里也只有野兽,难不成娘子以为,我还能在山里捡个美女?”
雁修竹放下怀疑,迟疑起来:
“我有些心神不宁。”
“明日斩皇,换谁也一样。”
林奕坐了起来,见旁边儿躺着的雁修竹,举起双爪:“要不,我帮你按按?缓解缓解?”
“你正经点。”
雁修竹深深的叹息道:“这雪一刻未停,照此下去,我明日如何能赶到鹿陵?”
“天要下雪,任谁也没办法啊,让它下吧。”
林奕休息的差不多了,“我敢跟你保证,明日,鹿陵王不死,你父王就不会死!”
“不可能。”
雁修竹摇头不信。
“早说了,这是一个局,针对鹿陵王的局。”
林奕劝解道:“请君入瓮懂不懂,饵若死了,鹿陵王还会入黎川?”
雁修竹眸子一亮。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林奕倒在床上,面对面看着雁修竹,心跳加速道:“要不,你让我看看,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看什么……?”
雁修竹一晃神,顿时明白了,盯着林奕:
“看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