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莲被李武和土御门朔夜送回「望月门」,但犬八郎的下落成谜。
那个祇园藤次应该不会带着犬八郎离开京都,李武无奈叹气,因为他的目标大概率是自己。
但只要他在京都,就要生存,肯定会留下生存痕迹。
李武只好翻阅二条城里的卷宗,寻找祇园藤次的踪迹。
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
自从公元1603年江户幕府成立,接管京都治安开始,尚未解决的案宗就已经堆满了一整个房间。
“午夜的鬼武士?”
李武在卷宗堆里一眼就被这个劲爆的标题吸引了,想不到这里还有这样的魔幻案子。
“我看看……好家伙,从幕府成立以来就有记录了,每月月底都会有一名‘鬼武士’在丑时现身,斩杀路过的居民。”
李武计算了下时间,截至目前岂不是已经有15名受害者了?
他叫来服部询问,服部对于此案印象深刻:“其实受害者远不止15名,结合之前检非违使的记录,从关原之战后这个‘鬼武士’就开始杀人了。”
李武按压自己肿胀的太阳穴,“幕府就不管管?就这么让他继续杀人?”
“这个……”服部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这个‘鬼武士’挑选的目标都是无亲族的浪人……”
这下李武明白了,目前政局混乱的京都中,这样的受害者死了就是死了,对于社会的影响不大,甚至还算维护了治安。
但李武总觉得有些蹊跷,“服部,受害者的尸首还在吗?”
“武藏大人,过往的已经委托金阁寺火化了,最近的一个还在地下的停尸房。”
“带我去看看。”
……
二条城地下的停尸房。
阴暗中是熟悉的腐臭味,夏天到了,气味更加浓郁,整得李武不停干呕。
服部掏出手帕分给李武捂住口鼻。
两人来到一处草席上的尸体面前,服部开始介绍:“这是上个月月底发现的‘鬼武士’遇害者。”
李武皱眉看着有些腐败的尸身,捏着鼻子问:“你们怎么确定他是‘鬼武士’的遇害者?”
服部指向被一分为二的尸体,“武藏大人您看,‘鬼武士’的遇害者都是这样被一刀斩成两段的。切口平滑,说明这一刀很快,而能以这种速度切开人的骨肉……”
李武抢答:“说明‘鬼武士’的力气很大,刀法精湛,而且他的刀很快。”
李武了然,“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叫他‘鬼武士’?”
“这是唯一的一名目击者说的,他说凶手是一名穿着残破铠甲的武士,双眼发出红光,且挥刀斩杀时发出怨灵哀嚎声,像是死于战场的怨灵重现人间。”
李武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有趣了,“那名目击者是谁?”
……
「花街」附近的暗巷。
李武和服部前后堵住了一个八字眉、眯眯眼的干瘦男人。
“怎么是你?”
李武记得这个男人,正是曾经卖给他春宫图的菱川画一郎。
李武搂住这个因为害怕而畏缩的男人的脖子,“你曾经见过‘鬼武士’?”
菱川画一郎声音颤抖,“幕府的官爷,你说我见过我就见过,说我没见过我就没见过……”
他以为李武二人要来找他这个报案人的麻烦,毕竟解决不了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李武掏出「阿波罗V3」抵住菱川画一郎的头,“我说你见过,你不是会画画吗?把那晚见到的‘鬼武士’画出来!”
李武两人跟着菱川画一郎去到其家中,房间里杂乱地堆放着各式画具。
他想要叫醒陪伴孩子睡觉的妻子去给李武二人沏茶,被李武伸手制止了。
夜很安静。
菱川画一郎拿起画笔,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自信又从容地开始了绘画。
笔走龙蛇,挥洒自如。
很快,一名凶残恐怖的“鬼武士”跃然纸上。
李武欣赏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画春宫图属于埋没人才了啊?”
菱川画一郎只能无奈地讪笑,“小人只是平民出身,作品难登大雅之堂,只能靠画些烂俗作品来养活家人。”
“你是什么时候碰到的‘鬼武士’?”
菱川画一郎陷入回忆,“应该是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花街」桥边卖画。丑时钟声响起后正要回家,一名路过的醉酒浪人撞倒了我。他突然拔出刀质问我问什么挡他的道,不知道武士可以因为这种无礼行为可以当街斩杀平民吗?”
“我当时吓坏了,这时周围燃起了一圈火焰。”
李武打断并询问:“一圈火焰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我为圆心,周围凭空燃起火焰将我和醉酒浪人包围。”菱川画一郎咽了咽口水接着讲述,“然后、然后那名醉酒浪人就在我面前被一把大刀一分为二了!”
“他被斩开后,背后站着一名身披破败铠甲的武士,那名武士双眼发出红光。好在他没有对我动手,收起刀后周围的火焰也消失了。”
“等我回过神来他也消失不见了,我到现在都怀疑是自己做的噩梦……”
菱川画一郎回忆结束,李武一边端详画像一边询问:“这名‘鬼武士’身上有什么其他的特征吗?比如纹身或装饰品这种能证明身份的。”
菱川画一郎摇头,“他身上是许多的铠甲拼凑而成,几乎没有裸露的肌肤。至于装饰品……”
李武突然发现了什么,瞪大眼睛看向画中“鬼武士”的左手,他正攥着一座三头六臂的诡异雕像。
服部见李武脸色不对,也凑过来,“好像是鬼神像……原来如此,不过武藏大人你反应这么大,是见过此物吗?”
李武确实见过,在「望月门」。
他犹豫要不要向幕府汇报,但想到望月家的老三同时是「七眼·暗鸦卫」,多一方支援就多一方助力。
毕竟自己没有把握能一个人拿下他。
“我知道他是谁了,这几天又是月底,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李武给菱川画一郎扔下一块银子后拉着服部离开,“我有计划,跟‘牢大’汇报下,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