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李武和土御门朔夜并肩前行,共同追逐“白狼之灵”附身的阿伊努人。
李武不愿与公家的检非违使多废话,但自己必须先审问出「阿波罗V3」在哪里。
“冷面男,这人我来逮捕就行了,你去追别人吧!”
土御门朔夜也不愿与幕府官差多废话,但他不知道逃跑的那人是不是九条大人让自己寻找的那个阿伊努人。
“你的速度太慢了,还是由我来吧!”土御门朔夜右瞳紫光大盛。
【式神·火之车】!
土御门朔夜脚下出现正在燃烧的巨大车轮,车轮高速旋转,很快把李武甩在身后。
“哪吒?”李武开启【胧虎】,跳上居民的长屋屋顶,径直在屋顶间跳跃。
深夜里踏房梁,听取骂声一片。
“唉哟,谁在咱家房顶上跑呢!”
“呸!打呼噜时房上的蜘蛛给震掉在我嘴里了!”
“谁那么没素质!不知道这个点儿大家都在办事吗?!”
李武大喊:“幕府查案,都给我闭嘴!”
骂声止住,夜晚又恢复了祥和。
这个夜晚,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有人相爱,有人死去,有人为了生存绞尽脑汁,有人在自己的宅邸享用“女体盛”……当然更多人在睡觉。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在较劲。
本是为了追捕那名阿伊努人,现在这场追逐已经变成了两人间的较量。
直道加速土御门朔夜更快,他脚下的【式神·火之车】把沿路的地面都烧出来了焦黑的压痕。
弯道则是李武更快,因为他不拐弯,遇到挡路的屋子跳上去就行了。
“哼,幕府忠犬,你还是放弃吧,你一双肉腿怎么和我的‘火车’比?”土御门朔夜话虽如此,但他白皙的额头也冒出汗珠,长时间操控【式神】对他来说也是负担。
“哈~NMD!你们公家尽是些鸡鸣狗盗之辈,要真动起手来老子一刀把你的车轱辘劈烂,看你还跟我狂吗?!”
说罢,李武真的反手握在【鬼丸】刀柄上,向着土御门朔夜凑过去。
“哼,看来今晚要打雷了……”土御门朔夜拔出自己腰间的太刀,刀刃还未完全拔出,刀的周身就跳窜起了闪亮的电弧。
正是剑拔弩张之际,突然两人都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面面相觑:“坏了!让那个阿伊努人跑了!!”
……
两人没有想到彼此一路较劲,现在才发现人跟丢了。
“这是贵族的耻辱……”土御门朔夜一脸阴郁地用头抵住墙面,嘴里面一直说着什么“风评被害”“有失格调”“人间失格”之类的话。
李武也有些郁闷,不过很快调整好心情准备离开。
“可恶!我今晚一定要抓到那个人!!”
土御门朔夜双手结印,嘴里不停念诵咒语。
漆黑的夜空,落下来几块碎屑。
是黑色纸叠成的千纸鹤,此刻正在空中挥动翅膀来到土御门朔夜身前。
“去!”
土御门朔夜将手向前一指,千纸鹤在名为夜的海洋中向前浮动。
李武见土御门朔夜跟着千纸鹤跑开,自己也跟着追了上去。
“混蛋捕快,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回家,正好顺路罢了。”
土御门朔夜这一晚把高冷了二十多年的人设击碎了,他对着李武破口大骂。李武也不吃亏,一边回怼一边跟着。
终于,黑色千纸鹤们都停在了一处废弃院落中。
千纸鹤重归夜空,土御门朔夜和李武默契地屏声前进。
倒塌的院墙上长满青苔,为了不激起地面上积年的尘土,俩人小心翼翼地迈步。土御门朔夜嫌弃用衣袖遮挡面部,陈年的霉味让他头脑发胀。
夜风掠过屋顶的破洞,惨白的月光如水,泼洒在屋子正中。
李武看见了月光下的阿伊努人,正要抽刀上前却被土御门朔夜拉住。
“当心,还有一人。”
李武开启『死神之眼』观察,阿伊努人宽阔的身躯背后确实站着一个男人。
“你负责阿伊努人,我负责他背后的男人。”
土御门朔夜摘下背后的大弓,手指勾弦,却并未搭上木箭。
李武按下他绷紧的右手,向着屋里喊道:“服部,你还没下班啊?”
那个多出来的男人从阿伊努人背后闪出,正是普通中年公务员——服部。
“武藏大人,等你好久了,今天加班这么晚,我明天要晚到一些……大概巳时您看如何?”
“准了!”李武笑着拍了拍服部的肩膀。
土御门朔夜黑着脸,“这是什么情况?”
服部向土御门朔夜行礼,“朔夜大人,今晚幕府与检非违使联合抓捕走私组织“黑船众”,现在「鸭川码头」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于是我出来搜寻武藏大人,看自己能否帮上什么忙,路经此地,听到有狼嚎的声音便进来查看。”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看向阿伊努人,他仍在“白狼之灵”附身状态下,正对着屋顶中露出来的月亮嚎叫。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
服部诉苦般的叙述,“我看出此人的异常,但凭我一人无法压制。然后为了留住他,我先是扔木棍让他捡回来;后来实在是太累了,就撸他脖子上的毛发,我的手都快抽筋了。”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看向阿伊努人,他的体表长满白色毛发遮住了原本黝黑的皮肤,现在正坐在地上用脚趾给自己搔痒。
李武和土御门朔夜:“……”
服部接着说,“终于等到了二位大人,咱们合力把他带走吧!”
一道闪电霹雳而至。
土御门朔夜终于拔出了他的太刀,“带到哪里?‘所司代’的二条城,还是我们检非违使的地牢?”
服部很刻意地看向头顶的明月,“哎呀,这么晚了,我老婆孩子要饿死啦!武藏大人,先走一步!”
李武无语地看着服部瞬间消失,然后土御门朔夜将刀尖转向自己。
“带到哪里?”李武无视近在咫尺的刀锋,兀自向阿伊努人走去。
“哪里都不去!”李武抱住吐着舌头喘气的阿伊努人,“他是乡下来投奔我的表弟——碇真珍珠!”